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八楓樹葉汁染糯米飯喂牛的故事傳說

故事傳說

本人自參加工作之日起一直在布依族鄉鎮度過，幾十年與布依族鄉親父老的交往接觸，結交了不少的朋友，有時逢年過節和工作閑余時也常去他們家作客閑聊，從中又接觸到不少善於擺故事的老人，大家在一起有說有笑，有的吟歌對唱，有的擺白說故事，熱鬧非常，布依族民間文學真是豐富多彩極了。

民歌如海，故事如山。記得有這樣一個故事。

說是很久以前有個生長在一個貧困繚倒家庭的苦孩子，他在幼年時其父得一場大病，家中無錢醫治，便撒手拋下妻兒離世而去，餘下母子倆相依為命，從此其母親起早貪黑忙裡忙外，肩負起家庭的重任。這一苦命的母子倆家居在崇山峻岭、古木參天間有潮濕草地的地方，居室是千樹落腳，萬盞明燈，風來風掃地，月來月照明的破舊草房。家下無固有耕地可種，常年生活全靠其母下河溝撈魚蝦，上山摘野果、挖野菜、采山菇來維持，不論是天晴颳風下雨之日或是嚴寒酷暑之天都得上山採摘食物，從不間斷過，日子過得十分艱難，年復一年，這位喪偶的婦人好不容易才把這幼小無知苦孩子拉扯大。當這一苦命孩子長到芳齡十五歲那年四月的一天，其母一早起照常上山采野果挖野菜等食物，豈料這天母親一早就出去到了下午黃昏時分還不回家，往常其母外出採摘食物都在黃昏時回到家的，可是這天黃昏己過不見其親母回家，這苦命孩子在家等來盼去，一直等到深更半夜，仍不見母親回歸，一個身體弱小的孩兒這時心情十分焦慮，在這黑夜裡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哭著等待天明。第二天天剛拂曉，這個苦命孩子便手拿著兩端削尖的防身木棍、包著食物哭喪著臉進入家居所在地方圓幾十里深山老林里去尋找母親。這孩子一路淌河溝、竄密林、鑽刺蓬，邊尋找邊呼叫哭喊著母親，跋了一山又一山，翻了一嶺又一嶺，聲音喊啞了卻聽不到母親迴音，腳板磨破了不見母親絲毫蹤跡，只聞到山中鴉雀聲。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黃昏就要降臨，夜幕就要到來，山中的鳥語雀聲鴉鳴也漸漸靜下來，此時這孩子尋找母親己經進入失望，正打算先回家次日再尋找母親，欲啟程反回時，忽然聞到不遠處森林蜜茂的大山頭有哀叫聲，尋找母親的孩子便停下腳步靜聽，時隔片刻又聽到同樣的哀叫聲，孩又再次靜聽，不久又聽到同樣的哀叫聲。這到底是野獸叫聲、鬼叫聲或是人的叫聲，尋母心切的孩子顧不了那麼多，便尋聲而去看個究競。在行進途中那叫聲總叫個不停，這孩子約莫走了一個時鐘到了那山頭半腰，在朦朧的光線下見到了等候在那裡的一隻頭上長著一副彎角、腰身肥壯、脖子粗大的龐然大物，一時昏倒在地，而此時龐然大物則靠近尋母孩子身邊耐心等候他蘇醒。當尋母的孩子醒來時，見到這一龐然大物並不逞凶，而是很和善地用舌尖舔著小孩的手腳，讓小孩不畏怯，然後一邊不停地呼叫，一邊用尾巴拍打著尋母孩子的手，意思是叫尋母的孩子拉著他的尾巴跟隨著它去找他的母親，尋母之小孩會意後，大膽地拉著它的尾巴跟在其後，不多時那龐然大物將尋母之小孩帶到一棵大楓樹下便停下來，然後那龐然大物用它的彎角挑開從大楓樹上被大風吹斷下來連枝帶葉的一大樹椏，便現出其母被害屍體。這小孩見到母如此遭遇慘死，痛不欲生，嚎啕大哭，在傍的龐然大物見狀也同掉淚，等尋母小孩痛哭一場過後，龐然大物便在屍體傍四腳跪下不停地呼叫，悲哀過度的小孩一時不解其意，看著發獃。野牛急了又連連發出哀叫聲，尋母之小孩才理解龐然大物的用意，才把母親的屍體架在龐然大物背上馱回家擇地安葬。

