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被人類認為最軟綿可欺的動物，其實是個真正的狠角色！
提起羊這種動物，我們腦海里往往會浮現出濕漉漉的眼睛，萌萌的表情，它們一臉無辜，每天漫無目的地在山坡上遊盪。
很多人認為它們溫順、沒什麼防衛能力，甚至覺得其存在對人類來說就是提供羊肉和羊毛。
「待宰的羔羊」甚至成為弱者的代名詞。
其實不然。羊可是真正的狠角色，有多狠呢？
看看下面這張飛檐走壁的圖。
一系列研究還表明，羊擁有很高的智商，甚至還有比人更強的記憶力，它們會在團隊中建立友誼，在戰鬥中拉幫結派。
更可怕的是，羊還是世界上最具破壞力的生物之一。
文 | 李浩然 劉潤（瞭望智庫實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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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飛檐走壁」的攀岩大神
在阿爾卑斯山腳下的安特羅那山谷中，
一群欣賞美景的旅行者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他們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遠處的欽基諾水壩上，
似乎「掛」著什麼東西，
更神奇的是，
那東西還在移動。
要知道，
欽基諾水壩幾乎垂直於地面，
比山坡更陡峭，
比自由女神像還要高，
達到50米。
這對於經驗豐富、有專業設備輔助的登山家來說，
都是極具挑戰的。
但這種「掛著」的生物，
似乎強大到擺脫了地心引力，
如果橫過來看，
還以為它們趴在了地上。
旅行者們紛紛跑過去，
拿出望遠鏡和攝像機，
拉進鏡頭看看這到底是什麼生物，
神秘生物微微一笑，
露出了萌萌的臉，
這是羱羊，野生山羊的一種。
旅行者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生怕這樣呆萌的生物
一個不留意踩空重重摔下來，
血濺當場。
但羱羊絲毫不緊張，
在近乎垂直的峭壁上閑庭信步，
爬累了還能說停就停。
在風光攝影師的鏡頭下，
它們彷彿嵌進了大壩里。
動物學家稱，
羱羊只是想舔舐壩體岩石上的鹽分和礦物質，
於是攻佔了這座50米高的大壩……
羊竟然還有如此「神技」，
這讓旅行者們驚嘆不已！
「這太神奇了，
他們會從一個石塊跳到另一個。
絲毫不費吹灰之力。」
看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羱羊頓時有點害怕，
從水壩上一路小跑下來，
步伐踏得鼓點一般緊密，
卻很紮實，
看起來就像從高山上滑雪下來。
「上山容易下山難」在羱羊這裡也成了偽命題，
在它們看來，
上下山統統都是坦途，
沒什麼區別。
2
絕技的養成，不外乎天賦加努力
其實不光是羱羊，
很多品種的山羊都有傑出的攀爬技巧，
比如雪羊、岩羊等。
那麼，
山羊們怎麼就這麼厲害？
主要是老天爺「賞飯吃」。
首先，由於腿短、身體低矮，
它們的重心接近於地面，
這樣無論攀爬還是行走都十分穩當。
其次，它們擁有適宜攀爬的輕巧骨架，
以及結實的腿部肌肉。
但最關鍵的，
在於它們的蹄，
堪稱絕妙登山靴
——雙趾可以隨意張開，
牢牢抓住微小的岩石突起，
雙趾併攏時，
趾尖可以擠進岩石的裂縫，
然後站穩，支撐起自身體重。
山羊蹄子的中心柔軟、面積大，
也有助於吸附在平滑的表面。
總之，只要能在岩壁上找到一丁點兒坑洞，
山羊就能用蹄子摳住穩穩站住，
如同站在「樓梯」上，
然後拾級而上。
下山時，
山羊腳後那小小的懸蹄還能插進坑洞中，
起到剎車作用。
四隻蹄子就是山羊的「油門」與「剎車」，
