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御餅傳奇（現代故事）
一、丟官歸農辦餅廠
2001年中秋節那天，章貢市黎明街鬧市區，百年老字號「青雲齋」的青雲山五穀餅廠和青雲山五穀餅商店重新開業了。門前彩旗飄揚，鼓樂喧天，樂隊奏響迎賓曲，橫幅上寫著「熱列祝賀章貢市黎明街百年老字號『青雲山五穀餅』廠暨商店隆重開業」的字樣。
這家餅廠生產的「青雲山五穀餅」，是按照清朝「青雲齋」宮廷御餅的秘方製作的，種類有桂花、椒蔥、果仁、香椒、豆沙……香甜可口。開張吉日又適逢中秋佳節，商店門前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爭先恐後擁進店裡，搶購新出籠的青雲山五穀月餅。
新開張的青雲山五穀餅廠的老闆，是章貢市青雲山名人，鍾炳坤的後裔鍾淳元的大兒子鍾兆生。清朝末年，鍾淳元爺爺鍾炳坤在宮廷擔任御廚，專門製作御餅。為不讓配製秘方外泄，御餅的配料、製作由他一人在秘密操作，沒有第二人知曉。
孫中山先生領導的國民革命推翻了清朝政府，鍾炳坤回到章貢市青雲山老家，開辦了「青雲齋」御餅廠。因為是宮廷御餅秘方製作，不可外傳，按清律如配製秘方泄秘就得滿門抄斬。如今清朝統治雖然垮台了，他仍不敢露其身份，御餅名稱就改稱「青雲山五穀餅」。
鍾炳坤製作的青雲山五穀餅，以香、甜、柔、脆贏得了市場。在市場激烈的競爭中，青雲山五穀餅穩坐釣魚船，任憑風浪起，始終立於不敗之地，從而財源滾滾，名聲鵲起，榮宗耀祖，成了章貢市糕餅業的首富。
清朝「青雲齋」宮廷御餅的秘方，在鍾家代代相傳，成了鍾家發財的源泉。為了不讓秘方外泄，秘方在鍾家一直保持單線相傳，由爺爺傳給兒子，兒子又傳給兒子，最後傳到了鍾淳元這一代。
吃水不忘挖井人，兒孫們不忘祖爺爺鍾炳坤傳授清朝「清雲齋」宮廷御餅秘方的功德，在鍾家享受德高望重的殊榮。為了使後人銘記祖爺爺的恩典，鍾家專門塑了祖爺爺鍾炳坤的遺像，設了靈堂，立了神位。神位門樑上書寫「艱苦創業，清白傳家」八個大字。長年長明燈不熄，香煙纏繚，每天晨鐘暮鼓虔誠朝拜。每年中秋佳節，月餅祭祀是雷打不散的傳統。
上世紀40年代，鍾淳元肺癆複發，無力管理青雲山五穀餅的製作和商店打理，就把在南京大學就讀的長子鍾兆生召回，把青雲山五穀餅廠及商店兩副重擔壓在他肩上。鍾兆生年輕有為，有知識懂管理，接手後大刀闊斧改革，擴大經營業務，新建廠房，更新設備，產量翻番，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不久解放戰爭打響了，北平和平解放，鍾淳元慌了神。萬一共產黨坐了天下，萬貫家財怎麼辦?鍾淳元有兩個兒子，他要大兒子鍾兆生做好轉移財產的準備。1949年解放軍打過長江，鍾淳元驚慌失措，要大兒子把錢財轉移到台灣。
大兒子鍾兆生說：「錢財再多也有流失的時候，只有清朝「清雲齋」宮廷御餅的秘方，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完的金山。」鍾淳元認為兒子說得在理，就把清朝「清雲齋」宮廷御餅的製作秘方傳授給大兒子鍾兆生。當晚鐘兆生就離開了章貢市，二兒子鍾和生年僅15歲，就留在自己身邊。
8月間章貢市解放了，過兩年青雲山五穀餅廠實行公私合營。鍾淳元因年邁體弱，卧病在床，無法為青雲山五穀餅配料，又不願交出祖傳秘方，就離開了公私合營餅廠。從此青雲山五穀餅失去了御餅的製作秘方，也就變味了，質量嚴重下降，生意不斷下滑，最後倒閉了。每年中秋節祭奉祖爺爺月餅，也只好由二兒子鍾和生去市場上買別的月餅代替御餅，沿襲祭奉祖爺爺的傳統。
二、殘缺月餅奉祖爺
