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胸肌給你靠,給你愛的抱抱

胸肌給你靠,給你愛的抱抱

Chapter 1.

I am fine, help me.

2003年,這一年的愚人節是一場黑色幽默,張國榮從香港文華東方酒店縱身而下,只留下寥寥數語:

「Depression,我一年來很辛苦,不能再忍受,我一生沒做壞事,為何這樣?」

GIF

2018年,《創造101》熱火朝天地播出,其中3unshine的隊長Abby因抑鬱症退賽,人們終於停止了對這個組合的消費,開始反思。

我常常想,是有多難過,才會得抑鬱症。

如我這般,很多人會把抑鬱症和「想不開」放在一起,他們會安慰抑鬱症患者:

「別難過了,想開點,開心起來就好了。」

其實這很奇怪,你不會去安慰一個糖尿病患者說,別擔心,多產生點胰島素就行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抑鬱症的代言人不止是悲傷。

人們大多覺得,抑鬱症就是很陰鬱地,只埋頭在自己的世界裡,緊張敏感,小心翼翼,像人世間的旁觀者,害怕人際交往,也不願意加入人群。

不一定。

有一類「微笑型抑鬱症」患者,他們不會流淚也不會歇斯底里,而是生動地詮釋著「現代人的崩潰是默不作聲的」。「微笑型抑鬱症」並不是一種精神疾病的診斷類別,它是抑鬱症患者對自己病情的一種反應模式。

2017年6月,英國姑娘Maisie沒留下任何遺言和遺書自殺了,後經警方調查確認,Maisie生前患有一定程度的抑鬱,而這正是她自殺的原因。

Maisie的家人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因為Maisie生前相當活潑,就在前不久,她還興緻勃勃地和家人討論8月份的希臘旅行的計劃。直到後來,她的姐姐在整理妹妹遺物時,發現了這樣一張紙條——

姐姐發現的紙條:I am fine

可反過來是:help me

這不是個例。

在Maisie離世一個月後,林肯公園的主唱Chester Bennington在家中懸頸自殺,年僅41歲。

9月18日,他的妻子在推特上發了一段小視頻——「這就是他去世前36個小時我們眼裡看到的抑鬱症癥狀,他是如此深愛我們,我們也深愛著他。」36個小時前,他們還是其樂融融的一家,36小時後,就是Chester Bennington冷冰冰的遺體,一切都毫無徵兆。

GIF

就像是外向的孤獨患者。

Chapter 2.

抑鬱症?常聽說是什麼?不知道

「你姨姥,就是那個嫁了個很有錢的老公的,居然得了抑鬱症,要我說,就是有錢人閑出來的。」

十歲的時候,外婆這樣告訴我,於是,我以為「抑鬱症」是矯情的代名詞。

「抑鬱症啊,不怪他們的,就跟感冒一樣。」

十六歲的時候,朋友這樣告訴我,於是,我以為「抑鬱症」是傳染病,要小心預防。

生物課本上告訴我們,艾滋病的傳播方式和病因;互聯網給我們科普,同性戀是另一種正常的性取向;但「抑鬱症」這一世界第四大疾病,名義上是最廣為人知的心理疾病,可這個「知」,大概也就局限在名字上了,至於它的成因以及如何對待,恐怕鮮有人知。

這是不應當的。全球有超過3.5億人患有抑鬱症,在中國,這一數字達到了5000萬。可在如此龐大的數字背後,是相關治療醫生的巨大缺口,以及有些無力的科普力度。

根據《神經精神病學詞典》,抑鬱症是情感性障礙一種臨床類型,它有兩大類——既有躁狂又有抑鬱發作者稱為雙相情感性障礙;只出現躁狂或抑鬱的發作者稱為單相情感障礙。其病因未明,一般認為與遺傳因素、神經介質及軀體、心理和環境等因素有關。

