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連載小說《念念不忘》 第十章
念念不忘高翔 著
第十章 食堂風波
消愁
明日之子 第7期
毛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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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時間到了。楊梟和劉陽兩個人一上午只找到一個錯別字。略顯尷尬。
「走吧，我帶你們去吃飯。」薛志剛招呼他們起身。
楊梟坐了一上午，渾身疼，最近幾年在學校都沒有這樣坐著上過課。他使勁伸了個懶腰。緊跟著薛志剛下了負一層。
剛一下電梯，一股濃郁的炸雞腿味兒就飄了過來。放眼望去，黑壓壓一片人。全都是新員工。
「呦呵，今天真熱鬧，來了這麼多新人！」王錦笑起來的樣子，儼然一隻鼴鼠。
食堂雖然設在負一層。但是卻十分的寬敞明亮，牆上懸掛著各種食物油畫，讓人看著很有食慾。打飯窗口前的小黑板上寫著：
西紅柿炒雞蛋、山西過油肉、毛血旺、大燴菜、香菇炒油菜、炸雞腿、西湖牛肉羹、蘋果、酸奶。
還算是豐盛。
一共有五個廚師，主廚是個又黑又壯的大漢。嗓門也很大，隔著廚房的玻璃，都能聽到他在大喊大叫。
「糟糕，忘記給你們辦飯卡了。你們用我的飯卡吧。」薛志剛一臉歉意地看著劉陽和楊梟。
旁邊的季潔聽見薛志剛說話，悄悄地趴在他耳朵上說：「你就是個豬！」
「師傅，公共場合搞曖昧不好吧。」楊梟實在忍無可忍，調侃他們兩個。
「小屁孩兒，滾到一邊打飯去。跟你師傅學了一上午就油嘴滑舌了。」小季還是那麼凶。楊梟無奈地癟了癟嘴，跟著師傅去混飯。
「楊梟，來這兒坐。」小鳥和肥鵬已經開吃了，看見楊梟排隊打飯，趕忙叫他。
天下的食堂都是一樣的，看著滿滿的一大盆肉，打飯廚師深深的一勺子舀下去，然後就開始抖啊抖，到了自己碗里就只有粉條、土豆和白菜。剛從大學畢業的楊梟對此已經司空見慣，狠狠地瞪了廚師一眼便匆匆向小鳥那桌走去。
劉陽這次沒有跟著他走，去和薛志剛、小季坐到了一桌。
「陳博呢？」楊梟環顧一周，沒有看見像蠟筆小新眉毛一樣粗的人。
「練習點鈔呢，不吃飯了。」肥鵬滿臉的幸災樂禍。
「運營部還點鈔？那不是中後台部門嗎？」楊梟十分不解。
「就是說，不辦業務點什麼鈔，理解不了。」小鳥也跟著附和。
「宋總，知道吧，就是運營部的老總，據說以前是全山西省的點鈔能手，他對自己部門的員工要求比較嚴格，他認為不會點鈔的員工就不配在銀行工作。」肥鵬滔滔不絕，看樣子，他對整件事的全過程了解得很詳細。
「什麼邏輯，真受不了。」楊梟不解地搖了搖頭。
「你們這些新員工就甚（方言，什麼的意思）也不懂，不好好的練練點鈔，咋地（方言，怎麼的意思）就能下去檢查人家櫃員了，咋地就能做一個全面的綜合人才了？」旁邊桌的一個膚色很黑，眼睛又圓又大的中年人扭過身子略帶氣憤地教導楊梟他們，操著滿嘴的太原南郊地區方言。
「哦，對，對不起，領導，我們是亂說的」。肥鵬頓時嚇得出了一腦門的冷汗。
「你們慢慢就明白咧（方言，了的意思）」黑領導放下手中的碗筷，擦了擦嘴，語重心長地說了這麼一句，然後起身離開了。
「什麼情況？剛才那個是誰？不會就是宋建國吧！」楊梟回頭看了看，確認黑領導已經走遠了，趕忙湊到肥鵬耳邊小聲地問道。
「很明顯就是啊。」小鳥倒是很淡定，漫不經心地在一堆洋蔥里挑著肉片。
「我完了……我死定了……」肥鵬已經呆若木雞了，不斷地喃喃著這句話。
「我靠，我以為你認識宋建國呢，說得興高采烈、頭頭是道的，這下倒好，運營部還管著業務處理中心呢，你以後得好好表現了，小心領導給你穿小鞋。」楊梟也著實嚇了一跳，此時此刻，他特別想時光倒流，他一定不會和肥鵬坐在一桌吃飯，畢竟，剛參加工作就得罪人不是一件太理智的事情。
「不對啊，就算是練點鈔，陳博也不至於廢寢忘食啊。餓死怎麼辦。」小鳥拍了一下肥鵬，追問他。
「不要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肥鵬垂頭喪氣地喝著碗里的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得了吧，人家那麼大領導怎麼會和你計較呢，你真是杞人憂天。」楊梟停下筷子安慰肥鵬。肥鵬這個樣子讓他突然想起了契訶夫的諷刺小說《小職員之死》，簡直如出一轍。
「運營條線準備組織一場技能比武，兩周後，所有運營條線的員工都要參加……估計陳博想獲個什麼名次了吧，哎呀……真的不要再問了，剛才如果不是你們一直問，我也不至於闖禍」肥鵬此時像一隻快要咬人的兔子，真的急了。
「好吧，不問了，趕緊吃，吃完去外面抽跟煙。在樓里呆了一上午，快憋死了。」楊梟一上午基本什麼都沒做，毫無成就感。
中午，楊梟沒事幹，問薛志剛借了一本神州銀行的內刊，才對各個部門的歸屬有了個大概的輪廓。神州銀行共有綜合辦公室、後勤部、人力資源部、財務部、公司部、運營部、零售部和評審部這八大部門，同時，安全保衛部和信息科技部都是歸屬在後勤部內的子部門，業務處理中心是歸屬在運營部內的一個子部門。
薛志剛語重心長地楊梟說：「小楊啊，別研究了，我早已經總結過了，辦公室心累，後勤部身累，人力資源部眼睛累，財務部手累，評審部嘴累，運營部、零售部、公司部這些分管一線人員的部門哪哪都累。知足吧，小夥子。」
楊梟對這個啰嗦的小胖子十分的無奈：「師傅，你趕緊午休吧，你還真是不放棄任何一個教育我的機會啊。」
而此時的陳博正在埋頭苦練點鈔，手指已經被嶄新的點鈔券劃破多處，準確度和速度還是沒有太大的提升。
宋建國看著這個努力的小夥子，讚許地點了點頭，說：「不要著急，這就是個熟練工，對自己要求嚴格了，成績自然就提升咧！」濃重的方言聽起來竟然還帶著些許可愛。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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