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是怎麼進行的？

利維坦按：想必大部分人對於」驅魔「或多或少的了解來源都是相似的。大眾媒體和互聯網在其中起到了不僅僅是推波助瀾的效應——由於互聯網的興起，想要找到撒旦以及惡魔崇拜的內容可謂很容易。儘管在梵蒂岡，不僅對於驅魔師有官方編製（約兩百號驅魔師登記在冊），也有關於驅魔統一的行業標準與行動細則——但是對於無神論者而言，既然不相信魔鬼的存在，對於驅魔自然也不會有任何邏輯上的信賴可言。

在這件事情上，驅魔跟其他的神秘主義課題也是一樣的，無神論者對此往往會流露出一種迷之微笑。然而，稱得上是百分百的無神論者可謂甚少，在走投無路的境況下，當身邊所有的力量都無法幫助自己，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在心裡祈求一個救世主的降臨。

文/Julia Layton

譯/antusen

校對/Wolibanat

原文/science.howstuffworks.com/science-vs-myth/afterlife/exorcism.htm

本文基於創作共同協議（BY-NC），由antusen在利維坦發布

《驅魔人》（1973）劇照。圖源：Giphy

如果你看過1973年上映的《驅魔人》（The Exorcist），你至少會明白驅魔的含義。該片講述了驅除附體惡魔的故事，是典型的與羅馬天主教信仰相關的影片，如果該片暗有所指，那就非常非常可怕了。每每想起少女可自由旋轉的頭部和抽搐的身體，想起身心疲憊的「驅魔人」神父為拯救其靈魂與惡魔抗爭，而惡魔藉由她口吐出污言穢語的場景，你可能就會覺得毛骨悚然。

據稱，這場好萊塢版的驅魔儀式改編自某馬里蘭少年於1949年經歷過的真實驅魔儀式。如今，神父們仍會舉行此類儀式。

驅魔真有用嗎？亦或當事人和驅魔人只是在無意識地扮演熱門電影里的角色？可以從別的角度解釋某些人所說的「附身」嗎？本文將重點討論羅馬天主教的驅魔儀式，因為它在流行文化中有巨大的影響力（這要歸功於《驅魔人》系列電影）。我們將揭示神父可能要驅魔的原因及儀式的內容，同時還會還原真實的驅魔場景，探討儀式所引發的爭議。

何為驅魔？

《聖·弗蘭西斯·波吉亞用十架苦像驅魔》，戈雅。圖源：Ancient Origins

天主教百科全書將驅魔定義為「當人、地點或事物被魔鬼或惡靈佔據或感染，或易於成為後者發泄惡意的受害者或工具時，驅逐或使其避開後者的行為」。簡而言之，即天主教神父把魔鬼從人、地點或事物中驅逐出去的儀式。

羅馬天主教會有多種驅魔儀式：

?浸禮驅魔——在浸禮之前祝福嬰兒，以凈化它因原罪而生的邪惡

?簡易驅魔——祝福某地或某物，使其免受邪惡影響

?真·驅魔——從被附體的人身上驅逐惡魔的儀式

談及驅魔，大多數人想到的是「真·驅魔」。在這種儀式中，神父驅魔人會拯救被惡魔附體的人類——惡魔住在此人體內。好萊塢版本的真·驅魔類似於這樣：

教會稱，被惡魔附體的跡象包括：

?能說或理解本人從未學習過的語言（區別於「說語言晦澀難懂的禱告」，這是沉迷於宗教的表現，不代表被附體）。

?知道（和揭示）人類不可能知道的事。

?身體力量超出人類自然身體構造的限制。

?強烈厭惡上帝、聖母瑪利亞、十字架和其他代表天主教信仰的象徵。

電影《驅魔》（The Exorcism of Emily Rose，2005）中的場景。圖片提供方：索尼圖片

若你用谷歌搜索「驅魔」一詞，你會發現現實中驅魔人投放的廣告——譬如，旺達·普拉特尼卡（Wanda Pratnicka）有「30年經驗，成功驅魔25000次」。惡魔附體似乎由此成了很常見的現象。但對羅馬天主教教會而言，這一現象頗為罕見：每5000件有記錄的案例中大約只有一件是真的。那麼教會在什麼情況下才會派遣驅魔師呢？

（catholicculture.net/docs/doc_view.cfm?recnum）

最高級別的驅魔

在文章《我的六個教皇》（My Six Popes）中，紅衣主教雅克·馬丁（Jacques Martin）稱教皇約翰·保羅二世（Pope John Paul II）於1982年為某位女士驅逐過惡魔。還有一些記錄顯示，1996年，特蕾莎修女（Mother Teresa）於去世前被驅過一次魔，因為加爾各答的大主教認為魔鬼襲擊了她。