原來是苦命小孩之母親出事那天正是四月初八日，那天他母親上山到那大楓樹腳下挖野菜不久，突然天昏地暗，黑風怒號，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傾盆而下，這一婦人還未來得及回家，就被大風刮斷的楓樹椏掉下來砸死，此時正在不遠處吃草的龐然大物——野牛得見，於是善良的野牛一直在傍守護屍，不準其它肉食猛獸食掉，等待死者家人來收屍。

野牛幫這小孩馱母親遺體回家安葬後，它十分憐憫這無依無靠的苦命孤兒，打那以後它再也不離開這個孤兒，不論是這孩兒上山砍柴或是下地做農活，這野牛一直伴隨著前後來回往返，到了夜晚小孩在屋裡睡覺，野牛則在屋檐下棲息，時時處處都在關照護衛著這一小孩的行蹤，擔心小孩出事和受外來猛獸侵害，幫助小孩度過難關儘快成人成家。這一小孩在野牛的幫助下，失去雙親的悲痛得到了一定撫慰，於是化悲痛為力量，振著精神，奮力拚搏，決心跳出挖野菜、摘野果、采山菇來度日的困境，開始著手開墾土地學種莊稼。初開墾地時這孩子用削尖的木棒、尖石塊作工具一塊一塊地刨撬土，野牛在吃草填飽肚皮之餘也用自己有力的雙角和四肢大腳幫助小孩刨樹根踏草皮，這小孩很快就開成一片土地，並用野牛排的糞便為肥料種上了莊稼，當年喜獲豐收，生活有了保障，甩掉了過去有上頓無頓是人非人的悲慘歲月。為了感恩野牛的幫助和深記楓樹椏砸死母親的仇恨，來年在母親遇難的周年——四月初八日，這小孩便將楓樹葉粉碎取其葉汁泡當時家中最珍貴的糯米蒸成黑糯飯敬奉給野牛吃，以表酬謝野牛救命之恩，以後每年到四月八都是照此紀念。三年過後這小孩己長成一個小夥子，在一個桃花盛開的季節里，鄰近有位好心的姑娘看中這個聰明靈利且殷勤厚實英俊的小夥子，於是投進這小夥子的懷抱喜成連理，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故事最後

小夥子成家立業後生兒育子，兒又生孫，孫又生子，繁衍不斷，枝繁葉茂。同時也在不斷改造生產農具、改變生產方式和栽種技術，各業逐漸興旺，人口發展，由原來的單家獨戶變成一個小寨，又由小寨發展成大寨，這樣就形成一個龐大的族群遍布大地。四月八楓樹葉汁染糯飯喂牛感恩日也就從此由小到大代代相傳，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民族傳統節日——四月八。那野牛和苦命的孩子相處多年也結下了不解的情緣，除了它自身進入這個小夥子之家外，它還從野外牽引其它野牛群一同進入人類家庭，年長月久成群結隊交配繁衍並和人類同居一屋，野牛也就變成了人類家庭餵養的牛，也成了人類耕田種地的主要勞力，於是牛便這樣倍受人類的尊重。

【荔波故事】1944?浴血荔波

【荔波故事】——最早挺進貴州高原的第一支紅軍部隊

【布依故事】布依學子的搖籃——荔波「五·七」中學

【布依故事】百年名校人才輩出

【荔波故事】方村游擊隊創建始末

【布依故事】鄭珍詩篇吟荔波

特別鳴謝：荔波美食街布依農家飯莊提供贊助支持！

歡迎轉載，但請註明原文出處

備註：文章摘自《荔波布依族》（2010年出版）有刪改，圖片來源網路

作者 |潘寵憲

編輯 | 莫 含

審核 | 覃建能 覃陸

運營 |荔波大學生民族文化俱樂部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