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一音｜實踐慧觀 遣除業煩惱之戲論

業與煩惱完全消失就能獲得解脫，業是指身、口、意等三種活動，煩惱是指貪、瞋、痴等三毒。而業與煩惱的相互為緣，便使得有情陷於輪迴的苦海之中，一旦它們的作用消失之際，生命便得以超出生死之海而獲致解脫，這個是我們常有的理解。

「業煩惱非實，入空戲論滅」，業與煩惱並非第一義的真實存在，它們都是依因待緣而有，因緣變化時，它們便跟著變化，若不給它們因緣，這些東西便不會再生。換一句話說，我們的業與煩惱，它天天在燃燒，只要是我們不上習氣的當，不給予它能量，不給予它緣分，我們不要再因為習氣繼續製造習氣煩惱的時候，就能夠斬斷習氣毛病的生起，能夠正念，能夠保持一種覺知的話，斷除煩惱再生之緣，它就不會有再生。你沒有斬斷的一天，沒有觀行的一天，沒有修行的一天，你就會受業煩惱的輪迴之苦，就在生死苦惱當中不得超越，是這樣的一個道理。

你看著過去的煩惱生起、習氣生起，看著它，舊業它自自然然就消了。新業不再造的話，不斷在凈化，不斷在用功修行，不斷在謹慎，自我警惕，保持一種正念覺知、正念觀照。這樣的修行，就是舊業生起，慢慢觀照而消；新業不生，漸漸清凈，最後就能夠「戲論即能滅，空性即可證」，是這樣的一個狀態。

如果「業與煩惱」是第一義的真實存在，它們便是實有自性而不得加以改變或祛除，然而在我們悟得「一切法空」之際，視「業與煩惱」為實有自性的種種戲論便會止息。

一切的煩惱在生起的時候，我們在觀行方面剛剛開始初修行的人，他覺得「我坐一會兒，念一會兒佛，我誦一會兒經，我為什麼還會莫名焦躁地坐不住」？內心會起一種非常強烈地抵抗，乃至於被障礙得內心世界生起熱惱，剛剛開始修行時會產生這種情況。

那我們從這首頌的解讀，如何來觀修呢？比如你的內心世界生起莫名的焦躁，莫名的煩惱對你的侵染跟阻礙，我們應該要很平靜客觀地看著它，我們很平靜客觀地觀察它，不要再增加任何的自己的感情色彩和好與不好的價值判斷，更不能起好的生貪、不好的生嗔的反應，而處在一種既明明了了又如如不動的狀態，這樣子呢，你就能夠遠離業與煩惱對你內心當中的侵犯，修行是這樣子而來的。

龍樹菩薩告訴我們，你隨著自己的正念相續、觀照覺知的不斷保持，舊業戲論可消，新業不造，清凈隨著心靈的凈化而不斷地圓滿，智慧得到不斷地生起，是這樣的理路而來的。

也就是說，解脫是因於業與煩惱的止滅。業與煩惱如何來止滅？就要改變我們凡夫的心行結構。業與煩惱是從哪裡而來的呢？業與煩惱是從妄想分別而來。妄想分別是由哪裡而來呢？妄想分別是由戲論而起，是這麼一個結構。

造成輪迴與解脫的路徑，亦即輪迴與解脫是基於我們的身、口、意在不斷地造業，與煩惱的生起或止滅。只要是業與煩惱它再生起，你就輪迴，業與煩惱當下能夠止滅，你就解脫，是這個意思。業與煩惱是因於思維妄想分別，而妄想分別則起於戲論，這三個句子一方面述說了輪迴的原因是基於戲論，同時也指出了解脫的可能性也是在於戲論的滅除。只是兩個不同的方向而已，一個是生起，一個是止滅，所以就本質而言，煩惱即菩提，菩提即煩惱。因此，第五詩頌真正的重點是落在頌文里的第四個句子上。這第四個句子即是：在空性的境地下，戲論得以遣除。

如果我們以流轉緣起與還滅緣起的觀點來看此頌，便可以見看出此中對於輪迴與解脫的路徑是如何追索。諸位修行者，我們不能夠只為追索而追索，就是在自己的每一個當下當中，我們是如何來斬斷業與煩惱的這種生成？我們內心佛法生命的落實，這是最為重要的！舊的業與煩惱，它自自然然從淺層的這種意識起來，我們的感知是非常的快速，可是深層次的業與煩惱它慢慢慢慢浮出來，遇緣就會表露出來，到那個時候，你只要去觀照它就可以了，你只要去覺知它就可以了，自自然然舊業隨著你心清凈力量的增強而慢慢地消失。為什麼會消失？因為業與煩惱它是無常的，它是虛幻的本性，所以它會消失。

這個就是龍樹菩薩《中論》第十八品第五頌「業煩惱滅故，名之為解脫。業煩惱非實，入空戲論滅」。這首頌前三句告訴我們輪迴、業、煩惱跟生死的問題，第四句告訴我們如何來遣除戲論證得空性。我們要注意這首詩頌有兩個重要的概念，一個就是真實的「空性」，還有一個是生死輪迴的「戲論」。

文章 | 道偉大和尚

圖片 | 玉泉禪寺數據中心

玉泉Monast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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