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軍事專家在華趣聞 工作嚴謹還有些死板 最愛二鍋頭

文：POP3

不久前寫過一篇對俄式武器的一些看法，曾說還會寫寫一些獨聯體國家與中國交過中軍事專家的軼事，不過前幾天出去雲遊了幾天，遲遲未動鍵，抱歉並言歸正傳。中國與蘇聯大規模軍事交流第一次是在上世紀5、60年代，後斷絕，至90年代開始又進行了一次較大規模的交流，這兩次交流很多方面有所不同，第一次是中國全面學習和引進蘇聯的技術，那時中國的軍事工業基礎幾乎為零。第二次雖也是引進俄羅斯等獨聯體國家的先進軍事技術，但中國的軍事工業已經有全面的基礎和一定的實力，在引進時也有所選擇，而蘇聯也已解體，獨聯體國家的人民生活水平也大不如前甚至較為凄慘，特別是在2000年之前的一段時間內。

中國與獨聯體國家軍事交流主要形式有派人員出國考察、談判、培訓、接裝，曾向獨聯體國家派出人員進行技術培訓和操作培訓，如購買的877型、636型常規潛艇及956型驅逐艦就是成建制的人員去學習培訓。接裝是去對方驗收裝備，簽字接收，當年為接收潛艇和驅逐艦，中國海軍曾在海軍範圍內徵調各方面的專家去俄羅斯驗收。獨聯體國家也向中國派出專家，主要是技術服務人員，來華進行設備的技術服務如設備的技術諮詢、調試試驗和操作培訓等。因工作關係，當初在下也接觸過一些獨聯體的專家。

曾有外媒說中國一些艦艇型號的研製中有俄方專家參與，這是胡說，其根本不懂武器型號的研製程序，同時骨子裡也不信中國依靠自己的能力能研製出這些裝備，如曾有外媒說051C型驅逐艦和遼寧號航母是在俄方專家幫助下設計的。051C型驅逐艦上採用了俄式裝備，俄方有提供對裝備性能參數諮詢和技術服務的義務，此要求對任何設備提供商都一樣，國內外廠商都是設備提供商的角色。當年俄方設備技術人員認為中方無法在051B的平台上安裝他們提供的垂髮裝置，中國設計師硬是給裝進去並符合國家軍用標準的要求。航母設計的技術交流在891航母終止之前曾進行過，但也僅限於學術性交流，遼寧艦的設計沒有外方參與。還曾有外媒說中國遼寧號航母上的阻攔裝置是購自俄羅斯，那更是扯的沒邊了，中船重工704所在891航母項目時，就承擔並開始研製航母阻攔裝置，遼寧艦項目從開始就沒考慮過購買國外阻攔裝置。

總體上，獨聯體那些老專家的工作學術態度是很嚴謹的，甚至有些死板，曾有老專家在給中方艦員上培訓課時只帶粉筆，一堂課下來，板書之縝密堪稱經典;在某項目測試高海況時海洋物理場指標，年高體弱的外方專家組老組長謝爾蓋一定要上租來的小漁船親自測，涌浪中差點掉進海里。因天氣情況一直不符合試驗條件，而外方專家來華時間是定死的，中方專家組討論並請示機關後，決定減少我們有把握的試驗項目，在向謝爾蓋通報時，他拒絕，死板地認為這是中方對他們的產品性能不相信，要求必須進行全部項目的試驗。這個老專家是個老布爾什維克，曾對我們說，你們才是真正的共產黨人，至今還記得他當時那種落寞的表情。他曾因身體不適獨自去找了賓館旁的醫院看病，但因沒錢而拒絕治療，好在醫院較為負責，找到我們說他的病很嚴重必須看，我們也怕他在華出事，由中方出錢要求他必須看病。國家衰敗了，人不值錢啊。

與獨聯體國家交流主要使用俄語，中方的翻譯來自海軍翻譯隊，海軍翻譯隊隸屬海軍裝備論證中心，各類語種翻譯人才濟濟，海軍裝備論證中心於2003年軍隊編製體制調整時改名為海軍裝備研究院。在與獨立體國家專家打交道中我們也學會了一點俄語，但僅限於日常招呼用語，外方也大致如此，如前述外方老專家謝爾蓋，我們稱呼他為老謝，他也高興地接受這一稱呼。語言不通在平時問題不大，反正有翻譯，但是在試驗測試時因時間緊張，有些流程都是短暫時間內要走完的，故此我們討論了一個辦法，編製了兩份試驗流程表和可能出現問題的對照表，中俄文各一份，試驗時不須交談，只要一指數字序號就明白彼此的意思。

有一次帶外方專家去海軍的某基地做項目，不巧的是該基地同時還有另外一撥獨聯體其它國家的專家在做另外一個項目，而該規定這兩組人員是不能碰面的。為此我們兩個試驗隊和基地三方領導人員仔細協調了兩組外方專家居住的賓館、工作的時間場地，以及從賓館到工作場所的行車線路安排，連接送的依維柯車窗上都要求貼深色膜，從外看不見車內，以確保不讓這兩組外方專家碰面。還有些事涉及到國家安全部門，這裡不宜聊。

俄羅斯民族好酒絕非浪得虛名，與外方專家接觸期間也充分領教了。在安排外方專家就餐問題上，我們尊重外方專家的生活習慣，早餐在賓館用自助餐，中午在海上與我們一樣用簡單的中餐，可能時也給他們帶些麵包，中國的麵包比列巴好吃多了，晚餐在賓館給他們準備西餐。後來看他們去自購二鍋頭，我們晚餐時就給他們桌子上二鍋頭。有一天外方專家不滿了，指著我們中餐的圓桌對翻譯說這是差別對待，那以後給他們就改成中餐吧。記得有一次是外方人員過東正教啥節日，請他們會餐喝酒，結果都悶不做聲，翻譯說他們喝不慣中國的醬香型酒，換二鍋頭吧。好傢夥，換了二鍋頭後他們喝的興高采烈，最後雙方一起高歌俄羅斯歌曲「喀秋莎」，畢竟歌曲是相通的，特別是我們這代人，基本上都會唱幾首蘇聯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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