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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沒有空調的晚上

空調壞了,毫無徵兆。我站在18°的空調底下,看著溫暖和煦的風在我的皮膚上略過,失落。於是,我秉著環保的意識,關了,癱坐在一台吵得驚人的落地風扇面前,三擋,迷茫的想像著昨晚上半夜還是正常的它。

過於悶熱的狹隘房間,我當即決定跑步。在整裝待發的校道,奔跑思考著人生。終於,「漫長人生」在1.72公里戛然而止,毫無思慮繼續前行。一個好歹跑過馬拉松的話,如今,居然連2km都顯得遙不可及。校道上,人影穿梭,跑步寥寥無幾,唯獨的一兩個也是男的。我在邊上買了瓶礦泉水,接著假裝像是一個跑了10km的高級運動員,氣虛喘喘的漫步回宿舍。

跑步著實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至少談不上喜悅樂趣可言。它唯一一點好處,應當是可以讓人進入一種似是而非的境地,像是與自己對話和較量,帶上一點自我感覺偏差,重組記憶。一種痛苦後的酣暢淋漓的美好。

將近23:00的難受,如今未有等待雙眼疲憊到分分鐘需要睡覺的那會才有可能被睡著,慘不忍睹。於是,我開始寫字。

前面很多人,後面很多人,地鐵扶梯上我在,廣州,33°。今天未外出,稍微準時在陽光底下逃脫,吃著陶園的點了就想後悔的11元雞腿飯,本該是燒鴨飯。陶園的飯是膩了,談不上難吃,花樣不像那吃不厭的金拱門,儘管廉價。我委屈求全的吃著飯,為了生存,為了填飽其實不吃也不餓,但還是要吃點的肚子。歸來,像陶淵明一樣緣溪行,路過橋邊,荷花含苞待放的像個蓄勢待發的火箭炮,可惜不是吃人花,不然我該走過去,像佛祖一樣「喂鷹」。前幾個月前,這是一片蕭條;幾個星期後,該是繁花似錦。

我想喝杯冰的水,可是冰箱里僅有的一點雪碧,在大廳被我一飲而盡,終於「芝諾的龜」事實上,並不存在。說實在的,廳里比我這涼爽。1個小時前,我呆坐在廳里,看了會掃毒,陪著一隻不知道夏天的大肥喵。我對喵是沒有喜惡之分的,如果可以選擇,當然是不養,畢竟我連養活自己都顯得勞累。肥喵,和我也算7、8年的陌生朋友了。大學那會,一次生命垂危之際,同學把它結紮了,想必它有苦說不出吧。廳里有個茶几桌,但是沒有茶盤茶具,一人三杯茶無以實現,略微可惜。倒不是不買茶具,而是廳里總體來說不算乾淨,也就疏於搭理。同住舍友二人,均為簡單隨和之人,對了,他們空調沒壞。一個人的開心與否,不應當建立在周遭差異性上,自從明白這個道理後,我就少了很多的樂趣。

昨天,一個鼻孔出氣的我,終於還是感冒,當然過兩天它就會自動好的。上半夜,我在冰涼的空調里入睡;下半夜,莫名的起床,開到18°的空調也無濟於事。我本以為是窗外陽光的緣故,也就沒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一探究竟。於是,我可能像「蔡桓公」一樣。

最近家裡停水了,那些1噸6毛錢的山泉水終於在鋪張浪費中乾涸了水庫,這是記憶中10年來鮮有的一兩次。終於沒有了家家都有一口井水的時代,不知所措。等待,像是一味良藥。當然,我可以想像中在經濟騰飛的今天,一根扁擔下的兩桶水,從「上隴」到「新鄉」。在那,單車都被淘汰的七七八八了,靠著單車邊上的架子,實難實現。城裡人興趣的方向,農村人脫離的目標,並不衝突。

我開了宿舍的門,情況並無好轉。我原本以為窮習慣了,奈若何身體仍舊不爭氣。不睡覺,就不存在熱的睡不著的境地,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向來是我的拿手好戲。突然記得高中求學時段,夜晚睡不著心煩意亂擔心第二天上課打瞌睡的努力奮鬥的我,如今想來可笑非常,失眠本身是一件特別搞笑的事情。

D座樓下有棵像蘑菇的大樹,它比廣州多了春秋兩季,四季總是可以讓人在底下欣賞一番,約莫10秒。求學時期,我很少涉足高教村這個部落,偶爾宿舍打火鍋才來樓下如今已是超市的原來菜市場,這變化很乾凈卻不夠人情味。宿舍樓前,冬天總有許多人來拍花,誠然花是特別好看,且稀有的。夏天,兩邊的大樹,籠罩著,徒留斑駁樹影。夜晚,樓下一群老人與孩子,嬉鬧是吵不到12樓,也不足以與華快的車輛媲美的。

感覺時間過的特別倉促,也就分秒必爭的在珍惜浪費著。距離2020被消滅僅僅剩下1年半,換做以前是不敢想像的,彷彿昨天仍舊在河中對著那個胖子兼職政治老師,當年還有兼職生物老師不苟言語的一章生理課程,無非是那碩大的「21-三體綜合症」,還有一個肌肉發達的「外國妹紙」,其它基本也就沒怎麼記得。那年,我被評了優秀排單車員,第一次發現,整理單車,也能拿獎。只不過這些個獎項,好像從來沒有卵用過。

我做了個不太明智的選擇,煮了杯熱水,跑了杯茶,順道看了會書。想起距我最近的便利店,得下個樓,走個500m,也就鳴鼓收兵。想起冰箱中,有瓶剩餘的酒,應景十分。酒,最近是不怎麼喝的,也不怎麼想喝了,這句話像真理一樣,掌握在像我少數人手裡,卻不被大多數人信任。

漸漸的發現,點個贊,偶爾得關聯幾十個同步點贊或評論消息,有時哭笑不得。圈子越發的散亂,得益於我從來不備註,不分類的良好習慣,終於錯了。看著落落幾百號人,基本無從區分,想來悲劇。如今只能像嗑藥一樣,每天備註兩個,有空順路拿一把「奧卡姆剃刀」幹掉一些。

我想買頂夏天的帽子,不是原諒色的。終於在高大的太陽底下,覺得男的撐傘娘炮的言論帶有攻擊性偏見,尤其是我這種一曬就黑的款式,當然我是沒有撐傘的。從地鐵到公司樓下,約莫7.5分鐘的喜士多便利店,早餐總很自覺的給我了一個叉燒包;傻逼的電梯永遠都是當我到門口時,全部朝上,毫無調度可言。可幸的是,考勤的時間慢了5分鐘,10分鐘不算遲到的稍微人性化。關於這些,好像上次某篇廢棄說過,多此一舉。

一個人得學會和自己對話,不至於從無聊中乾涸。每段時期,我總會找一些樂子給自己填充。新奇和刺激,似乎在這個上半年截然不存在,去年也鮮有。我想重新去挑戰跑個馬拉松,或越野跑,卻沒瞄到一個物美價廉的城市,我習慣「以跑養跑」。

終於有些許困意湧上心頭,在囫圇吞棗的看了會書之後。

明天,或許該說是今天,仍舊是一天忙碌的上班,它談不上好玩,也談不上有意義,但它是一件必要的事情。那麼,我想今天最有意義的莫過於修空調。哪兒有修空調的,這是一個比生存還是死亡的二重奏還重要的問題。我還是再看會書吧。

時5月22日凌晨1點卒,過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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