特蕾莎修女（1910-1997）。原名阿涅澤·岡婕·博亞久（Anjez? Gonxhe Bojaxhiu），阿爾巴尼亞裔印度籍羅馬天主教修女及傳教士，生於時屬奧斯曼帝國科索沃州的斯科普里（今馬其頓共和國首都）。在馬其頓生活近18年後，特蕾莎遷往愛爾蘭，後遷往印度，並於印度度過其半生。圖源：Wikipedia

1598年的一幅木刻版畫展現了一名神父在助手的協助下為一女性驅魔，惡魔從嘴中被驅趕了出來。圖源：公有領域

調查：被附體了？

當某人向教會上報疑似被附體事件時，教會會先做調查。神父本尼迪克特·葛洛契爾（Benedict Groeschel）是方濟會神父，他擁有哥倫比亞大學的心理學博士學位。20世紀70年代和80年代時，紐約大主教區曾要求他調查堆在辦公桌上、跡象明顯的附體案件。在《美國驅魔：驅逐豐饒之地上的惡魔》（American Exorcism:Expelling Demons in the Land of Plenty）中，他這樣描述了自己的經歷【紐約福坦莫大學（Fordham University）大學的社會學教授邁克爾·庫內奧（Michael Cuneo）所著，22頁】：

……當我調查案件時，我通常會求助大主教區那位能辨別惡靈的女信徒。她認為，我也認為，我帶給她看的人沒一個被附體了；換言之，他們沒人需要正式的驅魔。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沒有被惡魔換種形式折磨或壓迫。和附體相比，惡魔的壓迫遠沒有那麼嚴重，通常只要簡單祈禱一下，就可以解決問題。

有代表性的調查過程實質上也是排除的過程：當事人是否有被惡魔附體的跡象？除了被惡魔附體外，還能從別的角度解釋當事人的行為嗎？

通常，神父在調查時會諮詢精神科的醫生，以便確定 「被附體」的人是否有精神疾病。邁克爾·庫內奧撰寫的《美國驅魔》稱，美國大約有十幾個精神科醫生幫助天主教會評估可能已被附體的對象。當事人還將接受醫學檢查，以確定其癥狀可否歸因於身體機能紊亂或疾病。為獲取額外的信息，神父可能會諮詢教會認可的超自然現象專家。調查人員還必須考慮調查案例是否只是普通的欺詐。

如果神父確認了附體的真實性，且驅魔是幫助此人的適當之舉，他就會向自己的上級（大多數情況下，是區主教）報告說此案適合採用驅魔儀式。之後，教會可能會批准舉行正式的驅魔儀式，並指派一位驅魔人。

1519年一幅描繪驅魔的作品。圖源：公有領域

悠久的歷史

附體和驅魔可以追溯到遠古時代，可能起源於早期的薩滿教信仰，該教認為死者的靈魂會傷害活人。薩滿教巫師會進入恍惚狀態，尋找那些製造麻煩的靈魂，並從中發現終結受害者痛苦的方法。在古埃及和古巴比倫文化中，侵入人體的邪靈往往是導致疾病和其他苦難的罪魁禍首，而祭司治療者則會進行複雜的儀式，驅使惡靈離開。

驅魔人

若教會認定當事人真被附體了——即此人需要驅魔——接下來它會派遣驅魔人。驅魔人通常是主持調查的神父，但亦有例外。

驅魔並不是神父的日常職責。大多數神父從未執行過驅魔儀式，但某些神父驅過魔。

相關的官方數字很難查到，但《美國驅魔》稱，1996年，天主教教會曾在美國授予10名神父驅魔人之職，該國驅魔人的總數由此變成了11人。據作者庫內奧估計，全球大概有150至300位驅魔人，而其他記錄卻聲稱僅在義大利就有300至400名官方驅魔人。還有一些神父不是官方認可的驅魔人，但他們聲稱得到了當地主教的許可，可以自行執行驅魔儀式。在20世紀的大部分時間裡，驅魔儀式幾近消失，後來它又以洶洶之勢捲土重來。

（www.boston.com/news/world/europe/articles/2005/02/18/vatican_backs_exorcism_course）

