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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家庭醫生我天天裝病,總裁竹馬得知將他調崗:以後你的病我來看

每天讀點故事簽約作者:黑白粥 | 禁止轉載

1

葉繁十八歲這一年,終於在與趙崢長達十年的鬥爭中頭一次嘗到了勝利的滋味。

事情得從三日前說起。

彼時當朝的聖上病危,欽天監的星官觀察了半個月的天象,終於算得——大將軍之女嘉柔郡主葉繁入宮,許能緩一緩皇帝的病症。用民間的說法就是——沖喜。

葉繁是已故葉老將軍的女兒,葉氏滿門忠良,當年為守大梁的江山盡數戰死於沙場,只留下了葉繁這麼個孤女,於是被封了個郡主,從小養在宮裡,身份尊貴自是不必說。

若是嫁入宮中,便註定了她此生再沒可能如尋常女子一般追求情愛了。

當朝的太后過意不去,但又迷信,好在皇后故去多年,後位也空著許多年了,於是葉繁一入宮就被封了皇后。

因是沖喜,也無暇祭天祭祖告慰太廟。葉繁坐著頂轎子從偏向入宮,轎夫剛走過長長的宮巷,掌乾殿前有喪鐘鳴起,小太監奔走唱喏著道:「皇上駕崩了——」

太子趙崢登基成了新皇,葉繁連皇后的鳳印還沒摸到,就升級成了太后,入了延禧宮。

七日之後,葉繁再一次見到趙崢。

他初登帝位,有許多事情需要忙碌,因此幾日不見,已經消瘦了許多,面上也隱有倦容,卻還是肅著一張臉,來到延禧宮對著葉繁道:「兒臣給母后請安。」

葉繁的心情忽然變得有些微妙。

她十歲之前生長在將軍府,是個頑劣的孩子,她母親就時常訓導她:「你怎麼這麼皮?你這書怎麼還沒背下來?你吃個飯怎麼都這麼慢?」

然後再添上一句,「你看看人家太子爺!」

還是小孩子的葉繁辯道:「做什麼事事都要和太子爺比!吃飯快慢也要比!」

她母親瞪她:「你是葉家的女兒!」

太子爺就是趙崢。

後來葉繁入了宮,因著母親對趙崢的偏愛,總是主動招惹他,與他作對,漸漸地兩人成了死對頭,明爭暗鬥了很多年,最後都是以葉繁的失敗為結局。

葉繁就在這麼一個環境下長大,每每聽人誇讚趙崢的才能,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承認。

可誰又能想到,多年以後,回回皆輸的葉繁竟成了趙崢的後媽!

葉繁的嘴角抽了抽,抿著嘴才沒讓自己偷笑出聲,回過神來卻發現趙崢已將宮中的下人都遣了出去。

他累得眼睛裡都還帶點紅血絲,看著她問:「葉繁,你為何要同意入宮,你可知……」

話說到這兒,聲音卻戛然而止。

葉繁奇怪道:「可知什麼?」

趙崢不說話,只是狠狠盯著葉繁。

她頓時心情愉快起來,端了手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道:「那到底是太后懿旨,違抗不得的。」

頓了頓,又忍不住得意洋洋地一笑,「況且入宮也沒什麼不好的,你看你現在還得叫我一聲母后。」

趙崢:「……」

那日最後的結果,是趙崢冷著一張臉摔門而去。

貼身服侍葉繁的婢女秋兒見風頭過去了才敢走進延禧宮,小心翼翼問道:「皇上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樣不好?」

葉繁一撫額頭,嬌柔道:「皇帝不孝,這會兒就給哀家甩臉色了,哀家真的很心痛。」

2

葉繁入了延禧宮,雖然抱著太后的鳳印,但上頭有太皇太后管著後宮,下頭有新皇帝趙崢管著朝政,她沒事幹,日常就是待在宮裡看看畫本子、塗塗指甲油,日子久了,難免覺得無趣。

