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兩段歷程

【 作者簡介 】

｜程柯｜

一個喜歡用筆記的方式

認識植物的植物愛好者

北江蕘花，Wikstroemia monnula，瑞香科蕘花屬落葉灌木。

以前對瑞香科的熟悉，主要是限於瑞香屬的瑞香、毛瑞香、結香屬的結香還有狼毒屬的狼毒。對蕘花屬的植物卻通常比較陌生，特別是北江蕘花，只是在《浙江植物志》里讀到過。這是一種非常低調的小型灌木。因為模式標本采自廣東北江，所以命名為北江蕘花，其實是廣布粵、桂、黔、湘和浙等5省的植物。說它低調，是因為實在是太矮小了，雖然是灌木，但高度不到一米，而且很纖細，小小的花兒也會把它壓彎了腰。

就是這個不起眼的小灌木，在花開時節會綻放出最美、最精緻的花朵。8-12朵小花呈總狀花序。這些或紅或白的管狀小花其實並非花瓣，而是花萼。當登頂神仙居（在浙江省仙居縣，海拔1300多米）累得話都說不出來時，開滿色彩鮮艷花朵的北江蕘花引入眼帘，所有疲勞隨風消散。站在最後一階台階上仰望弓腰俯視我的北江蕘花，衷心感嘆「無限風光在險峰」（雖然後來在山下也見到過北江蕘花，但都沒有山頂的漂亮）。也就是這麼個矮小的灌木，生命的能量卻是十分強大，花期則可以達到3個多月。

也是這麼個不起眼的小灌木，在明清也曾在皇家宮廷顯赫一時。喜歡文房四寶的朋友一定對宣紙十分熟悉，但對開化紙則可能一無所知。我敢這麼說，是因為曾經問過兩位開化縣出生長大的同事，他們也是根本沒聽說過。開化縣出產的開化紙在明清是宮廷貢品，主要用於皇家重要書籍印刷。據史料記載，開化紙因產於浙江開化而得名，又稱「藤紙」「開花紙」「桃花紙」。它始於唐宋，盛於明清，因其耐老化、壽命長、細膩潔白、簾紋不顯、溫軟柔潤而風靡朝野，為中國古紙之極品，是明清最名貴的宮廷書籍用紙。盛極一時的開化紙到了清代同治年間後，因為太平軍盤踞浙西等戰亂影響，加之造紙核心原料枯竭、機器製紙的衝擊等，開化紙造紙技藝逐漸沒落中斷。據目前有關研究，開化紙的原料很可能來自北江蕘花。如果真是這樣的結果，那北江蕘花除了在生命周期給大自然帶來的美外，還給中華文化也曾經做出了重大貢獻。

編輯|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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