1956年6月，義大利一名神父對一男子進行驅魔儀式。圖源：Keystone Features/Getty Images

按照傳統，天主教驅魔人很少接受輔助工作的特殊訓練。儘管他們很了解魔鬼和邪惡的危險性及表現，但驅魔並不是神學院的專門研究領域。他們要從個人工作經驗及羅馬天主教的驅魔儀式文件（詳細記載了祈禱文及驅魔步驟的官方文件）中獲取信息。不過，這一情況逐漸有所轉變。1992年，天主教教會的官方驅魔人成立了自己的組織。國際驅魔人協會在羅馬召開了一年兩次的會議，並向其成員寄送了一份通訊季刊。在通訊季刊中，驅魔人們講述了一些特別困難或有趣的案例，並交換了「業務技巧」（《美國驅魔》, 266頁）。此外，2005年，羅馬的宗座使徒之後大學（一所與梵蒂岡有關聯的大學）開辦了驅魔課程。

教會派遣某個官方驅魔人執行儀式後，接下來就進入了驅除附體魔鬼的階段。

《驅魔》里的「摩爾神父」內穿小白衣，外披紫色聖帶。圖片提供方：索尼圖片

1999年1月，梵蒂岡發布了修訂後的驅魔儀式，供天主教神父使用。驅魔指導說明在《羅馬禮書》（Roman Ritual，描述羅馬天主教教會官方儀式的書籍之一）中單獨佔據了一個章節。在1999年之前，官方驅魔儀式可以追溯到1614年。

為了執行儀式，驅魔人要內穿小白衣，外披紫色聖帶。驅魔儀式主要包含祈禱、陳述和呼籲。祈禱文可以被分解成：「懇求話語」，神父請求上帝為當事人驅魔（「仁慈而寬容的上帝啊，請接受您的僕人的禱告，願您的慈愛能赦免被罪惡枷鎖束縛的人」）；「命令話語」，神父以上帝之名要求魔鬼離開宿主的身體（「離開，你這不敬的存在，離開，你這被詛咒的存在，帶著你的謊言離開，因為上帝決心庇護那人」）。

（www.catholicdoors.com/prayers/english/p01975b.htm）

除了吟誦禱告文以外，神父還要在儀式的特定時刻做特定的行為：他要給房間里的每個人灑聖水，要把雙手放在當事人身上，並在自己和當事人身上畫十字架，然後再用天主教的聖物觸碰當事人（通常是與聖人有關的物體）。

自稱（但非官方）驅魔人的前耶穌會神父瑪拉基·馬丁（Malachi Martin）提供了更多關於驅魔的信息——不被教會認可的信息。作為天主教世界裡有爭議的人物，馬丁在《被魔鬼綁架》（Hostage to the Devil）一書中透露了他眼中的典型驅魔步驟（庫內奧，19-20頁）：

1.偽裝——惡魔隱藏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2.分界點——惡魔現身。

3.衝突——驅魔人和惡魔爭搶被附體的靈魂。

4.驅逐——如果驅魔人贏得戰鬥，惡魔就會離開被附體的人。

《被魔鬼綁架》在教會裡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該書詳細描述了馬丁聲稱曾執行過、協助過或目睹過的真實驅魔儀式。他所描述的場景和《驅魔人》呈現的情節一樣，激烈程度也類似。該書受到了信徒們的批評，他們認為馬丁聳人聽聞，並因此輕視了魔鬼的力量。如果馬丁描述的生動場景不符合教會及其支持者的想法，那麼真正的驅魔儀式是怎樣的呢？

安娜莉絲?米契（Anneliese Michel，左）生前與她的家人。圖源：The Occult Museum

在歷經了67次驅魔之後，安娜莉絲因營養不良和脫水最終還是死去了。安娜莉絲的父母和兩名羅馬天主教神父被判定犯有過失殺人罪，並被判處六個月的監禁。圖源：The Occult Museum

一項於2005年開展的蓋洛普民意測驗顯示，42%的美國人相信附體是存在的。

真實的驅魔

在《美國驅魔》的調研過程中，福坦莫大學的社會學教授邁克爾·庫內奧親眼見過各種類型的驅魔儀式。他曾旁觀過某個經教會批准的官方驅魔儀式，他稱當事人為沃倫（Warren，被附體者），驅魔人為神父皮特。沃倫生活得痛苦不堪——他酗酒、經常與剛認識的人濫交、情緒也總是很低落。後來，他開始聽見怪聲、看見怪事，每至夜晚，身體還會 「深感重壓」。簡言之，沃倫倍受折磨。當地的牧師聯繫了皮特神父的上級，經過精神科醫生的同意後，他們安排了一次驅魔。

