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振之微散文：訪芬蘭赫爾辛基

赫爾辛基

行走的風景

在我的出訪行程安排中沒想到這麼快突訪赫爾辛基。在心中她屬於一個遙遠的國度，北邊已到了北極圈，儘管極光很美，令人嚮往，但想想心中也打著寒顫。西邊是挪威和瑞典，至少挪威的森林和大峽谷，瑞典的皇家學院都有著神聖的地位，還有波羅的海對岸的聖彼得堡，都是安排在芬蘭之前的。真沒想到，說走就走，赫爾辛基已在腳下。

芬蘭這個人口才500萬的國家，歷史也並不悠久，1917年從俄國屬地獨立，剛好才100年。可著墨處確乎不多，歷史也頗簡單，前為瑞典屬地，後為俄羅斯屬地100多年。俄國亞歷山大大帝時，發現東征西討偌大的帝國竟無出海囗，於是東擴至太平洋，南並克里米亞，西將聖彼得堡和芬蘭拿入囊中，至此帝國擴張到達頂點。此時東正教也隨之傳入芬蘭。至今赫爾辛基濱海農貿廣場的市議會大廈前，還立著亞歷山大紀念碑，碑頂是不可一世的帝國雙頭鷹徽章，芬蘭獨立後，非常理性地尊重歷史，並未撤除，而是留作永恆的紀念。

赫爾辛基因城市規劃而出名，城市因沙里寧的有機疏散理論而名於世。這確是我夢寐以求想來觀摩的。

赫爾辛基的城市規劃是沙里寧理論的試驗地，有機疏散理論之著眼點在於疏散中心城區功能，重新布局城市結構和用地空間，分散後的城市既是一個有機體，又是由大片大片的綠地連結的城市體系。沙里寧的理論本質上出自霍華德田園城市理論，儘管有的人不同意，其實目標和路徑都有一致性，只不過霍華德的空間布局更規整，沙里寧則更靈性自然。

赫爾辛基就是這樣，這個國家的首都，最大城市，人口不過100萬，而中心城區僅40萬人，其餘四個城市相繼跳出中心城區發展，城市之間是大片綠地和田園。城市無高樓大廈，最高的建築是教堂及火車站塔樓，城市空間疏朗，公園和廣場一個連著一個，建築密度較低，所以人與環境的關係顯得十分協調。

濱海的空間更是不同凡響。不像許多城市，濱海高樓大廈林立。而赫爾辛基，海濱的建築極為普通，但她的神寫在了海濱的森林綠地公園和生態步道上，把更多的公共空間讓給市民。濱海灣是一個大碼頭，是很多游輪停靠之處，但同時讓人想不到的是，那是一個農貿市場，像西雅圖的艾略特灣，把最好的空間讓給市民。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總統府就在濱海灣農貿廣場後面，正中是市議會大廈，而總統府在最不起眼的邊上。總統府樸素得讓人難以置信，前面便是車水馬龍，毫無安全縱深，其規制之小，比不上我們國內的縣政府大樓，比白宮就差遠了。據說總統冬天半年在此辦公，夏天就搬到100多公里外的一個更不起眼的地方，理由是夏天這兒遊客多，不與遊客爭地方搶空間。我注目良久，忽然想起孟子的一句話：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信哉斯言！做領袖是需要境界的。

本文作者：楊振之

來也股份創始人、四川大學旅遊學院教授

本文為原創，轉載請註明「來也股份」

編輯：Y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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