它們操縱起來張弛有度，力道均勻，
再加上天生的些許自信，
可以說，沒有到不了的高處。
然而，太多經驗告訴我們，
光有天賦是遠遠不夠的，
如果後天不努力，
對於人來說會變得平庸，
對於山羊來說，
可能要搭上一條羊命了。
因為從先天來講，
整個羊類都很弱，
自然界里只要是想欺負它們的，
大多都可以把它們按在地上狠狠胖揍。
雖然老天爺也賜予了它們尖銳的羊角，
但看起來更像是唬人的擺設，
遇到體型稍大的動物，
立馬露怯。
思前想後，
山羊們發現只能在「登山靴」上做做文章了。
於是，剛出生沒多久，
小羔羊就開始跟著媽媽學攀岩，
因為岩壁不只是它們的家，
還是它們保護自己的安全港。
如果遇到豺狼虎豹，
就可以倚仗岩壁抵達敵人到不了的高處，
把敵人遠遠甩在身後！
3
絕技在身，怎麼任性都不過分！
絕技在身，
山羊經常獨自或者結伴攀爬高處，
只要不是待在陸地就好，
理由也多種多樣，
有時為了找吃的，
有時為了躲避天敵，
有時純粹為了好玩
……
總之，山羊的心思不好猜。
在北美，
雪羊在山間攀爬會突然停下來，
如雕塑般靜止不動。
不要以為它被困住了，
它只是在上演「懸停」絕技，
思考一會兒應該去哪，
等它想明白了便縱身一躍，
消失在你目力所不及的地方。
對於一隻山羊來說，
沒想清楚下一步怎麼走，
不妨老老實實呆在原地，
因為，牽一髮必然動全身。
岩壁斷開了怎麼辦？
山羊的方式很簡單粗暴
——直接跳過去，
技能在身，到哪裡都是坦途。
在摩洛哥（非洲西北部國家），
有種山羊可以像豹一樣爬上樹頂。
這是因為，
非洲的植物很少，
山羊只有爬上樹，
才能吃到多汁的漿果和嫩葉，
在這裡，會爬樹才不會混得太差。
比起來攀岩，
爬樹顯然需要更強的平衡感，
這點不用擔心，
山羊的平衡感也好到爆。
在巴基斯坦的興都庫什山，
捻角山羊也能輕鬆地爬上樹，
尋找有營養的食物。
對於「吃貨」來說，
為了飽餐一頓，
怎麼做都不算過分。
它們也很愛玩，
遇到沒見過的東西總想一探究竟，
做出一些反物理常識的動作，
甚至大白天爬到橋底下約會。
偶爾也會用技巧取悅下自己，
製造一點驚險和刺激。
在高處它們也閑不住，
依然嬉戲打鬧，
顯然不把這上千米的高地當回事！
世人都認為它們綿軟可欺，
它們也不惱，
總是一副謙虛低調的模樣，
悄悄在高處欣賞著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
獨自感嘆：
「你們到底上不上來，
我都坐好久了。」
也不用擔心它們「高處不勝寒」，
這個物種已經進化出了不懼寒冷的生理構造，
它們甚至沒有汗腺用來降溫。
雖然天生比較弱，
飽嘗了受欺負的滋味，
但山羊們卻沒有變得偏激狹隘，
性格從不孤僻，
反而更容易體貼包容別人，
只要是真心對它們的，
都被當成好朋友對待。
（圖源：視覺中國）
4
面對猛獸，不放棄自己的執拗
當然，生活總是參差多態，
並不是每一幀都如此愜意，
有時候失足踏錯了路，
山羊也會摔得血肉模糊。
它們也會被捕食者盯上，
比如兇狠的雪豹。
在攀岩界，雪豹也是執牛耳者，
它們威猛、矯健，
修長的尾巴用來保持平衡，
身上灰色的斑紋用來在山崖中偽裝，
可以說擁有了攀岩的全套裝備。
更關鍵的是，
雪豹是實實在在的狠角色，
如果在陸地「公平對決」，
雪豹可以直接手撕山羊。
然而地點轉移到懸崖峭壁上，
雪豹想佔山羊點便宜，
難度就大了。
下面這張圖中，
雪豹在窮追不捨的就是山羊，
山羊跑在前面，
雪豹根本跟不上節奏。
最後只能望著山羊遠去的背影，
一臉憂傷。
捕食者反而被獵物累得氣喘吁吁，
鬱悶的雪豹內心絕望。
像黑熊這種只靠蠻力不講技巧的生物，
一旦來到岩壁，
更是不知不覺就被山羊帶入坑中。
最後，黑熊被困住了
——兩手用力攀著岩壁，
兩腳不斷往上縮，
龐大的身軀左右微傾，
雖然很努力，但仍被岩壁深深鎖住，
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黑熊肯定在不止一次地問自己：