無聊極了的葉繁差人在後花園裡扎了個鞦韆,成日倚在鞦韆上哀嘆:「皇帝不孝,都不來陪陪哀家,哀家真的很心痛。」

如此三日後,趙崢終於再一次來到延禧宮,還帶來一副棋。

葉繁倚著蓮花靠與趙崢下棋,連輸了十場之後,又忍不住嚷嚷:「皇兒不孝,下棋也不知道讓讓哀家,哀家真的很心痛。」

趙崢眼皮都沒抬一下,落下一個黑子道:「說吧,你這些日子到處宣揚我是個不孝子,到底想做什麼?」

葉繁一愣,頓時也覺得自己這些日子做得實在是有些過分了。她縮了縮脖子,囁嚅著道:「其實也沒有想做什麼,就是……和你作對慣了,一下子還沒適應過來。」

頓了頓,又補充,「而且初次手握著這樣大的權力,就總忍不住想要用來壓制你一下。」

趙崢:「……」

那天深夜裡,秋兒點著燈燭寫日記道:「今日皇上離開延禧宮的時候,臉色又不太好,彷彿動了很大的怒。」

動怒的趙崢一路出了延禧宮,卻沒往掌乾殿去,想了想,遣散了隨從,獨自去了御膳房。

御膳房的張師傅正在準備晚膳,眼前忽然闖進一片明晃晃的黃色,先是一愣,繼而大驚,正要跪下來叩拜,卻剛躬了下就被趙崢制止了。

年輕的帝王一本正經道:「自今日起,太后每天偷偷開的那頓夜宵就停了吧,往後誰再晚上做東西給她吃,朕就砍了他的頭。」

張師傅的額頭上流下一滴冷汗,冒死道:「這……若是太后問起緣由……」

趙崢道:「那便告訴她,那是因為朕是個不孝的皇帝。」

說罷,轉身走出御膳房的時候,眉梢眼角終於帶上了淡淡的笑意。

3

然而葉繁很生氣。

她年少喪夫,獨自一人守著這夜夜寂寞的延禧宮,唯二的樂趣就是散播一些趙崢不孝的謠言和吃夜宵,然而這每日一餐的夜宵竟然被停了!

她動動腳趾也知道是誰動的手腳,但一想到趙崢日常板著的那張冰塊臉,頓時就失去了去和他爭論的慾望。

葉繁餓了三天,終於決定去找太皇太后哭訴。

去時太皇太后正在嗑瓜子,見到葉繁,招手道:「來,繁繁,坐到哀家身邊來。」

說著抓了一把瓜子遞給她,慈祥道,「來一起嗑瓜子吧,一會兒還有戲聽。」

葉繁嗑了兩顆瓜子,哭喪著臉道:「太皇太后,趙崢不給飯吃,趙崢簡直不是人!」

「這事兒崢兒已同哀家說了,他說你時常睡前加餐,容易積食、降低睡眠質量,哀家認為他做得對。」

說話間戲班子已來了人,搭了個簡單的幕布,唱開了皮影戲。

葉繁沒想到趙崢還有這麼一招,一口氣憋著出不來,只好哭喪著一張臉跟著一起看皮影戲。

過了一會兒,太皇太后道:「趙崢也是,明明可以好好同你講道理,偏要惹你同他置氣。你倆啊,真是從小鬥氣斗慣了的,一直是對歡喜冤家。其實說來也怪哀家,若不是哀家硬要你進宮,你同崢兒本該是一對璧人的……」

原本葉繁看皮影戲看得幾乎都要睡著了,一聽這話,卻忽然一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急忙否認道:「什麼一對璧人?我怎麼可能喜歡趙崢呢?況且趙崢他……」

她說著,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趙崢那張冰塊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道:「況且,趙崢他也是不會喜歡我的。」