上世紀60年代，鍾淳元夫妻先後病故，鍾和生已是個青年後生。隨著上山下鄉的大潮，他下放到均福山林場，當了一名知青，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一年一度的中秋節又到了，祭奉祖爺爺的傳統不能斷，鍾和生請假回家，要買月餅帶回去祭奉祖爺爺。他走進林場供銷社，要買一斤4個的小月餅，女售貨員給了他一斤月餅。他接下月餅付了糧票和鈔票，轉身就走。沒想到女售貨員一把揪住他說：「還要餅票。」
鍾和生聽了一臉茫然，說：「什麼?還要餅票?我哪有餅票!沒有沒有。女售貨員：「如今買什麼都要票，買糧要糧票，買油要油票，買布要布票，買肉要肉票……你沒有餅票，能買到月餅嗎?」
鍾和生聽女售貨員這麼一說，沒餅票還真買不到月餅，就問：「到哪裡去領餅票?」女售貨員說：「半個月前供銷部門就把餅票發到了基層，你沒領取怪誰?」
鍾和生聽了放下月餅出了門，一口氣跑回林場，問分管福利的副場長要領餅票。副場長看了他一眼說：「餅票早就發完了呀!」「可我沒領到呀!」鍾和生忿忿地說。副場長解釋說：「供銷部門是按人口的百分之三十發給林場，不是每人都有。」
鍾和生一聽傻了眼，這麼說來今年中秋節給祖爺爺上供的月餅沒了，幾十年供奉老祖爺的傳統要斷在他手上，他心中好不沮喪。可是無論如何中秋節不能沒月餅供奉老祖爺呀!不行，就是搶也要把月餅搶到手!這一晚他輾轉反側沒睡好。
第二天是他回家的日子，他走進供銷社，要男售貨員拿個一斤重的大月餅看看。男售貨員送上個一斤重的大月餅，鍾和生接過咬了一口。他一邊咀嚼，一邊付了糧票、鈔票，拿起月餅就走。男售貨員一把揪住他說還要餅票，鍾和生假裝驚訝地說：「什麼!還要餅票?我沒有。」
男售貨員沒好氣地說：「沒餅票就別來買月餅。」鍾和生假裝生氣地說：「不賣就算了。」放下大月餅轉身要走。男售貨員死死抓住他說：「這個大月餅都被你咬去一口，不買讓我賣給誰?」鍾和生理直氣壯地說：我是要買呀!我付了鈔票交了糧票，供銷部門是按林場人口百分之三十配的，不是每人都有，知道嗎?」
一個要走，一個揪住不讓走，這事鬧到了林業局，局長罰他出3倍的糧票和錢，寫出深刻檢討，還要他寫100份悔過書四處張貼。
鍾和生拿著大月餅回家，雖然多出了糧、錢，他沒吝嗇，總算有月餅祭奉老祖爺了，他慶幸自己施展的計謀得逞了。回到家，他在老祖爺神位上點上香燭，奉上月餅，三叩九拜，口中念念有詞：「祖爺爺，這殘缺的月餅是我咬了一口，不是我嘴饞，是我在買月餅時沒有餅票，買不上月餅才這麼做的。只有啃去一塊的月餅退不回去，才有月餅祭祀您。祖爺爺，想必您在天堂也看見了……」
就在這時，鍾和生5歲的兒子鍾小凱走了進來，見神龕上擺著月餅，嘴饞地走了上去，一看是個殘缺的月餅就叫嚷開了：「爸，您怎麼把餓狗咬去一大塊的月餅，拿來祭奉老祖爺……?」
鍾和生一聽心中一震，等他回過神來，心想：今年中秋節的月餅總算騙到了手，可明年怎麼辦，還能騙嗎?為了不去行騙他決定來年自己做月餅。可是父親沒把製作御餅的秘方傳授給他，大哥知道製作月餅的秘方，又遠在台灣。沒辦法，只好依樣畫葫蘆做月餅。儘管自已做的月餅不是正宗御餅，可是騙買來的月餅也不是正宗御餅呀!他感覺自己做的月餅質量上不會比買的差，只有更好。第二年開始他就自己做餅，這一做就是20多年。
三、兄弟團聚話餅業
上世紀80年代中期，春暖花開，冰河解凍，海峽兩岸民眾可以自由往來了，當年赴台灣的同胞，一拔一拔回大陸老家探望父老鄉親。鍾和生盼望大哥鍾兆生回來傳授御餅的製作秘方，盼星星盼月亮，5年一晃就過去了，可大哥並沒有回來。這是為什麼?從台北回來的同鄉告知，在兩岸「三通」不久，他大哥鍾兆生第一批起程回故里，大概是心情過於激動，登機時突然中風偏癱了。
鍾和生一聽大哥中風偏癱就急了，擔心萬一大哥在台灣有個三長兩短，清朝宮廷御餅的秘方不就斷了?他等不及了，立即辦理赴台探親手續，飛往台灣阿里山大哥的家。一進門，只見大哥痴獃獃地坐在輪椅上，他心中一陣酸楚，就撲了上去，大呼一聲：「大哥，你受苦了!」淚水奪眶而出，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此時大哥也認出了40多年沒見面的小弟鍾和生，口齒不清地呼喚：「小弟，你來，來了……」淚水滂沱，泣不成聲。
