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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惹下的故事

第三人稱

 第三人稱

戚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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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趴在那裡,看起來像只貓。啤酒脹著肚子,頭腦清醒得可怕,多想能把腦袋同時脹瘋。

望著林冰洋,就像一個陌生人樣,想不出一刻的溫情。

在一起的時候刻意將彼此想像成是成熟的戀人,讓路人羨慕的一對。聊著結婚的事情,討論著不存在的嫁妝與遠行。

這種想像不無聊,有點興奮的疲倦。但終歸是假想,沒有結果而已。

林冰洋飲了兩杯半,充其量只有三兩。清溪心裡異常的失落,像遇不上愛情的女人一樣,滿臉的滄桑,足夠讓人頭暈目眩。

他們不無興緻的挑起無端的話題,不停的訴說著與自己無關的快樂和悲傷。

林冰洋眼睛往別處瞟時,清溪飲盡了酒底,讓瓶子從開啟時就要走的過程,變成空的。突然感覺,再也坐不住這疲憊味十足的凳子。

瘦削的女子,肩膀無由能生花,連發也是瘦削的,清溪便是其一。任何人盯著清溪的時候,她彷彿知道,回頭望著,那眼神也是瘦削的,望得人生疼生疼的。

清溪的奇蹟就是從那天發生的。情悄悄的來,措手不及,分明不信。

就像個偷了東西的人一樣,小心的捧著,不能見光日的掖著,掖在懷裡,掖在潮濕的心角角落裡,怕主人找了來。心裡卻是歡喜,卻又是疲憊的四下張望。

兩人相對而坐。都是寂寞惹下的無端風流。

從林冰洋那雙眼皮下流過的眼神中,看不出來自對清溪的歡愉,看得到的只是他自私的歡愉。

清溪知道,這情,無論如何,發不發芽,扎不紮根,結不結果,僅此而已。

有人問清溪,怎麼男人都那麼容易逃脫呢?

清溪說:「他們的負罪感當然會有,不過好短,只如一次醉酒的數時一樣,醒得比兔子逃脫時還要來得快。昨天,我把男人看作前方的燈火。今天我知道,男人就是男人,燈火就是燈火。即便如此,我始終還是保持燃著的狀態。」

林冰洋和清溪退了飯店的房間,每個人都只背了一個小包慢慢地走到了透明的大道上。一路上還是這樣,清溪挑起一直挑起的無端的話,只要不是沉默,什麼話題都好。

還是一如既往的在這條道上,兩人一起收起房裡的曖昧。

清溪想,多年後,希望林冰洋明白,不是自己話多。只是不想給兩個人的寂寞,一刻寂寞也不想讓它靠近。

也許多年以後,林冰洋還是多年前一樣,一直望著清溪;清溪還是多年前一樣,看不到林冰洋感受來自自己的溫暖,直至離別,他還是那般的冷淡。

清溪相信, 許多年後,無論林冰洋怎麼回憶,都想不起來那惹得自己無止境遐想的東西是什麼?是些什麼東西讓自己寫下那麼多莫名其妙令他不能理解的話來。

比如過去的這些話,明明是發自心腑,卻成為將來的某些把柄: 「我喝了酒」、 「那就好好睡吧」、 「第一是因為想你」、 「我能排在第一?」

林冰洋與清溪都明白,他們之間的緣份已被他們相互榨得一乾二淨。直至什麼也榨不出來、扔進汪洋大海。

終於要結束了,清溪依然走到林冰洋身前,林冰洋依然淡淡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她點點頭。

只是,不知道誰是誰的過客。

清溪最後回頭望了一眼林冰洋,收取所有的心思。一個向東一個向西。

清溪太明白,這個男人的情義。能問上這句話,也不枉清溪多年來努力給他的溫暖。他們都沒有說話。林冰洋燃起煙草,慢慢地燃成灰燼,散落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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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凌雲:女,1983年出生,江西修水人。愛好文學,畢業於江西經濟管理幹部學院,供職於某鄉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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