太皇太后嘆了一口氣,拉著葉繁的手道:「繁繁若有哪日厭倦了這後宮,想要出宮去,便同哀家講,哀家同皇帝去討這個恩典,皇帝會准許的。」

葉繁張了張口,但看著太皇太后滿臉的誠懇,到底沒說什麼,只點了點頭,道:「好。」

皮影戲演了大半個下午才結束,葉繁回到延禧宮的時候,已是傳晚膳的時候了。她百無聊賴地自己同自己下了一會兒棋,等到晚膳上來了,卻頓時傻了眼,忍不住揚高了聲問道:「肉呢?」

跟著來傳菜的小太監囁嚅著道:「皇上說太后娘娘近日伙食過於油膩,不利於娘娘聖體安康,讓把肉也給撤了,只准上素菜。」

秋兒捧著日記本在旁邊解釋:「今日皇上去向太皇太后請安的時候,主子正好在裡面,皇上就在外間等了一會兒,後來不知道聽到了什麼,安也不請了,面色鐵青地就往御膳房去了。」

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葉繁猛地一拍桌,頓時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拔腿就出了延禧宮,要去找趙崢理論。

她走得急,壓根不抬頭看路,剛出延禧宮沒幾步,就撞上了個人,然後一個清潤的聲音道:「你沒事吧?」

葉繁揉著腦袋,先是看到一隻節骨分明的手,然後順著手臂看上去,看到一張好看的眼角眉梢都帶著柔和的臉。

被那樣一個人扶著站穩了,葉繁只覺得緊張得心都漏跳了一拍,一時愣得說不出話來。

堪堪趕來的秋兒趕緊在葉繁的耳邊解釋道:「那是太醫院最年輕的太醫沈於清,早幾年隨軍在西北邊關做軍醫,今年才入了太醫院,並不常在宮中走動的。」

沈於清見葉繁這一副呆愣愣的模樣,笑了笑,又問道:「你沒事吧,太后娘娘。」

葉繁這才反應過來,猛地將自己的手從沈於清的手中抽出來,磕巴著道:「沒……沒事兒。」

沈於清道:「那微臣便告辭了。」

葉繁便獃獃站在原地,等到沈於清走遠了,她還望著他的背影發獃。

秋兒試探著問道:「主子,咱還去找皇上理論嗎?」

葉繁嚶嚀一聲,道:「不去了不去了,秋兒,我大概是病了。」

4

自那日之後,葉繁便時常有些頭疼腦熱。

她軟軟地倚在蓮花榻上不肯出門,指明了要沈於清來為她看病,但是沈於清來了,她的病便自動好了,整個人都是生龍活虎的狀態,恨不得能上房揭瓦。

沈於清很是無奈,溫著聲道:「太后娘娘還是穩妥些,當心磕著絆著,傷了聖體。」

葉繁便乖乖坐好,笑得眉眼彎彎地道:「沈太醫從前在西北做軍醫,可否能同我講講西北的風土人情?」

沈於清笑道:「太后娘娘對西北邊關這樣有興緻,難道從前去過嗎?」

葉繁害羞地擺擺手:「倒也不是,只是從前我爹還在的時候常聽他說起,說西北的男人生得個個高大又好看,西北的男人真的這樣好看嗎?比沈太醫還好看嗎?」

沈於清面色一僵,半晌後紅著臉道:「太后娘娘還是不要打趣微臣了。」

沈於清走後,秋兒問道:「主子真對西北的男人這麼感興趣嗎?怎麼從前從未聽主子提起過?」

「倒也不是對西北男人感興趣,」葉繁剝了顆葡萄往嘴裡塞,眼裡閃著光,「我其實主要是對沈於清很感興趣啊。」

葉繁如此高調地一病就是半個月,到最後終於驚動了趙崢。

他到延禧宮的時候,葉繁正倚著蓮花靠偷偷開葷,嘴上不肯閑,一邊啃個雞腿,一邊還要嚷嚷:「怎麼沈太醫還沒來?他再不來我要病故了!」

趙崢道:「沈於清今日不會來了。」

葉繁頓時渾身一僵,掙扎著將最後一口雞腿肉吞了下去,然後把雞腿骨頭往腳下一丟,一抬裙角給蓋住了,這才學著太皇太后的樣子道:「哎呀,是崢兒啊,怎麼沈太醫今日這麼忙嗎?」

