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永玉 你他媽又吹!
黃永玉創作的自成一派的水墨漫畫
每每讀來,看似玩笑卻有深意
餘五十歲前,從不遊山玩水
至今老了,才覺得十分好笑
小屋一間,坐也由我,睡也由我
老婆一個,左看是她,右看是她
鳥是好鳥,就是話多
左看右睡
我從景陽岡撿回來的
聽說他名叫武松
你她媽又吹
我丑我媽喜歡
貓給老鼠餵奶
真是愛的沒有原則
也不想一想
她為什麼對你這麼好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才是豪爽生活
在他90歲的時候
還給自己畫了一幅孩子氣的自畫像
有媒體曾用了一個90後的詞「酷炫狂霸拽」
來形容他骨子裡的頑皮幽默
讓人懷疑你到底是90歲,還是90後
他還喜愛畫荷花,已畫了8000多張
他筆下的荷花,用色大膽卻又高節淡雅
雖然年紀越來越大
但他畫畫速度卻越來越快
只要靈感來了就像玩遊戲似的
吃飯的一會功夫就是一幅大作
當記者問他:「在您繪畫創作的生涯中,您對哪件作品最滿意?」
黃永玉說:「一隻母雞生了蛋,你問母雞,它生下的第一個蛋和第三個蛋好在哪裡?母雞會告訴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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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著總要對得起三頓飯
文 / 黃永玉
人活著總要對得起這三頓飯,而我只會畫畫和寫點東西。
對我來說,寫東西是比較快活的,快活的基礎是好多朋友喜歡看我寫的東西,那我就開心嘛。畫畫么,我的朋友也喜歡,但畫畫更大的好處就是可以賣錢,賣了錢可以請朋友吃飯,可以玩,但畫畫沒有寫文章這麼開心。
我的每一張畫都是帶著遺憾完成的,畫完一張畫,發現問題了,告訴自己下張要注意,但到了下張畫,又有其他遺憾,所以畫畫是一輩子在遺憾的過程。
常有人說我畫風多變,因為我沒有受過任何專業訓練,畫風自然不會有太多約束,就如我常講的,我沒有吃過正餐,都是地上撿一點吃一點,東南西北到處跑到處撿,就形成了自己這麼一個形式,也可以叫做風格。
但我對文學是比較認真的,我寫文章都是一個字一個字地檢查,有時一小段話往往要改好幾遍。因為我膽子小,這裡的前輩很多,不能不小心。過去,我很害怕沈從文先生,他看我的文章一定要改很多,改的甚至比我寫的還多。「文革」的時候我幫他燒書燒稿子,裡面有很多丁玲的文字,我發現他改的比丁玲寫的還多。
表叔沈從文是個很規矩的老實人,一輩子樸素地生活和工作。他不像我,我是鹽,他是棉花,如果歷史是雨的話,他將越來越重,而我將越來越輕。我是經不起歷史淋浴的,因為我太貪玩而又不太用功。
我創作的源泉源於複雜的生活,這裡頭有痛苦,有凄涼。快樂不是我的追求,複雜的生活經歷才是。快樂是為人生找一個出路,一種觀點,一種看法。人生應該諒解、應該快樂。
對人生從容一點。別囂張,苦也別囂張,得意的時候更不要,這需要修養,有知識的修養,也有人生的修養。我對一個年輕的朋友說,你不要光研究勝利者的傳記,也要研究一下失敗者的傳記。勝利者寫的傳記里有很多誇張的東西,而失敗者的傳記里有很多東西都是真實的。
我也寫傳記,《無愁河的浪蕩漢子》已經完成了第一卷,正在寫第二卷。有人問我,這部小說還要寫多久。我希望我能自己寫完,這可能是一個悲劇,也可能是一個喜劇。一個人到90歲了還在寫12歲的故事,而且還有這麼漫長的時要寫,恐怕是個悲劇,恐怕寫不完。不過,我會堅持寫到最後一口氣。
有時候,真希望可以放一天假,安心地出去玩一玩。我玩的時間真的很少,因為每到一定的時候,就會有人來催稿,看來100歲之前是沒機會了。
每天上午,趁著腦袋還清楚,我就寫寫東西,下午,就畫畫。三四點鐘,好朋友就來了,大家一起聊聊天,看看電視。我只和聊得來的人玩,不喜歡的,我都不會和他說話。周末,會有固定的朋友來家裡和我一起看《非誠勿擾》,看完了聽聽音樂,逗逗狗。
我養了很多狗,其中一個叫民主,一個叫科學。這個名字並不重要,但是對於民主科學的態度,我是有看法的。民主科學是五四時代提出來的口號,今天來看,所有進程中發生的問題,就是個科學問題,民主只是某一個階段的一種政策的表現形式而已。
我的生活很簡單,我的手指頭從來沒有碰過電腦,也不懂得裡面的關係。有人問我電器方面你懂得什麼?我說手電筒,除了手電筒,別的都是外行。我唯一的一個手機,也是有錢的人送給我的,聽說很貴,但我不會用,也懶得用,基本上是家人打電話找我,我不會打電話給別人。
哎,世界長大了,我他媽也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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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式生活方式,
從未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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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農的自畫像
※啟功:看了《靈飛》墨跡,才懂得石刻與墨跡的關係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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