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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脂三中九個孩子在校門口永遠倒下了:時間無法淹沒的血色青春

初夏的傍晚,晚霞綻放出一絲血紅,烏鴉在枝頭叫著,米脂三中的下課鈴響了,孩子們三五成群的走了出來,嘰嘰喳喳地聊著,校門口那道斜坡眼看著熱鬧了起來,紅紅綠綠的花衣服,掩映著一張張略顯稚氣的笑臉。

烏鴉騰地撲閃著翅膀飛了起來,花花綠綠的學生群中,不知道什麼時候衝進來一個瘦弱的身形,他的臉因為憤怒有些變形,又透露出些許的快意,他長長的手不停地揮舞著,刺眼的白光閃起,四處尖叫聲響起,不知所措的少年們,四散奔逃開來……

二十八歲,身形廋長的年輕人,臉白慘慘的,眼睛中露著凶光,他機械的揮舞著手臂,滿眼的紅色之中,他似乎看到了當年瑟縮在教室一角的自己。幾個身形強壯的男學生,圍著他,推搡著,叫嚷著,或粗或細的拳頭時不時招呼在他身上。

人群中間的他嘴角開始淌血,只覺得天旋地轉,一心想就這樣倒下去,可他還能說話,他只好把頭緊緊地夾在兩腿之間,用瘦弱地胳膊護著自己的腦袋,心裡默默念著,這就完了,他們打完就會走了。

好不容易,他們打累了,他正打算在地上再趴會兒歇歇,一隻粗壯的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你,明兒給我買盒煙來」,我,我沒錢買。「買不來打死你。那隻胳膊重重地一頓,他倒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專心的疼。

熬到放學,他低著頭回到了家,爸,班裡有人欺負我,他咬著牙說著。娃啊,你念書就好好念書啊,人為啥欺負你呢,要跟同學好好相處,不要惹事。爸,他正想開口,卻看到爸爸已經扭頭出門了。

第二天,他還是去上學了,聽到下課鈴響,他趕緊從學校里跑了出來,想早點去個地方躲會兒,那煙,他沒買,也沒錢買。咚的一聲,他的膝蓋一下跪到了土坡上,堅硬的石頭硌得他眼淚都下來了。

煙呢?那隻粗壯的胳膊又伸了過來,沒有,就沒有,他有些急了,掙扎著想站起來,不知道哪裡伸來一隻大腳,他的臉瞬間貼到了地上,沒有,你就給我順著這坡滾下去!

我不滾,就不。他還在掙扎,好幾隻腳伸了過來,他真的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跌跌撞撞地滾下去了。

十年了,他再也沒去上學,上班他也提不起興趣,看著爸媽每天寫在臉上的愁字,他更覺得心裡堵得慌,只有在日以繼日的砰砰砰的遊戲對抗里,他能感到些許的快感,我他媽就是個強人,看誰敢惹老子。他狠狠地按著滑鼠,彷彿是手裡握著一把左輪手槍。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會飄忽著出會兒門,像一個幽靈一樣在村裡遊盪會兒,他只願意順著村邊的小道走,把自己藏在那黑黑的陰影里,他覺得只有在那些影子里,他才好像活著。

4月來了,初夏的天氣讓人煩躁,他乾脆從那個他討厭的家消失了,他想到了解脫,可心裡總覺得有一口氣還堵在哪裡,不上不下,十年了,他時常夢到,那隻粗壯的胳膊伸過來,掐住了他,他喘不上氣來,快要憋死了。

下課鈴響了,他又晃悠到了那個讓他忘不掉的土坡前,「我非得把這口氣出了才行,要不快憋死了。」他狂躁地喊著,衝進了人群里……

他已經看不到,那些倒下的孩子們,正向他當年一樣掙扎著。

後記:看到這則消息,我的心情是分外沉重的,作為有孩子的人,沉痛、痛心,請各位父母關愛自家娃的心理健康,及時理解和回應孩子的傾述,不要讓他害了別人又害了自己,文中部分描述有虛構,敬請諒解。

(圖片來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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