在艱難的交談中得知，大哥1949年冬赴台後，於1951年和一位名叫丁冬梅的女子結了婚，1952年生得一子，取名鍾昆祥。1956年鍾兆生就在阿里山景區開辦了清朝「青雲齋」宮廷御餅廠及商店。因為地處台灣，無須隱瞞御餅身世，註冊商標就是「清朝青雲齋宮廷御餅」，鍾兆生親自為御餅配料。
清朝「青雲齋」宮廷御餅一上市，如同重磅炸彈，很快把整個台灣轟動了。產品一路暢銷，生意興隆，他很快就發財了。
1976年，鍾兆生25歲的兒子鍾昆祥大學畢業，他沒去大公司就業，幫助父親打理在阿里山景區開辦的清朝「青雲齋」宮廷御餅廠，父親也就把配料秘方傳授給了他。因為這御餅好吃又不貴，很受民眾喜愛，供不應求，父子倆1971年又擴大清朝御餅廠規模，易名為清朝「青雲齋」宮廷御餅公司。因為生意忙不過來，鍾昆祥把自己的婚事都擱下了。直到1982年30歲的他才結婚成家，第二年生得一子，取名鍾壽春，人財兩旺呀!
鍾兆生看到阿里山清朝「青雲齋」宮廷御餅廠如此興望發達，更思念家鄉。他不知故鄉的青雲山五穀餅廠怎麼樣了，青雲山五穀餅實際也是「御餅」的根，就想著回大陸老家為青雲山五穀餅正名，開辦清朝「青雲齋」宮廷御餅公司。他想，在台灣可以註冊清朝「青雲齋」宮廷御餅的商標，在大陸為什麼不可以?
適逢這時兩岸「三通」了，他就急忙訂購機票要回大陸老家，不幸的是登機時中風偏癱了。雖然這樣，他仍沒有放棄回故鄉重振「御餅」雄風的決心，要在有生之年回家了卻這一心愿。可是這一等10年不見病情好轉，他等不及了。正在焦急時小弟來了，想到即將和小弟鍾和生一塊回故里，他開心地笑了。
幾天後適逢是中秋佳節，大哥鍾兆生坐上輪椅，帶著小弟鍾和生及全家，來到自家莊園一角。只見一棟宮殿式的廟宇，與大哥家的別墅遙相呼應。上前一看，見門楣上書寫著「青雲齋老祖爺神廟」幾個大字，啟開廟宇大門，橫樑上書寫著「艱苦創業，清白傳家」8個鍍金大字。家鄉老祖爺神位的橫樑上也有這8個字，這是他們鍾氏發家的座右銘。鍾和生淚水潸然而下，沒想到大哥在異地他鄉還為老祖爺建了廟宇。在大哥的帶領下，眾人點燃香燭，奉上御餅，虔誠叩拜祭祀。
鍾和生看到這莊嚴肅穆的祭祀場面，心潮澎湃地說：「大哥，你在台灣阿里山為老祖爺建了廟宇，可是我在老家……大哥鍾兆生一聽就「哇啦哇啦」叫嚷開了。鍾昆祥的兒子鍾壽春見鍾和生小爺爺一片茫然，就說：「我爺爺是問你，在老家怎麼樣?老家也為老祖爺立了神位，難道你沒去祀奉?」
劉和生聽鍾壽春把他爺爺不順暢的話說了個透，未開口淚水潸然而下，哽咽著把老家青雲山五穀餅廠公私合營後，沒正宗御餅祀奉老祖爺，就去供銷社購買，因為沒有餅票，就在月餅上咬下一口的心酸往事說了。
「後、後來，來呢?」鍾兆生迫切地問。鍾和生說：「因為不可能每年都去騙買月餅，來年只好自己做，雖然自己做的也不是正宗御餅，但是質量上比在供銷社買的更好。」
侄子鍾昆祥聽了說：「清朝『青雲齋』，宮廷御餅是國寶，也是我們鍾家的祖業，應該讓它發揚光大。如今大陸改革開放，鼓勵發展民營企業，我們應該回老家為青雲山五穀餅正名，更名為清朝『青雲齋』宮廷御餅，重振御餅雄風。」
大哥鍾兆生聽了斷斷續續地說：「葉落歸、歸根。你們回、回家投、投資，我也回、回家定、定居……」
四、如願以償落葉歸根
兒孫們理解爺爺落葉歸根的心愿，可是兒子鍾昆祥為難了，父親中風偏癱不宜乘坐飛機，這可怎麼辦?可是說什麼也要了卻父親回歸故鄉的心愿呀!最後決定乘坐海輪。他找到台灣有關部門說明情況，當地政府認為老爺子思念家鄉，親情所系，應給予支持，就為鍾兆生和他妻子丁冬梅辦理了回大陸故鄉定居的所有手續。鍾兆生夫妻在鍾和生陪同下，終於乘坐海輪迴到大陸了。