趙崢的嘴角抽了抽,沉著聲道:「後宮畢竟女眷眾多,沈太醫正值壯年,總是在宮中走動,容易遭人口舌。朕給他放了長假,母后這一段時間都不會見到他了。」

葉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皇上,這後宮除了太監宮女,就只有我和太皇太后兩個女人了,你一個妃子都沒有,到底哪裡女眷眾多了?」

趙崢咳了一聲,直接跳過了這個令人尷尬的問題,拿了帕子先替葉繁擦了擦她油光發亮的嘴,又抓著她的手也細細擦了一遍,這才轉頭向秋兒道:「聽說太后最近病了?」

「哦,」秋兒應了一聲,誠實道,「太后娘娘其實是……」

葉繁趕緊打斷她,接過話頭道:「其實是頭疼,頭疼……」

「頭疼嗎?可朕前些日子怎麼聽沈太醫說,母后還有些發熱?」

葉繁趕緊點頭如搗蒜:「是是是,也發熱了……額頭燙得不得了!」

說著皺起眉頭,嬌滴滴地哼哼了幾聲,一邊伸手去摸自己的額頭,一邊道,「必須要沈……」

話還沒說完,聲音卻戛然而止,因為趙崢竟一把抓了她的手,也不等她反應,已經俯下身去,將自己的額頭貼上了她的額頭。

葉繁:「!!!」

她只覺得彷彿渾身的血液都在往臉上涌,頓時僵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臉卻漸漸燙了起來。

趙崢站直身子,好整以暇地道:「似乎是有些燙呢,可惜沈太醫今日不在太醫院當值,要不叫李太醫給母后看看?」

葉繁一愣,這才猛然反應過來,磕巴道:「不用了,哀家的病全好了。」

趙崢還要孜孜不倦地勸她:「可母后的臉似乎也有點紅,難道不是燒得難受?」

葉繁捂著自己的臉辯解:「那是因為房間里太熱啦。」

趙崢道:「那怎麼不見朕熱得臉紅?」

葉繁:「那是你臉皮太厚啦!」

趙崢:「……」

5

沈於清休假一休就是半個月,葉繁獨自守著延禧宮,只覺得做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成日卧在蓮花榻上念道:「人間不值得。」

後來秋兒總算看不下去,出謀劃策道:「主子既然這麼想見沈大人,沈大人不能來延禧宮,主子難道不會出宮找他去嗎?」

葉繁愕然道:「秋兒,你……」

秋兒道:「出宮的令牌我都替主子弄到了,沈大人今晚去了尋芳樓,會在二樓最東面的雅間。」

葉繁道:「不是,秋兒你……」

秋兒繼續誠懇地勸道:「太皇太后不是也說了嗎,若是主子有哪一日厭倦了這後宮,便由她去向皇上求恩典嗎?主子,你還這樣年輕,就應該大膽地追求自己的愛情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秋兒你這麼深藏不露,卻跟在我的身邊,實在是太屈才了,我都不知該賞你什麼。」

葉繁終於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卻見秋兒忽然臉一紅,嬌羞道:「奴婢也不求什麼,就是想問問主子昨天塗的那個指甲油是什麼色號。」

葉繁:「……」

尋芳樓是京城中最有名的藝館,葉繁到時已經月至中天,正是它最熱鬧的時刻。

秋兒打聽消息十分仔細,連沈於清去尋芳樓的具體時間都問到了。葉繁一到尋芳樓門口,正見著他往裡走。她下意識想打個招呼,剛一抬手卻又改了主意,悄悄地在他後頭跟了進去。

他果然一路去了二樓最東面的雅間。葉繁不敢靠得太近,遠遠見著雅間的門合上了,才敢往那個方向走,卻剛一挨上門邊,就聽到裡面一個女聲道:「沈大人在宮中有了太后這麼個倚仗,便不稀罕來尋芳樓這樣的煙花之地了。」

