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早雁》賞析

最新 05-23

《早雁》杜牧

「金河秋半虜弦開，雲外驚飛四散哀。

仙掌月明孤影過，長門燈暗數聲來。

須知胡騎紛紛在，豈逐春風一一回。

莫厭瀟湘少人處，水多菰米岸莓苔。」

詩名《早雁》，早早飛往南方的大雁。

「金河秋半虜弦開，雲外驚飛四散哀。」

字詞典故「金河」：據說在內蒙古「呼和浩特」南邊。「秋半」：應該是中秋的時候，「虜」：是中國古代對北方外族的貶稱。「雲外」：指高空。（隋李播《天象賦》：「動則飛躍於雲外，止則盤縈於漢沂。」）

賞析杜牧說，金河的秋天剛過了一半，外族的弓弦就已經拉開。雲天之上，大雁驚恐得四下飛散，哀鳴不止。

這裡的「弦開」一語雙關，既是打獵，也是開戰侵襲。大雁本來是排著隊形在飛的，這下被打散掉了。

「仙掌月明孤影過，長門燈暗數聲來。」

字詞典故「仙掌」：承露金人。（漢朝時漢武帝為求仙，在建章宮神明台上造銅仙人，舒掌捧銅盤玉杯，以承接天上的仙露，後稱「承露金人」為「仙掌」。）「長門宮」：是漢武帝失寵皇后「陳阿嬌」住的地方。

賞析杜牧說，承露金人的仙掌上空，明月高懸，有一隻孤雁的影子從月圓中飛過。此刻，長門宮的燈如此暗淡，數聲大雁的哀鳴從遠處傳來。

杜牧選擇「仙掌」與「長門」，應該是有特殊意義的。「仙掌」似乎就是掌握權力的象徵，可是這對仙掌卻只是皇帝用來為自己祈福的，而不是為了百姓。「長門宮」里住的是被遺棄遺忘的人，這個「燈暗」的「暗」字用得非常好，那燈一直沒有滅，顯得很暗淡，因為被遺棄的人睡不著啊。這裡被遺棄的人都睡不著，更不用說北方那些被朝廷遺棄，被外族侵襲的普通百姓了。這種有選擇地以物作喻的手法很好。

「須知胡騎紛紛在，豈逐春風一一回。」

賞析杜牧說，要知道北方胡人的戰騎紛紛在那裡襲擾的話，那麼這些大雁豈能夠跟隨著春風一一回到北方的故鄉呢？

大雁如此，人就更不用說了。

「莫厭瀟湘少人處，水多菰米岸莓苔。」

字詞典故「瀟湘」：瀟水與湘水的並稱。泛指今湖南省。（唐杜甫《去蜀》詩：「如何關塞阻，轉作瀟湘游？」）「菰gu1米」：（就是茭白。生於湖泊中，結的果實像米，很稀有。九月抽出莖，開的花像葦。果實長一寸多，秋霜過後採摘，皮呈黑褐色。它還有一名叫雕菰。）「莓苔」：（一種薔薇科植物，子紅色。也就是苔蘚，青苔）。

賞析杜牧說，大雁啊，不要厭惡我們瀟湘之地是少人居住的地方，在這裡，水上有很多的「菰米」，岸邊還有「莓苔」，都是可以吃的。

所以說杜牧是一個有人間真情的人，他為大雁的安居之所和食物都作了考慮。同時也是想通過這首詩來勸諫朝廷出兵安邊。好像杜牧沒有在湖南任職過的記錄，但應該有去遊玩過。

《早雁》杜牧

「金河秋半虜弦開，雲外驚飛四散哀。

仙掌月明孤影過，長門燈暗數聲來。

須知胡騎紛紛在，豈逐春風一一回。

莫厭瀟湘少人處，水多菰米岸莓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