英雄豪傑，被戲謔為姦邪小人！他們的內心是崩潰的？

文/ 權度沉浮

上期我們說到武大郎（武植）和潘金蓮被污名化了，這是莫大的冤屈。

實際上，除武植之外，歷史上的忠臣良將因為小說演義而毀名者，不計其數。他們都名列正史，或為英雄豪傑，或為俠義化身，卻被民間雜書戲謔為姦邪小人。如《楊家將演義》里的潘人美，《隋唐演義》中的楊廣、李密，《三國演義》中曹操、周瑜，《三言二拍》中的莊子等等。

自古以來，中國人是最看重名節的，這種潑污水的事情，誰都無法容忍。

看來這古代的文人們也不安分嘛，要是在今天，非得定他們個損害名譽罪不可。倘若這些被抹黑的人地下有知，也許要和那些胡編亂造的文人算賬哩！這是玩笑話。

關於文學抹黑的由頭，大致可以分為三類。

一是聯想，二是想像，三是幻想，其中虛假程度依次遞增。

一是聯想，即捕風捉影。

就是將本來存在的、並不相關的事物聯繫起來，並誇大其辭。

就比如楊家將中的大奸臣潘人美吧！他的原型，名叫潘美，也是上報君王，下安百姓的忠臣良將，跟隨趙匡胤出生入死，大小几十餘仗，功勞頗高，就連人品還相當不錯。

之所以成了人們心目中的大奸臣，只是因為另一大忠臣楊業之死。自古以來，死者為大，加之文學作品無限地誇大了潘美在此事中的責任，以至一發不可收拾。

實際上，楊業之死與潘美並沒什麼大關係，如果真要論起來，估計這筆賬得算到皇帝宋太宗頭上。只可憐他，是給皇帝當了替罪羊。

二是想像，即想當然爾。

是因為普通人不明白事情原委而造成猜想，或許還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情況。

如莊子「鼓盆而歌」本來是則歷史典故，講述了莊子在妻子死後，參悟「人之生死，皆為虛無」的道理後，便止住悲傷，敲打浴盆而歌。

而《三言二拍》中，該故事把莊子寫成了用假死來試探妻子是否忠貞的一場鬧劇，導致妻子羞愧自殺，最後，莊子得意而歌。

正是這種世俗的眼光，把莊子悟道的事情給曲解了，他們認為莊子不哭反而高興的唱歌，一定是他妻子有對不起他的事。於是，該故事就按著這個邏輯成型了。

三是幻想，即憑空捏造。也就是抽象出普遍存在的事物，再安個人名兒，事名兒，變成個別人，個別事。

如魯迅先生筆下的阿Q，雖然不涉及原型，但每個人都有其性格。這當然不涉及名譽權問題。

說來，文學杜撰這種東西，本也難以評判，不過是由於平民百姓的知識水平有限，所以淺顯易懂、帶動情緒的小說、演義，才容易深入人心罷了。也正是有市場，才使這些人或事成了我們嬉笑怒罵的典型代表。

因此，忠未必能留有忠名，義未必保其賢名，也是這個道理。

更有甚者，在政治鬥爭中，或許今天尚且是好人，明日便成了聲討的對象了，難道不是嗎？即便如此，我們仍然相信，英雄豪傑們，絕不是沽名釣譽之徒，它們所做的事，一定不只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更多的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大概說的就是這種品德吧！

還是老版《三國演義》歌詞寫的好，「擔當生前事，何計身後評」。既然我等已擔當生前該做之事，那還計較什麼身後評判呢？

問心無愧，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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