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左宗棠侮辱後，他對兒子說：不報此仇，一輩子穿女裝

小珏說歷史——《曾國藩及湘軍》系列五十五 請勿轉載

湘軍中的四大首領，排第一的當然是曾國藩，而排第二的就是左宗棠。左宗棠是晚清的一個奇人，他屢試不第，卻被很多高官看作「湖南第一才子」。由於名氣太大，湖南巡撫張亮基多次聘請他為幕僚，都被他拒絕，最後竟然耍盡手段才得以成功。張亮基離開湖南後，駱秉章回到湖南，左宗棠又繼續做他的幕僚。

可能現代人有個誤區，認為幕僚就是出出主意的師爺，地位並不高。其實，幕僚受聘於官員，卻又不是上下級關係。在當時，很多官員處理政務力不從心，往往交給幕僚處理。而一些比較知明的幕僚，幾乎可以越俎代庖，直接處理軍政。

左宗棠就是這樣的幕僚，而且是駱秉章的首席幕僚，關於他們的趣事有機會再說，您只需要知道，左宗棠幾乎就是半個湖南巡撫就行了。他協助駱秉章得力，也給曾國藩的湘軍不少支持，在當時竟然有「天下不可一日無湖南，湖南不可一日無左宗棠」的美譽。

然而，在1860年的湖南巡撫府，左宗棠遇到了他的勁敵：一個叫做樊燮的人。此人各項本領都很一般，但他有個很硬的背景。當時湖廣總督王佳·官文位高權重，而樊燮就是他的五姨太的親戚。憑藉這點關係，樊燮當到了零陵總兵。

不過他的官聲實在不好，作為武將，他竟然不會騎馬，平日里都是坐八抬轎子，被人諷刺為「轎子總兵」。可他並不知恥，甚至連閱兵的時候都是坐著轎子看，這就太令人感到滑稽可笑了。

此時，朝廷因為四川戰事吃緊，調樊燮帶兵前去支援，他是路過長沙，特地來湖南巡撫官邸拜訪駱秉章。此人向來慵懶，說起大話來卻毫不含糊，開口要肅清石達開，閉口要剿滅太平軍。駱秉章對他很反感，但作為官場老手的他，也只是閉目養神，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然而左宗棠就非常不滿了，他幾乎指著鼻子罵樊燮：太平軍如此厲害，朝廷綠營都打不過，連曾國藩大人也數次敗在他的手上，你一個騎馬都不會的總兵，竟然說如此大話！

樊燮氣得要死，當即就摔門而出。左宗棠卻讓人攔住他：湖南全境武將，見到我都要行跪拜禮，你怎麼這麼沒規矩？

樊燮又氣又怒：「我一個正二品的總兵，你一個幕僚，好容易立了點功掛了個四品銜，你讓我行禮？」

清廷重文輕武，卻是有一些不可思議的規矩，但樊燮說得也在理，左宗棠一時詞窮，竟然踹了樊燮一腳：「王八蛋，滾出去！」

鬧到這一步，簡直就是如同潑婦罵街一般。左宗棠恃才傲物，等到樊燮走後，立刻坐到書桌前，不依不饒以巡撫的名義來彈劾他。樊燮也毫不留情，也央求官文幫忙，反訴左宗棠。

官文的勢力很強，一開始佔盡上風，朝廷甚至表示「左宗棠果有不法情事，准予就地正法」。就在左宗棠有性命之憂時，胡林翼、郭嵩燾紛紛仗義執言，潘祖蔭、肅順等人也不斷上奏，才贏得了這場官司，反而將樊燮革職。

革職之後的樊燮，將此事當作奇恥大辱。他回到老家歸隱後，將「王八蛋滾出去」六個字寫在木牌上，名為「洗辱牌」，和祖宗的牌位放在一起。他有兩個兒子，長子樊增陶，次子就是樊增祥。

樊燮將兒子們叫到身邊，遞給他準備好的兩套女人衣服，讓兒子穿上，並告訴他：「父親所受的侮辱，作為兒子的不能不報仇。左宗棠自負才學，不過一個小小的舉人而已。你們今後就穿女人的衣服，考上秀才，才能脫掉外衣，考上了舉人才能脫掉內衣！」

如果能考上進士，點為翰林，那就真正的揚眉吐氣，壓倒左宗棠了。樊燮叮囑兒子，如果那樣的話，你們就將「洗辱牌」在祖宗靈前燒毀，先人將會含笑九泉。

為此，兩個兒子發奮讀書。據說後來在樊燮老宅的牆壁上、書桌上到處可以見到孩童幼稚的筆跡：「左宗棠該殺」。後來，樊增陶早夭，未能完成父親的心愿，而樊增祥高中光緒三年丁丑科進士，焚燒洗辱牌以告慰當時已作古的父親。

也許恩德不見得有人記得，但仇恨竟然能有如此影響力，左宗棠與樊燮父子的是非恩怨，是不是太過了一點。

參考資料：《清史稿》、《世載堂雜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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