說人話就是,有的抑鬱症患者同時會有躁鬱症,表現為狂躁易怒,情緒在極喪和極亢奮中搖擺不定;有的就單單是抑鬱,心情低落,而造成抑鬱症的原因有很多,目前暫無定論。

有部分人把抑鬱症看的很嚴重,覺得是神經病很丟臉的,或者是會傷害社會傷害他人的,他們害怕抑鬱症患者,覺得他們異於常人,擔心抑鬱症患者不單心裡有問題精神也會有問題。

還有部分人輕視抑鬱症,覺得是調節心情就可以解決的事情。曾在芝加哥一所私立大學擔任校董的查理·高芬在一篇新聞報道中向美國父母提出一個很有趣的選擇:你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耶魯易於還是在亞利桑那大學開心?結果,75%的家長寧願他們的孩子在耶魯抑鬱。因為他們覺得孩子可以慢慢平復情緒的困擾。

然而與抑鬱症作鬥爭的新聞人張進在《渡過》里說,抑鬱症就是一種疾病,不僅是心理疾病,更是一種功能性疾病,它有著深刻的生理與物理學根據,有明確的癥狀、診斷、治療手段和藥物,它絕不是思想痛苦導致的情緒低落或者自暴自棄,它與其他疾病一樣真實。

抑鬱症患者引起大腦內部化學元素失衡,發生功能性病變或器質性病變,肉體和精神遭受個人意志無法控制的雙重重創,很多患者用「生不如死」來形容,並不誇張。

Chapter 3.

不是很難過,就是覺得沒意思

如果是我很難過,那我會告訴自己,吃肉吧,再不行就睡覺吧,會好的。

但我曾經有過抑鬱症的朋友告訴我,在那段特殊時期里,他感受到的與其說是悲傷,不如說是是麻木,生活是極度空虛無聊的,他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活下去,似乎活下去就是最大的目標和成功。

「 我吃飯只吃有營養的,晚上九點就睡覺,每天定時健身,這是我一天生活的全部內容。

我的家人不理解我,為什麼要過如此枯燥的生活,其實那只是因為除了這些對生存有幫助的事情,我實在不想觸碰其他事物,我對它們根本提不起任何興趣。

我很震驚,這樣的生活,在我看來,應該是某乎上那種「自律的人的生活是怎樣的」的回答,我沒有想到,這是一個抑鬱症患者的真實獨白。

對於他們來說,佔據他們生活大部分時間的情感不是悲傷,是虛無,是對世界的麻木。相比起由於具體事情產生的悲傷抑鬱,抑鬱症患者的情況更偏向於對世上一切的失望和抑鬱——他們一般會在獨自一人時才會流露出抑鬱和悲傷的情感。

他們有時還會努力溫暖別人,跟別人說加油,然後在只剩自己一個的時候,對世界說:

「對不起啊,真的撐不下去了。」

豆瓣知名作家普二丁,因抑鬱症自殺,後被及時發現得到救援

抑鬱是一種正常情緒,但它和真正的抑鬱症絕對不能混為一談。正如患抑鬱症的喜劇演員Kevin Breel 在TED演講中說的:

「真正的抑鬱症並不是你因為生活不如意而感到悲傷,而是哪怕生活一切順利,你依然感到這種悲傷。」

Chapter 4.

想給你愛的抱抱

在這個被焦慮要挾的年代,抑鬱症患者數量直線上升,尤其是在「校園」這一塊領域。也許在我們身邊,甚至是在看文章的你,就是被忽視的抑鬱症患者。

如果你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兒,請及時到醫院就醫,你當然可以先嘗試下網路上的自測題,或者先試著自我調節,但如果真的覺得「我不行了」,就不要硬抗。

大家都會抑鬱,也都有患上抑鬱症的可能,據調查,詩人、文學家等患上抑鬱症的可能性更大,患上抑鬱症也許是因為你比別人多了一點詩人的氣質。

抑鬱症,從來都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

另外,我們呼籲提升心理醫生的素質和數量。

當下,我國的心理治療效果可以用「不盡人意」來形容。中國抑鬱症患者中就醫的只有10%,這10%中又只有20%曾接受系統治療。數據顯示,接受治療後,單相抑鬱症的治癒概率在70%,而雙相抑鬱者的治癒概率更低,大概在50%左右。

而據身邊的受訪者透露,心理醫生在給予他們治療時給他們的感覺並不好。

「心理醫生只會跟我說叫我看開點,記得按時吃藥,然後就會送走我,治療下一個病人。」

抑鬱症患者是一群極為敏感的群體,他們會更容易的感受到周圍的人們對他們的情感的波動變化。

在藥物的使用方面,治療抑鬱症的藥物隸屬於精神類藥物,它的主要作用是抑制抑鬱症患者的情緒,使他不能傷害自己,但這樣的藥物抑制治標不治本,倘若患者所處的環境依舊充斥著抑鬱,這樣的藥物抑制將會釀造情緒爆發時無可挽回的情況,一旦藥物抑制失效,患者一直以來積聚的情緒將會爆發,從而再也無法挽回。

