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人在上海

The World"s Greatest
Chocolate Factory
R. Kel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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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學那會兒想去一趟台灣的執念非常強烈,李欣頻and許舜英寫的教科書般的文案起了很大的誘惑作用,對當觀光客毫無興趣,純粹只是想去感受一下那片能讓她們寫出如此靈動的文字的土地,哪怕只是在中信百貨的板凳上留下30秒的餘溫,忠孝東路走一個單程,在捷運的紙簍里丟一罐空的牛奶瓶,夜市裡嗅一嗅食客們大快朵頤的滿足,去日月潭戳一下只煎單面的5分熟的荷包蛋……
我真的對「時間」太掉以輕心了,她不光能讓你毫無防備地模糊一個人的面部輪廓,也能消磨掉一往而深的執念。
慚愧的事情發生了,計劃無限期地擱置至今。如果說對一個還未曾踏足的地方有所期待的話,現在的點可能完全不是前面提到的兩位前輩了,而是已(或即將)從大陸回台的幾位有過短暫交集的朋友。
「十年」是什麼概念?
只是「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唱的那樣嗎?或許十年之後「我們肯定不是朋友,也用不著問候」才是真相?我不知道。當他輕鬆地吐出「我來大陸有十年了誒「的時候,我未曾想過的是,這個男人681公里乘以10乘以365的思念疊加。
但就像很多邏輯推論,不能以結果拿來強行倒推一樣。做的每一個決定不應是「萬萬沒想到」的結果,也不該是一個可好可壞的擺針。這是狡猾的專欄作者的伎倆。因為你將它視為一個決定並可以投入實行的時候,它在當下,對於你,就是好的。我們可以允許在哪個時刻,去pick更好的「當下「,就像不能剝奪一個結了婚但想離婚的人的權利。
時間,給出了我們做決定的提示。於他,是一個十年。於她,恰好是一個兩年。
作為一名被大小會議擁抱著的都市麗人,你能做到,今天在北京吃烤鴨,明天在香港削拼,後天在日本逛美術館,轉眼又跑去丹麥喝咖啡嗎?不能。但——她能,一個把辭職掛嘴邊比我還勤快的她,真的能,太能了。面試官如果問她擅長什麼,她完全可以把「我擅長位移」這五個字大方地送給對方。每天一打開IG就會問自己一百遍為什麼還坐在桌前辦公,嫉妒的怒火最終會化為她各種照片底下的一個小小的大拇指。
當然還有其他短暫交鋒過的台灣人,只是在這個特殊年代裡,放棄比堅持難太多了,突然消失的人比一直在眼皮子底下的,更容易讓人牽掛不是么。我不知道她們會帶著怎樣的「惡習」回到家鄉?畢竟大陸的互聯網滲透地日趨恐怖,上海的美食文化太過於屈從驗毒的食客,永遠不乏餵飽任何群體的日常娛(zhuang)樂(bi)活動…… 撐大了好奇心的同時,大腦刺激的閥值也在提高。
除了她們,每年都會有一大波人搬離上海,光是從朋友那兒聽說,就已經有夠多的了。有人說,時間只跟年輕人玩兒,上海只歡迎年輕人。那些法租界出租房裡的年輕人早已換了一波又一波,他們拖著行李箱來,拖著行李箱走,飛另一個國家,去另一個城市,回另一個家鄉。他們帶來了自己的稚嫩與莽撞,帶走的可能是錢財,可能是智慧,可能是遺憾,可能是小宇宙,當然,也可能是心碎。
生活根本無暇打任何人,但就是會針對心軟的人啊,這與在哪座城市不能一概而論。
完
如果恰好你也有在上海的故事想與我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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