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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的大哥揮汗如雨敲鼓作樂:不務正業的大哥才是好大哥活大哥

唐玄宗是個明君嗎?似乎是。唐玄宗是個昏君嗎?似乎也是。唐玄宗廟號中的這個玄字就有玄機。因為天上有顆先明後暗的金星又叫玄星,以此星宿作為皇帝廟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昭示李隆基前期除諸武韋氏英明神武,開元盛世米麥不過三四錢,千里不饋行糧,而後期則內作色荒,外作禽荒,耽酒嗜音,峻宇雕牆,成了不折不扣的亂國昏君。

但是唐玄宗畢竟開創了開元盛世,對當時的經濟文化發展做出了突出貢獻,所以他後來雖然「老糊塗了」,但是人們更多的是對他表示理解和同情,而且對唐玄宗「兄友弟恭」津津樂道,似乎唐玄宗是歷史上少有的的「重親情」的皇帝。但是筆者一直對此抱懷疑態度:連兒子的老婆都搶,這樣的人要是能對兄弟真好,似乎有點日出西方的意思。於是就去查史料,結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新唐書》血淋淋地寫著:帝意決,乃詔:「太子瑛、鄂王瑤、光王琚同惡均罪,並廢為庶人;銹賜死。」瑛、瑤、琚尋遇害,天下冤之。

而唐玄宗之所以一下子殺掉三個兒子,是受了武則天的侄孫女武惠妃的讒言冤殺——看來姓武的女子在李唐王朝一直很受歡迎,坑起李唐宗室來也是毫不手軟,而李隆基似乎對老婆(包括兒子的)們的信任和親近要遠遠超過骨肉親情。

於是帶著懷疑的目光繼續查閱,卻發現在那些歌頌李隆基友愛兄弟的唐代史料中,都隱隱約約能看見刀光劍影。比如.唐朝四朝(憲宗、穆宗、敬宗、文宗)元老、宰相李德裕在《次柳氏舊聞》中以欽慕的語氣說「玄宗於諸昆季友愛彌篤,呼寧王為大哥,每與諸王同食。」但是吃飯的時候,寧王李憲——就是唐睿宗李旦長子李成器,把太子之位「讓」給弟弟李隆基的那個,跟皇帝弟弟李隆基一起吃飯的時候嗆著了(錯喉),唾沫星子噴到了李隆基鬍子上,這時候李憲的表現很耐人尋味:「王驚慚不遑」,也就是嚇得手足無措了。如果真的是「兄友弟恭」,這位前任太子現任皇兄又怎麼會因為一個噴嚏得要死?這不能不讓人想起一句話:積威之下,人味全失,而奴性入骨。

段志玄的重孫子段成式寫過一本《酉陽雜俎》,那裡面的一段話似乎能解釋寧王李憲害怕的原因:玄宗常伺察諸王,寧王常夏中揮汗鞔鼓,所讀書乃龜茲樂譜也。上知之,喜曰:「天子兄弟,當極醉樂耳。」

知道大哥不務正業每天研究樂譜揮汗如雨敲鼓作樂,李隆基的大喜實際是告訴兄弟們:這樣的大哥才是好大哥,才是活大哥。估計李憲敲鼓流下的汗,可能不是累的樂的,而是嚇的:不知道我那個好弟弟在我身邊安了多少雙眼睛呢!

唐朝從李隆基開始,奢靡享樂之風盛行,《秦王破陣樂》被束之高閣,於是漁陽鼙鼓動天地,驚破《霓裳習衣曲》,唐朝被李隆基一拳打斷了腰,就再也沒有直起來。而所謂的「皇家親情」,那不過就是一句笑話。

看到很多人為李隆基與楊玉環「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哭天抹淚,筆者忽然想起了一句詩:石壕村裡夫妻別,淚比長生殿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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