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堰捏糖手藝人陳自園：遊走街頭30年，吹捏之間展精彩

捏糖人是我國傳統民俗之一，是用麥芽調成糖稀，經過吹、捏、拉等方式，製作各式各樣人物動物等造型的一種手藝。不過，在十堰城區，吹、捏糖人的手藝人越來越少，曾給不少人留下美好回憶的技藝正在逐漸消失。

走街串巷30年，手上絕活羨煞人

「伯伯，這是用什麼做出來的呀」「這隻小猴子多少錢一個」……每到周末，五堰花鳥市場便熱鬧非凡，路邊一處不起眼的攤位前，孩子們蜂擁而至，爭先恐後詢問、圍觀，也有「老主顧」直接上前購買。老闆一邊耐心地回答孩子們的問題，一邊麻利地攪拌、吹捏、扎孔，忙得不亦樂乎。

賣糖人的老闆名叫陳自園，今年56歲，是丹江口市涼水河鎮人，現租住在張灣區友誼新村。陳自園個子不高、皮膚黝黑，額頭上的皺紋清晰可見。提起學習這門傳統技藝的初衷，陳自園告訴記者，22歲那年，由於家庭條件差，他東拼西湊攢夠500元「巨額學費」在老家拜師學藝，跟著師父學了4年後，才開始出去擺攤、賣糖人。「學起來可真花了不少功夫，跟我一起學的還有10多個人，但他們中途都放棄了。」

陳自園說，最難的還是熬糖這個環節，「火候的把握很重要，火太大或者熬制的時間過長，會導致熬出來的糖稀呈苦味，顏色也不好看，根本用不了。僅僅熬糖這個入門學問，我就學了半年。」

妻子見他學得起勁，也跑去一同學習，「那時候，我倆經常在家交流熬糖的技巧，久而久之，吹捏技術也不相上下，捏糖人成了我們養家糊口的主要方式，周圍的人也挺羨慕我們。現在，兩個孩子也已長大成人，可惜的是，老伴在10年前就過世了。」

製作糖人看似簡單，實則講究多

老伴去世後，陳自園獨自一人在十堰城區租了間小房子，繼續他的老行當。記者在陳自園的攤位前看到，一把剪刀、一屜麥芽糖、一根攪糖棒、一把短梳、一根筆筒便是他製作糖人的全部工具。「剪刀是為了方便分開糖塊，梳子可以用來快速地印出造型的紋路，攪拌棒掰成兩半就可以做出一隻棒棒糖，筆筒是用來扎孔做眼睛的，這些看似簡單的工具其實都必不可少。」

顧客不多時，陳自園從生著微火的糖架上挖出一塊溫熱的麥芽糖放在掌心，合掌搓動後，糖塊很快變成光潤的圓球，他用手抓住圓球兩端，將糖拉成一條長管，再將長管放在唇邊往裡吹氣，糖塊便慢慢地鼓起形成氣囊。緊接著，他一邊吹氣，兩隻手一邊拿捏，就這樣，一隻晶瑩剔透的小葫蘆成型了。

陳自園介紹，吹糖人比捏糖人又要複雜一些，如果拉管技術不成熟，裡面是實心的話，糖就吹不起來，若是手慢了，糖稀又容易凝固，所以說，吹糖人的手法和技巧也蘊含著很多學問。如今，已有30年經驗的他捏一個普通的動物造型需要1分鐘左右，而吹一個造型需要大約2分鐘。「遇到比較複雜的造型比如龍、孔雀、古裝人物時，可能需要半小時才能完成。」

5月13日恰逢母親節，陳自園用糖稀做了一枝玫瑰花成品，插在木箱蓋子上面的小孔里。不一會兒，一名小男孩搶佔先機，將這朵「花」買了下來。「糖人還是最受小孩子歡迎，雖然賺不了多少錢，但也是一份『甜蜜』的事業。」

捏糖技藝正在消失，希望能傳承下去

如今在十堰街頭，很難見到捏糖手藝人的身影。陳自園表示，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他在十堰還有不少同行，但現在能說得出名字的捏糖藝人屈指可數。

為了保證糖稀的新鮮度，多年來，陳自園每天晚上堅持熬糖，一小鍋糖熬下來，少則需要2個小時，多則需要3—4個小時，「現在的年輕人估計沒這個耐心去等，也受不了熬糖的苦」。逢年過節，作為十堰罕見的捏糖藝人之一，陳自園經常被邀請到商場、集市展示捏糖技藝，讓市民重溫兒時記憶。

陳自園感慨，捏糖人曾經支撐了他們一家人的生活，可他現在年紀大了，終有一天得放下這門老手藝，「兒子也會捏糖人，但年輕人覺得這種手藝賺不到錢，他沒有堅持做下去。」陳自園表示，他希望有更多對傳統藝術感興趣的人加入到這個隊伍中來，將這項民間手藝傳承發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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