除了醫生,沒有患上抑鬱症的我們,也要出把力。如果說抑鬱症是一個人的戰爭,那我們的理解和陪伴,就是他們殺敵制勝的有力武器。

先說說理解

我們要明白,常人患上抑鬱症的可能性其實很高,抑鬱症產生的原因也許不過就是些人人會遇到的事情——失戀,考試失敗,甚至是壞天氣的持續。任何不那麼美好的事情都可能成為一個處於悲傷狀態下的常人患上抑鬱症的誘因。

患上抑鬱症的人們其實擁有縝密的邏輯和思緒,因為更習慣於沉思,他們看到的往往比常人更多,他們的世界比常人更深邃,因此所謂理解,就是沒有患上抑鬱症的我們要學會走進他們的世界,傾聽他們的內心

他們的世界其實很豐富,但只依靠他們自己並不能將其完全探索,一不小心就會深陷其中,如果有人願意傾聽他們的內心,聽他們分享自己的世界,一切就會變得明朗起來。

還有陪伴

每一個能從抑鬱症中走出來的患者都少不了旁人的陪伴。

陪伴也是個技術活。新聞人張進在《渡過》里說,「對待抑鬱症患者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比如,不要對中度和重度抑鬱的患者進行說教,你去陪伴他就好了,讓他知道,他需要時,有人在;不需要時,可以安靜呆著。切忌喋喋不休勸他『想開點』、『不要死』。」

在陪伴中的人,不能是無奈或不耐煩的——倘若連陪伴的人都對眼前的人失去了希望,對生活產生了厭倦,那又怎麼傳遞給他們勇氣和希望呢。

最好的陪伴方式是營造出樂觀的氣氛,讓他們慢慢地重拾對這個世界的希望。我們要多給予他們微笑,在他們的身邊保持適度的愉悅。這個過程很漫長,但著實有效。

而不小心得了抑鬱症的朋友們,你們也有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一個抑鬱症患者的故事很打動我。她在讀大學的時候患上抑鬱症,沒有看病吃藥,沒有跟任何人說自己的情況。

有一天她在宿舍陽台跟媽媽打電話,她突然說:

「我想跳下去。」

媽媽震了一下,然後說:

「不如你等我一下,明天再和你說吧。」

沒想到第二天,媽媽出現在宿舍門口。媽媽提了一個很大的行李箱,一打開,裡面全是她喜歡吃的東西。媽媽一件一件地掏出來,說,昨晚夢到你想吃,就給你帶過來了。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有種被救贖的感覺。

後來在熬不過的夜晚,她就打電話給媽媽,聽聽媽媽的聲音。電話打到結尾,媽媽總會問:

「你明天也會在吧?」

「會的。」

「後天呢?」

「也在。」

她就是在這樣一次次的保證里,保證了自己很多個明天、後天、大後天都不會離開這個世界。

所以,如果看到生活中的希望,哪怕只是最微小的一抹微光,請一定要好好地抓住,別讓情緒擾亂了你的思緒,別因為病魔毀掉了你的生活,別讓這一絲光芒泯滅。

「我已經沒事了。」這是我那位曾經患有抑鬱症的朋友現在對我說的一句話。我也希望,抑鬱症患者們最終能對自己說一句:

「我已經沒事了。」

如果暫時不可以,找找身邊的人,我們願意給你愛的抱抱。

抑鬱症不是懦弱的表現,抑鬱症患者也不是失敗者。相反,這是一群勇士的故事,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之下還一直生活著的患者們擁有比常人更值得欽佩的勇氣。

在別人的幫助下,在對生活的渴望里,這樣的勇士,必定能成為超級英雄。

每個人都會犯錯,但這不是錯。

部分圖片來源於網路

文字 | 簡煜昊 洪沁瑋

編輯 | 手抓餅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人文院報 的精彩文章:

讀書能不能讀出優越感

TAG:人文院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