青雲山當地政府得知鍾兆生回鄉定居，還要重建幾十年前倒閉的青雲山五穀餅廠，並把青雲山五穀餅正名為清朝「青雲齋」宮廷御餅公司，十分支持，當即派出小車到海防碼頭迎接。
鍾兆生回故鄉定居，得到有關部門的認可幫助，樂得笑出了聲。他當即表態：台灣阿里山的清朝「青雲齋」宮廷御餅公司由留在台北的家人打理，鍾昆祥出任總經理;故鄉開辦的清朝「青雲齋」宮廷御餅公司由弟弟鍾和生當總經理。
鍾兆生回到故鄉，一切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陌生。土坯屋、茅草棚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清一色青磚黑瓦的新樓房，他知道這是新農村建設的成果，心潮澎湃「嗚哇嗚哇」地笑了。他很快和當地政府簽定協議，合資改建12公里的鄉道為四車道的「連心公路」。又在青雲山劃撥600平方米土地，建起清朝「青雲齋」宮廷御餅廠房。經過8個月的緊張施工，廠房順利峻工了。
鍾兆生雖然口齒不清，可他神智清醒，右手右腳照常能正常活動。他右手沒失去功能，照樣寫得一手好字，就把製作御餅的秘方寫在紙上給了小弟，還手把手地指導。在大哥的潛心傳授下，鍾和生掌握了御餅製作配料秘方，御餅出廠了，商標也改成清朝「青雲齋」宮廷御餅。又在章貢鬧市開設了商店，招牌是章貢市清朝「青雲齋」宮廷御餅商店。
2001年中秋節前夕御餅商店正式開張了，店門前彩旗招展，鼓樂聲聲。主席台上坐著市、鄉、村各級領導，正中轉椅上坐著創辦人鍾兆生老漢。他左手偏癱，舉起右手頻頻向民眾揮手致意。
市領導對著話筒說：「鍾兆生老先生是1949年冬去台灣的，因為歷史原因一住就50多年。可是他沒有忘記生他育他的故鄉，兩岸『三通』後就想要回家，不幸在登機時中風偏癱了。他為了傳承祖業，把清朝『青雲齋』宮廷御餅重新發揚光大，於2000年帶病登上海輪，回故鄉建御餅廠，開御餅商店，這種不忘故鄉、造福桑梓的精神，可敬可賀呀……」
頓時，台下響起經久不息的熱烈掌聲。鍾兆生用右手親自點燃鞭炮，清朝「青雲齋」宮廷御餅廠、清朝「青雲齋」宮廷御餅商店兩塊招牌在鞭炮聲中豎起來了。從此青雲山沸騰了，過去的荒山野嶺，如今繁花似錦，果樹飄香，御餅廠機器馬達飛轉，汽車來往穿梭運送原料和成品。地處海峽兩岸的大陸青雲山和台灣阿里山的清朝「青雲齋」宮廷御餅廠老總是叔侄關係，他們相互聯手，互通信息，兩地御餅都打上清朝「青雲齋」宮廷御餅的商標。
海峽兩岸的許多人得知「御餅」是清朝皇宮享用的專用餅，傳承了300年，紛紛前來搶購。旅居國外的華人得知御餅的身世，互相轉告，網購品嘗並贈送親朋。這可樂壞了兩岸的老總，繼續擴建廠房，更新設備，提高產量。
鍾家成了地方上的富翁，有了錢沒忘記父老鄉親。他們建學校，改善孩子們的學習環境;開辦老年活動中心，讓老年人在裡面讀書看報、唱歌跳舞、下棋打牌、品茶聊天，讓老年人老有所養，老有所學，老有所樂。
古稀之輩的鐘兆生坐在輪椅上，由老伴丁冬梅陪伴著，讓保姆推著，在林蔭道上觀景，到老人活動中心聽戲、喝茶，看老年人跳舞，其樂融融。他看到家鄉的變遷，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心愿，心情舒暢，笑口常開，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病情大有好轉，不坐輪椅拄著手杖可以漫步，口齒也清晰多了。吃水不忘挖井人。清朝「青雲齋」宮廷御餅是老祖爺帶回老家的，讓兒孫們傳承致富，功不可沒。鍾家兩位老兄弟決定把家鄉老祖爺的神位擴建為廟宇，每天虔誠朝拜，後來這廟也成了村裡的一處風景點。
TAG:龍翔虎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