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唱盡生命與自由
且聽風吟
生如夏花
朴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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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4月29日的草莓音樂會我沒去,還是很遺憾。於是看了朋友錄回來的錄像。
看到朴樹高呼《生如夏花》時全場沸騰,有那麼一二刻,讓我徐某也恍惚了。
就像,我第一次聽他的歌那般震撼;
就像,2015年,上海演唱會上,哽咽得無法繼續唱下去;
就像,2003年,他寫出了內地十幾年來最棒的專輯《生如夏花》;
其實,如果去了,無非也是為了看朴樹的。
二
初一的時候,第一次聽《且聽風吟》
那一次,翻新了我對流行樂的概念:
歌詞可以像散文是一樣美。
眼前的一切,都可以成為歌詞的一部分。
副歌的部分不一定要很高。
感受到的不僅僅是朴樹的情感和心情。
那個時候,好像我真的在燈火旁,夜幕下,微風中。
他唱盡生命與自由,是所有人得不到又無比渴望的人生。
他唱盡那些,我們默認的,而又不想承認的。
當身邊的流行樂漸漸被搖滾風格佔領,內容被愛情主導的時候,第一次,我發現,流行樂可以不局限於利用搖滾,表達愛情。
三
後來,我看了所有朴樹演出的錄像。標籤上的時間從2005年開始戛然而止。
26歲《我去2000年》橫空出世,到《生如夏花》。在他最耀眼的時間裡,沒有任何預兆,退出了大眾的視野。
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像《生如夏花》中唱到的:
「我是這耀眼的瞬間,是划過天邊的火焰,我為你來看我不過一切,我將熄滅永不能再回來……」
05年參加完一次綜藝節目後,朴樹在微博上說他病了。
後來我明白,他的確病了,裝扮成加勒比海盜唱藍精靈,高強度的宣傳活動讓人抑鬱。
這不該是朴樹的樣子,也不會是朴樹的樣子。
他說:「邊抗拒邊享受著它給我的恩惠。錢,名聲。一度沾沾自喜,而且頗有些迷失其中,無力自拔。直到老天爺收走了我所有的才華和熱情。」
這一病就是10年。
他努力過,卻還是沒在娛樂圈學會從容。
四
10年後,他帶著韓寒的電影《後會無期》的主題曲《平凡之路》回來了。
14年後,他帶著創作了13年的《獵戶星座》回來了。
27歲他唱到「驚鴻一般短暫,像夏花一般絢爛」,44歲他唱到「直到看見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從絢爛到平凡;
從懵懂到經歷;
從少年到中年;
無論是韓寒還是朴樹,那些桀驁不馴、口出狂言的年輕人,紋路會爬上眼角,面孔不再稜角分明,平坦的小腹變得鬆弛或凸起。
而在我看來,朴樹全然接受了衰老,甚至毫不掩藏。我想,在他看來:
衰老只是一場與歲月的和解,與自己的和解。
2015年,樂視體育生態中心,我第一次聽朴樹的演唱會。
唱到《我愛你,再見》時,戛然而止,仰頭崩潰大哭。
面對著底下幾萬歌迷,面對著自己的鏡頭,朴樹像個孩子,釋放自己的情緒,任憑淚水傾盆而下。
我愛你青春,再見青春。
那不是少年式的悲傷,而是經歷過的釋懷。
就像《跨界歌王》上,主持人問他為什麼會來?朴樹無比真摯的說:「我這陣子真的挺缺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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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對回憶的淚水,還是對現實的誠懇,敢如此坦蕩,還是他骨子裡的自由和勇氣。
如果說邁克爾傑克遜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詳見往期文章),朴樹是真的做到了返璞歸真。
沒有房產,沒有積蓄,住的別墅是在北京郊區租的。他指著身後漂亮的房子說:「買下這房子,是我唯一的幻想。」
五
《我去2000年》《生如夏花》《獵戶星座》這是朴樹的全部。
對我來講,對世界來講,已經夠了。
不成正比的專輯數和名氣,不成正比的身價和名氣。
高曉松說:「他是最詩意的人。」
有人評價他:「你是白雲蒼狗的過去,你是歲月靜好的如今,你是時間在這世界上走過的印記」
嗯,這句子真美。
六
要在這世上活著,庸俗不可避免,但我不想看你一點點變得簡陋。
去年冬天,我在後海,遇見朴樹和樂隊唱了《獵戶星座》。
墨鏡、墨綠色的帽衫、灰色的褲子、棕色的靴子,樸素地、帥氣地說:「周末好。」
然後便開始唱了,唱完又說:「我想唱給那些早出晚歸的人們,那些生活特別艱辛的人們。」
沒有人上去要簽名,聽不見大聲說話的聲音,大家默默聚在一起去,又默默散去。一切都那麼順其自然,自然地出乎意料。
這可能就是朴樹的魔力。
「他們又如何從指縫中划過,像吹散在曠野里的風。」
七
朴樹說:「在心裡某個地方,你比你最年輕的時候還要年輕。」
如果一個藝人離開大眾視線12年,
你,還會記得他嗎?
會,因為他是——
朴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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