然後是沈於清的聲音道:「阿初真是越發小氣了,我不過近日家事繁忙了些,才會無暇來尋你,同太后有什麼關係。」

「你再不來,我這琴音都不知彈與誰聽了。」那叫阿初的女子道,「我聽聞那太后娘娘如今都未過雙十年華,你月前日日往她的宮裡跑,想必她生得很好看吧。」

沈於清道:「你同一個小孩子吃什麼醋。」

阿初笑著重複道:「小孩子……」

葉繁一隻手還扶在門上,只覺得腦海之中轟然一聲,反應過來時,已經伸手推開了雅間的門。

沈於清聞聲望過來,看清來人後一愣,喊道:「太后娘娘?」

葉繁忽然感到難堪,蒼白著一張臉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卻忽然有一隻手搭上她的肩膀,然後頭頂有個熟悉的聲音道:「朕還想不過是行酒令輸了去隔壁雅間敲個門而已,怎麼母后就去了那麼久,原是沈太醫也在這兒。」

她抬眼一看,是趙崢。

6

葉繁實在沒有想到,她難得鼓起勇氣追求愛情,竟落得這麼個結果!這也就算了,更狼狽的是居然還被趙崢目睹了全過程。

在被趙崢逮著回宮的路上,因為理虧,加上剛剛遭受愛情上的打擊,葉繁一路都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地走在趙崢的身後。

剛走了一段路,趙崢卻忽然腳步一頓,葉繁沒留神撞了上去,忍不住嗷了一聲,然後一抬頭,對上趙崢墨色的一雙眸。

趙崢道:「一朝太后不好好在宮裡待著跑去逛藝館,給你一個自我檢討的機會。」

葉繁認真想了想,咬牙切齒道:「哀家覺得,那些上藝館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趙崢:「……」

趙崢沉默了一陣,解釋道:「我是為了政務……」

剛好葉繁也覺得這種一棍子打死所有人的說法過於以偏概全,開口補充道:「你除外。」

於是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之後,葉繁和趙崢都愣了愣,然後忍不住一同笑了起來。

半晌後,趙崢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平日里在我跟前明明是只老虎,到了沈於清面前卻成了一隻好欺負的家貓。」

葉繁自知理虧,默默承受了來自宿敵的嘲諷,抿著嘴沒說話。

兩個人又默然走了一段路,趙崢又把腳步停了下來,道:「朕突然發現,這會兒其實還不想回宮呢。」

趙崢說這話時轉過身來看著她,背後是長長的一排紅燈籠,散著的紅光籠在他周身,照得他眉眼都彷彿變得溫柔起來。

葉繁一愣,忽然想到那日在延禧宮中,趙崢拿自己的額頭貼著她額頭的場景,那時他靠得很近,吞吐的溫熱氣息都拂在了她的臉上。

她不知為什麼又紅了臉,還沒反應過來趙崢的身子已經探了過來,伸手搭上她的額頭道:「怎麼又臉紅了?」

「那……那是燈籠映的,」葉繁把趙崢的手扒拉下來,想了想,忽然鬼使神差道,「若這會兒不想回宮,我倒是有個好去處。」

葉繁說的好去處乃是京城之中最高的望江樓。她拉著趙崢爬上望江樓頂的時候,夜色已深,站在城樓上望出去,卻能見著這不夜的皇城中亮起千家燈火,很是壯觀。

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趙崢也不由有些詫異,誠懇地誇道:「朕竟不知道,京城中還有這樣的好地方。」