下文選自《美國驅魔》（243-245頁），該片段詳細描述了真實的官方驅魔儀式。雖然庫內奧沒有說明儀式的日期，但這次驅魔很可能發生在1999年修改儀式之前。在中西部某棟不起眼的大樓地下室內，皮特神父內穿小白衣，外披紫色聖帶，站在沃倫的正前方，沃倫低著頭，雙拳緊握，坐在椅子上。庫內奧在旁邊坐著。皮特神父開始舉行儀式：

「萬能的上帝，請原諒您卑劣僕人的所有罪惡。請賜予我永恆的信念和力量，使我能藉助您的神聖力量，滿懷自信，安心地對抗這殘暴的惡靈……」

在吟誦這些開場詞時，神父在沃倫、邁克爾·庫內奧和自己身上灑了聖水。

皮特神父走向沃倫，在沃倫前額上划了十字並將手掌放了上去。皮特神父吟誦驅魔儀式禱告文時，沃倫一動不動地坐著。神父請求耶穌、聖母瑪利亞和聖徒幫助他，使他能儘力拯救沃倫的靈魂。沃倫始終默不作聲。

「我驅逐你，最不潔的凶靈！所有凶靈！每一個凶靈！以我主耶穌基督之名：從天主創造的這個生命身上徹底根除並驅逐你們……」

皮特神父在沃倫前額上划了十字，把聖物放在了他的胸口上，最後以下文提及的話語結束了驅魔儀式：

「走開，騙子！你的歸宿在不毛之地。邪惡之徒才是你的棲身之所。快謙卑臣服吧。即便你騙過了人類，卻無法愚弄上帝……你和你的使者終將墮入地獄。」

皮特神父隨後引導沃倫念了結尾辭和其他內容。他問沃倫感覺如何。庫尼奧轉述了沃倫的回復：「很平靜，沃倫說道，但還是有些困惑。他覺得在驅魔的過程中，有東西離開了他的身體，但又不太確定。」

這和《驅魔人》呈現的情節並不完全一樣，不過，想模仿該影片也並非易事。沃倫真被附身了嗎？皮特神父真把惡魔趕走了嗎？有人相信，也有人不信。反正沒人因此受傷，而沃倫的身心狀況的確在驅魔之後有所好轉。有些人可能會想，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呢？

自由意志

麥地那的主教稱，「（附體）具有某些知覺上的特徵，譬如魔鬼會奪取被附體人的身體力量。不過，它無法控制當事人的自由意志，因而不能使其犯罪。儘管如此，魔鬼對（被附體人）施加的肉體暴力仍會引誘當事人犯罪，而這正是他所尋求的。」

（catholicculture.net/docs/doc_view.cfm?recnum）

爭議

圍繞驅魔展開爭論的相關陣營主要有兩個：一、過去幾十年里湧現的「收錢驅魔」神父群體；二、繼19世紀初精神病學出現以來，由此誕生的「心理學與宗教」之爭。

·收錢驅魔

當驅魔與金錢掛鉤後，懷疑主義者就開始佔了上風。自全球興起以盈利為目的的「驅魔神父群體」後，許多原本持保留意見的人開始旗幟鮮明地反對天主教關於附身及驅魔的觀點，儘管這些非官方驅魔人執行的驅魔儀式與天主教會毫無關係。

圖源：Zack Hunt

美國非常知名的驅魔神父群體，「鮑勃·拉爾森神父團」（Bob Larson Ministries）曾通過電視播放其每周一次的驅魔例會。在這種大規模的驅魔活動中，大團體可以買到「家庭折扣價」門票，拉爾森先生（Mr. Larson）將為全場觀眾驅魔。除支付票價外，觀眾並不需要捐款，不過該團體樂於接受捐款。總有人將營利視為該團體動機不純的證據，尤其當營利與超自然現象聯繫在一起的時候更是如此。

·心理學和宗教

有人看見了附體，並以驅魔儀式解決問題；有人則看見了精神疾病，並借《美國精神障礙診斷和統計手冊第四版》來解釋問題。這可能是圍繞驅魔展開的最激烈的爭論：教會眼中的、惡魔附身的證據，可能會有世俗層面的解釋。

多種心理障礙【包括妥瑞症（Tourette Syndrome）和精神分裂症】誘發的行為結果，和 「被附身」者身上的癥狀一樣。患有癲癇病的人抓東西時會突然痙攣；妥瑞症會讓人無意識地亂動並發出歇斯底里的聲音；精神分裂症患者可能會有幻聽、幻視、偏執傾向和幻覺，也會時不時有暴力行為。低自尊和自戀這樣的心理問題會使人模仿「被附身者」以吸引注意。噹噹事人的痛苦源於精神病時，若教會認定此人被附身而使他不去接受治療，那教會就做了壞事。