「這到底是誰在傷害誰？」
偶爾，山羊也會被逼入窮途末路，
眼看前面是懸崖，
山羊也不減速，
反而卯足了勁往前沖，
雪豹也加速追趕，
最後雙雙摔下懸崖。
既然無路可走，
那就選擇跟捕食者同歸於盡！
就是死，臉上也留著一副毫不屈服的執拗，
拉上另一個王者墊背，不虧。
5
兄弟綿羊也並不好惹，破壞力驚人！
靠著自己在大自然磨鍊的這四隻蹄，
沒啥攻擊力的山羊擁有了超強的防禦力，
偶爾還能戲耍對手一番。
這樣看來，
山羊並不是綿軟可欺的，
反而有點橫，有點狠。
那麼，
被人類圈養的綿羊，
不會攀岩，沒什麼驚艷的技能，
肯定懦弱無疑了吧？
並不是！
BBC最新的研究表明，
綿羊有智慧，很複雜，
絕非你看到的那樣忠厚老實。
首先，綿羊的記憶力非常驚人，
甚至可能超過人類。
綿羊可以記住和識別至少50個人的面孔超過兩年，
這比很多人類都強。
它們還能通過照片來識別人類，
劍橋大學的研究人員訓練了8隻綿羊，
去識別演員吉倫哈爾和艾瑪·沃特森，
以及奧巴馬和BBC 播音員菲奧娜·布魯斯的臉。
綿羊更多地選擇了此前它們曾見過的人臉，
當看到熟悉的臉部照片時，
受試綿羊會發出不同的叫聲，
這顯示出它們具有類似靈長類
——如猴子、猩猩那樣的臉部識別能力。
如果你招惹了綿羊，
和它們發生了衝突，
那麼你一定會被銘記在羊心，
就算過了1年，
它們仍然會想辦法攻擊你。
其次，綿羊的智商也很高。
澳大利亞的研究者將一群羊放到了迷宮的出口，
然後將其中單獨的一隻羊放到了迷宮的中心，
被困的羊很快就能走出迷宮，
和夥伴們匯合。
這一點可以表明，
綿羊是具有較強的判斷力和對逆境的適應能力。
再次，綿羊還能很好的藉助團隊力量。
加利福尼亞大學的研究人員通過觀察發現，
羊和羊之間一旦形成堅定的友誼，
在需要的時候就會彼此照顧，
並且是長期的關係。
如果發生群體戰鬥，
它們還會主動幫助弱小的隊友。
並在打鬥時彼此支持。
其實，羊在古代就很受推崇，
在古埃及宗教中，
公羊是神的象徵。
星座里也有和羊相關的。
在中國的民間傳說中，
羊是一位同希臘神話中普羅米修斯一樣偉大的人物，
普羅米修斯因盜天火給人間而被送上台，
羊則因盜五穀種籽給人間而捨身取義。
有人認為，
就算綿羊也很厲害，
但終究要依靠人類庇護，
沒有人類，
它們在天敵眾多的大自然中，
根本不可能活那麼久。
其實，
綿羊的生存能力比人類要強大得多。
肯亞是動物的天堂，
在1977年到2016年期間，
野生動物的種群數量下降了68%，
受影響的動物包括羚羊和斑馬等跑步極快的動物。
但是綿羊恰恰相反，
反而增加了76.3%。
可以看出，綿羊的生存能力有多強！
綿羊在世界上的不斷增多，
反而導致了很多動物數量的急劇減少，
比如同樣吃草的水牛、斑馬等，
甚至造成了一些動物的滅絕。
有科學家表示，
如果再不對綿羊採取措施，
那它們將毀滅掉整個世界。
肯亞、紐西蘭等很多國家甚至開始限制綿羊數量，
以防止更多動物滅絕。
雖然不能正面衝撞對手，
面臨絕境時也會無能地選擇引頸受戮，
遠沒有山羊跳崖那麼悲壯，
但綿羊卻能依靠自身對環境超強的適應能力拚命繁殖，
悄悄醞釀出一股足以掀翻整個食物鏈的力量，
真的是「羊狠話不多」。
BBC感嘆：
「相比綿羊，人類才是愚蠢的，
因為人類直到現在還不了解綿羊。」
其實何止綿羊和山羊，
人類總是認為自己可以駕馭很多東西，
但每種生物都是從數萬年殘酷的自然選擇中錘鍊出來的，
本身就有著立身於大自然的「神技」，
很多都值得人類學習和借鑒。
對於人類來說，
回歸謙虛、樹立對自然的敬畏之心，
非常重要。
總監製：吳亮
監製：夏宇
責編：戴麗麗 李逸博
編務：黃俊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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