葉繁抿了抿唇,半晌後輕聲道:「小時候阿爹總是帶我來這裡。」

那時候她的身高才到葉將軍的腰部,還是個小娃娃,母親對她要求嚴苛,事事都要拿她同趙崢比。她爹卻是好脾氣得很,回回她受罰之後,都會帶她來這裡看星星,看燈火,看這整個繁華京城。

小葉繁挨了批評心情還有些低落,捂著眼睛低聲道:「阿爹,我事事都做不好,日後難成大器了。」

「那也是以後的事了,你總想著做什麼?」葉將軍笑著拿一雙大手揉她腦袋,溫聲道,「繁繁,人啊,要活在當下。」

此刻望江樓上,回想起舊事的葉繁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自嘲地笑道:「後來我便日日好吃懶做,果真活在當下了。那時也真是想不到,十歲那年進了宮,自此之後長長的一生都要虛度在宮裡了。」

趙崢沉默了一陣,道:「其實你若是不願,那時父皇彌留……」

「然而我是願意的。」葉繁打斷他道,「我並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人,於我而言,嫁給什麼人都是一樣的,至少……那時候我是這樣想的。」

「那麼現在呢?」

趙崢等了許久都沒等到葉繁的回答,他偏頭看過去才發現,小姑娘已經倚著城牆睡著了。

7

葉繁自那日從尋芳樓回來了之後,整個人都安生了許多。

她那夜在望江樓上吹了風,回到延禧宮時已是半夜,隔日起來,終於不必再裝病,而是真真切切受了涼。

她剛在沈於清那裡碰了釘子,短期之內看所有的太醫都不是很順眼,因此十分嚴正地拒絕了治療。趙崢拿她沒辦法,只好親自盯著她吃藥,且為了方便照顧,差人在延禧宮添了張書案,連公文都搬去了葉繁那裡批閱。

有人陪的葉繁頓時就閑不住了,成日繞在趙崢身邊碎碎念,將他的公文奏章翻過來倒過去地看,還要抱怨:「這丞相怎麼一天到晚遞那麼多摺子?做皇帝有什麼好的,你一天要看這麼多奏章,真是頭都大了。」

趙崢擱下筆好笑地問道:「不做皇帝那做什麼?」

葉繁眉開眼笑地點自己的鼻尖:「做太后啊!」

說著還頭頭是道地分析,「你看我做太后的,不但每天樂得清閑,皇帝還要叫我一聲娘。」

趙崢:「……」

過了一會兒,葉繁又道:「說起來趙崢你居然至今都沒個妃子,後宮都空虛成那樣了,你是不是……」

直覺葉繁這張嘴裡說不出什麼好話來,趙崢想也不想便否認道:「不是。」

葉繁:「……喜歡我?」

趙崢:「……」

趙崢黑著臉,清晰地又重複道:「不是。」

葉繁:「……」

葉繁頓時覺得自尊心大受打擊,默默決定和趙崢冷戰半炷香時間,懨懨地趴在書案上扒拉奏摺玩。過了一會兒,又發現了個新奇玩意兒,抽出一份奏章道:「趙崢你看,隔壁趙國說要送個公主過來和親。」

趙崢眼皮也不抬一下,道:「那是三個月前的事了。」

葉繁:「那公主呢?」

趙崢:「跑了。」

葉繁:「……」

葉繁撇嘴道:「看來人家公主不喜歡你。」

過了會兒,又忍不住托腮問:「趙崢,若是有個人十分喜歡你,你卻不喜歡她,還有一個人並不喜歡你,你卻很喜歡她,這樣兩個人要你做選擇的話,你會選哪一個?」

趙崢想了想,道:「後者。」

「為何?」

趙崢認真道:「若能將她留在身邊,即便她不喜歡朕,朕總能想辦法讓她喜歡上朕的。」

「這樣啊,」葉繁沉吟了一陣,終於下定了決心,鄭重道,「趙崢,我要嫁給沈於清。」(原題:《太后太八卦》,作者:黑白粥。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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