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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雲流水自修行

凌晨兩點,見到利傑新出斗方小品,「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這線條律動淋漓潑灑,虛實互動,飄逸雋秀的行雲流水,深情款款。幽咽婉轉的意境之美,纏綿含蓄的輕歌低嘆,真切渾成的著意抒發,只是輕輕幾個字便讓深識者瞭然會意。

一個藝術家、一件作品的情趣高雅與否,委實在於其個人修養與藝術表現能力。平凡生活,與書法相交,那俗世煙火,那被命運限制所帶來的不得已的疏離,都漸漸變得極為玄妙而富有生機,莫名的暖意與自在湧上心頭。

初識利傑,四年前的中秋夜。友人帶來一靦腆書生,介紹道:「書法家樊利傑。」我戲言:「兄台您,下凡來歷劫的?」彼時,我們並無過多交集,只記得他三言兩語,簡潔明了:「書法之路,寂寞且艱辛,而書寫的不可逆性,猶如人生沒有回頭路。」

再遇利傑,他已是中國書法藝術最高獎——蘭亭獎得主。而獲了獎的樊利傑,不張揚不炫耀不為結果不為名利,彷彿一切與他無關。能置身事外,才不會畫地為牢。

從火車站接了他,散步在東湖綠道。利傑氣宇軒昂、笑容爽朗但不失從前的純粹天真。幾年未見,但我仍能知曉——午夜,他在寫字;凌晨,他在寫字。在浮華飄渺和媚態百生的衝擊下,利傑保持超然的沉靜,筆墨線條伸縮間反覆磨鍊,其人其字,充滿靈性與張力。

人生如此,一切皆自度,行雲流水自修行。外面車馬喧囂人來人往,但他內心卻堅守著一方凈地。利傑直言:「在書法面前,我是虔誠而敬畏的。書法,是我心靈棲息的家園,它是純凈的、無污染的。我可以世俗,但我的書法不可以世俗。」

利傑的行書,高潔、精到、沉著、痛快。有時清簡如水,提筆落墨,一揮而就;有時飽滿深沉、有思想、有形狀,一筆至終,分厘不懈慢。他說:「二三十年來,是它在滋養著我的人生,從王羲之到顏真卿、蘇東坡、米芾,再到黃庭堅、趙孟頫、祝枝山,我梳理了一遍遍。可是,二王的路上太擠了,幸運的是,我找到了董其昌。」

董其昌一生臨摹過大量前人作品,最初從學習唐人書法入手,臨摹研習顏真卿、懷素等人,後又上溯二王。董其昌認為,趙孟頫勤學苦練自然比自己熟練,但是自己寫得生秀、飄逸,又是一種超越。有時候無知,有時候狂妄,但才情與天分,功力與性情,使兩位大師的隔空恩怨,恰到好處、自然而然地成為藝術史上的美談。不服輸、不尷尬、不懈怠、不傲慢,藝術的巨人,也是平淡的完成了一生。樊利傑似乎也悟到了這一點,提筆落墨間,靈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氳。正如他的為人處事,亦是如此,妥貼安然。

阡陌紅塵,終究抵不過繁花落寞。緣深緣淺,淡然淺笑憑花落;淡淡素箋,濃濃墨韻終得悟。一個人,如果可以在一件專註及敬畏的事情上著力滋養生命,這未嘗不是上天賜予的一種恩惠。也正是因為專註與敬畏,才能保持長久的意志與活力,始終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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