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小子發達後,提起過去經歷淚流滿面,妻子嘆說:你還是沒放下呀
李河一點也不喜歡自己的哥哥,但是,又必須要跟著哥哥過日子。李河出生的時候,哥哥已經十二歲了,歲數差得太大,很難有兄弟之間那種親密無間的感情。
李河十六歲的時候,父母相繼過世,當年,哥哥和嫂子就讓他輟學了,把他扔給鎮上的一個磚匠學手藝。哥哥對師傅說:「他要不聽話,你就揍,往死里揍,揍幾次就聽話了。」李河覺得這根本不是他哥哥,別人的哥哥會在弟弟受到欺負的時候挺身而出,他卻縱容別人揍自己。
師傅五十多歲,是個酒簍子,大清早的都會喝上幾口,只要喝了,他就會很憤怒。師傅並不是真的喜歡干磚匠,他覺得自己當初選擇別的職業肯定會好過現在,所以,他很憤怒,他一憤怒就會打李河。
李河經常滿身傷痕地回家。到了家後,哥嫂已經吃好了,他吃完剩飯剩菜,還得負責刷鍋洗碗。所以,李河從師傅那裡學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憤怒。
直到有一天,師傅一巴掌打來時,李河突然將他的手接住了,同時瞪著他。師傅看著他眼裡冒出的憤怒,說:「行了,你明天不用來了。」這時候李河學藝滿兩年了。
那天,李河回到家中,照舊是剩飯剩菜,他吃了飯,但將碗砸了。哥哥要來揍他,他把哥哥按在地上,說你動我一個試試。哥哥和嫂子都不敢動了。第二天他回家,發現連剩飯剩菜也沒有了,哥哥對他說:「你現在翅膀硬了,單過去吧。」
十年後,李河對妻子小芝說這段經歷時,眼睛裡總是帶著淚花,他不止一次對小芝說過這事,但每次說都控制不住地淚流滿面。
小芝是個溫柔善良的女人,跟她認識後,李河自己都能感覺內心的憤怒在一天天減少。只要看著小芝恬靜的臉,他就會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麼值得自己生氣的。但小芝經常幫他擦去他眼角的淚水,嘆說:「你還是沒放下呀,哪天你不說這種話了,才算是真正心平氣和了。」
這時候,李河已經是個包工頭了,手底下有幾十號人。他的師傅混得很慘,現在已經不是單打獨鬥的時代了,沒有團隊,只能撿一些雞毛蒜皮的零活做。師傅有一次託人來說,希望跟他一起做事,但是李河沒要。
那天,李河開車帶著小芝路過鎮里,前面一條水渠堵了,污水橫流,有個鬚髮花白的人赤著腳在掏堵塞物。那是他的師傅,當年十里八村最好的磚匠竟然在掏水渠。
李河想了想,下車走了過去。小芝擔心他衝動,趕緊跟了過去。李河走到師傅面前,師傅停下來看著他,四目相對很久,李河吐出一口氣,說:「師傅,明天去跟我干吧。」李河說完就走,回到車裡,小芝鬆了口氣,說:「真沒想到,你竟然想通了。」李河笑說:「我本來是想去嘲笑他的,但看到他時,突然覺得很沒意思。」
李河把車子拐去了哥哥家,他已經十年沒回來了。到了門口時,嫂子在院子時看到了,愣了愣,一溜小跑地過來,笑著說:「小河來了呀,快下車,進屋坐。」又沖著院子里大叫,讓他哥哥過來。哥哥也從裡面跑出來,說:「真是小河來了呀,快進屋坐。」李河就和小芝一起下車,跟他們進了屋。
在哥哥家坐了一會兒,他們告辭出來。路上,小芝欣喜地說:「不錯,你現在是真正的心平氣和了。」他笑了笑,生氣與憤怒其實都是弱者才有的,等你到了一個高度,會發現那些曾經讓你以為過不去的坎,其實都只是一個笑話。
(圖文無關,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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