1999年，紅衣主教豪爾赫·阿圖羅·麥地那·埃斯特韋斯（Jorge Arturo Medina Estevez）向媒體介紹新驅魔儀式時，是這樣回復這種衝突的：

……驅魔是一回事，精神分析是另一回事。如果驅魔人對被附體者的心理健康狀況有任何疑問，他應該諮詢專家……無知的人經常將身體健康問題與惡魔的影響混在一起，但不是所有問題都要歸罪於惡魔。

根本問題仍沒有答案：「驅魔有益還是有害？」 不管是有害還是有益，從羅馬天主教官方驅魔文獻中很難找到任何答案。這是故意的：按照官方儀式要求，驅魔應該低調——雖然不一定要秘密進行，但也不應在公眾或媒體代表面前進行——以免儀式變成「表演」。不論驅魔成功與否，結果都不能公布。

死於驅魔的修女瑪瑞西亞·伊莉娜·柯尼西。圖源：Listverse

導演克里絲蒂安·蒙吉（Cristian Mungiu）2012年執導並獲奧斯卡獎提名的羅馬尼亞電影《山之外》（Beyond The Hills），將修女柯尼西驅魔事件搬上了大銀幕。圖源：NPR

不過，很多文件顯示，非天主教教會批准的驅魔儀式產生了有害的影響。2005年6月，發生在羅馬尼亞塔納庫（Tanacu）的某起事件被媒體廣為報道。羅馬尼亞東正教某修道院的一位牧師和數位修女認為住在該院的23歲修女瑪瑞西亞·伊莉娜·柯尼西（Maricia Irina Cornici）被附身了。於是他們舉行了一場驅魔儀式：將這位修女綁在十字架上，把毛巾塞進她嘴裡，將她獨自留在那裡，不提供食物和水。他們意圖將寄居其體內的惡魔驅趕出來。三天後，柯尼西死了。而官方人員認為，這位年輕女士其實患有精神分裂症。

（www.cbsnews.com/stories/2005/06/24/world/main704206.shtml）

在譴責其他宗教關於魔鬼和驅魔的觀點前

有消息稱，梵蒂岡的官方驅魔人神父帕特·大衛（Pater Davide）的座右銘是「從你身上找錯」。

猶太教：猶太民間傳說和卡巴拉教義曾描述過被叫做「dybbuk」的邪靈。它是死人的靈魂，回到人世是為了完成未完成的事，為了達到目的，它會寄居在活人的身體里。驅魔儀式可以把「dybbuk」從腳趾處驅逐出去。

伊斯蘭教：伊斯蘭教認為「jinn」（鎮尼，即邪靈和撒旦之仆）可以入侵人體，誘發疾病、痛苦、折磨和惡念。背誦經文的特定段落可以驅逐它。

印度教：在印度教中，吠陀經經文記載過一種邪靈，它不僅能傷害人類，還能阻擋神的旨意。傳統的印度教驅魔儀式包括焚燒豬糞、吟誦祈禱詞、向上帝供奉甜食等。

本文資料來源：

"Cardinal Medina on New Rite for Exorcisms." ZENIT News Agency - The World Seen From Rome, January 26, 1999. http://www.zenit.org/english/archive/9901/ZE990126.html

"Crucified nun dies in "exorcism."" BBCNews.com. June 18, 2005. http://news.bbc.co.uk/2/hi/europe/4107524.stm

Cuneo, Michael W. "American Exorcism: Expelling Demons in the Land of Plenty." Doubleday. New York, 2001.

"Exorcism Rite Reformed." Catholic Culture. http://catholicculture.net/docs/doc_view.cfm?recnum=2824

"Exorcism." Metareligion.com. http://www.meta-religion.com/Psychiatry/Demonic_possesion/exorcism.htm

"Exorcism." New Advent Catholic Encyclopedia. http://www.newadvent.org/cathen/05709a.htm

"Exorcism." The Skeptic"s Dictionary. http://skepdic.com/exorcism.html

"Jinn Comrade (Qareen): How to Get Rid of It?" Islam Online. http://www.islamonline.net/servlet/Satellite?pagename=IslamOnline-English-Ask_Scholar/FatwaE/FatwaE&cid=1119503546050

"Vatican issues first new exorcism ritual since 1614." CNN.com. January 26, 1999. http://www.cnn.com/WORLD/europe/9901/26/exorcism/

"Vatican U. Offers Exorcism 101." CBSNews.com. February 17, 2005. http://www.cbsnews.com/stories/2005/02/17/world/main674660.shtml

"What is Tourette Syndrome?" Tourette Syndrome Association. http://www.tsa-usa.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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