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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話皇帝】光緒載湉:無處可逃的「紙皇帝」

原標題:【漫話皇帝】光緒載湉:無處可逃的「紙皇帝」


一、長於深宮婦人之手


1875年的1月份,紫禁城異常寒冷凄涼,同治帝19歲的遺體躺在養心殿東暖閣,整個皇室從上到下穿著如同雪色一般的素衣,大清王朝的兩位女主人忍住悲傷,在西暖閣召集親貴大臣研究接班人重大問題。


儘管事發突然,以慈禧之老練,這件最重大的人事問題,其實早在同治帝卧床時就已經基本確定了人選。在此之前的十餘年,慈禧已經從宮斗和政變中歷練得更加得心應手,大清200年的帝國政船,在她的掌舵下,依舊緩慢向前。與權力安全相比,喪子之痛完全不在一個層級。乾隆帝曾在天壇圜丘向天禱告,這個孩子(嘉慶帝)如果有能力繼承國家大業,則祈求上天保佑他諸事有成,如果並非賢能之人,則願上天讓他短命而死,不至於繼承大統,貽害社稷(《清高宗實錄》)。與皇權政治相比,親情永遠被排在第二位。


當慈禧宣布醇親王奕兒子載湉為繼承人時,奕頓時如同五雷轟頂,身子如泥一般伏在地上,連連碰頭,繼而失聲痛哭,以至於昏迷不醒。眾人手忙腳亂上前攙扶,竟「掖之不能起」(《翁文恭日記》)。於是,在慈禧的全盤操弄下,小載湉成了清代入關以來的第九位皇帝,慈禧在帘子後面完成了她繼續執掌大清的關鍵一幕。


△慈禧太后


第二天,光緒帝載湉的生父依舊被巨大恐懼所環繞,為此他必須對之前的忽然昏厥做必要解釋並請求辭職,「臣侍奉同治皇帝已經有十三年了,如今龍御歸天。我仰瞻他的遺容,真是五內崩裂啊。忽然承蒙皇太后的懿旨下降,選擇載湉為嗣皇帝,時間倉猝讓我非常迷惘,不知所措。犯了年輕時舊有的肝疾,不斷地積累變成了大病。唯有哀懇辭退官職,請允許我告老,為天地容一個只留爵位的人,為道光皇帝留一個無才昏庸的兒子」(《光緒朝東華錄》)。謹小慎微的他除了表忠心和繼續謙退別無他法。他曾經在子女們的房中掛著一幅治家箴言:「財也大,產也大,後來子孫禍也大。」為此他希望慈禧在他的徹底退休後,能夠善待自己的兒子載湉。


對於如何教育光緒帝,慈禧還是煞費苦心的。慈禧不僅切斷光緒與父母日常聯繫,「他的父母都不敢給他東西吃」(《清宮禁二年記》),並下旨規定:今後光緒帝「所有左右近侍,止宜老成質樸數人,凡年少輕佻者,概不準其服役」。載湉作為慈禧硬摘的瓜,在宮廷這種毫無親情可言的畸形環境下,以幼小的身體和心靈被慈禧任意塑造,以換來慈禧的「滿意」。


「皇帝在沖齡,養正之功,端宜講求。」慈禧再次下達讓翁同龢繼續做帝師的懿旨。六歲那年他開始受教於翁同龢。翁同龢在此之前已經花了大量心血教授同治帝讀書,他極端用心調教,希望能夠把同治塑造成一代英主,然而同治帝處處受制於他的母親,最後惡疾纏身,英年早逝。對於慈禧,他的評價更是毒辣而準確:「性極無恆,今日愛是人,翼日則恨之如毒。存心深,而衡人輒不得其當。」於是上疏請辭,慈禧不準,兩天後她在東暖閣召見諸位大臣,翁同龢再次請求收回成命,只見慈禧在帘子內「揮涕不止」,仍要他「盡心竭力,濟此艱難」。


自此,翁同龢成了光緒帝生命中重要的一個人。


兩年後,身體羸弱的小光緒終於在翁同龢百般教導下開始學習,甚至這成了小皇帝唯一的樂趣。宮中有活動時,慈禧喜歡看戲,這個時候光緒卻不願坐陪,常常獨自一人到書房讀書寫字,他說,「鐘鼓雅音,此等皆鄭聲」,「隨從人皆願聽戲,余不願也」。


二、毓慶宮裡的帝王之學


小光緒的最大亮點就是學業好,毓慶宮的大課堂讓光緒帝第一次找到了自己能做好一件事情的證明。與同治帝相比,小光緒功課非常努力。「讀甚奮發」、「讀極佳,膳前竟無片刻之停」(《翁文恭日記》)。不僅如此,小光緒已經對這個老師投入了很大的感情,沒有父母,沒有同學,這個老師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光緒三年(1877年),翁同龢回常熟修墓,小光緒竟然不願讓翁同龢走,並且影響讀書進度,日漸變得沉默。等老師回來後,小光緒竟然滿含深情地說:「吾思汝久矣!」然後一遍遍大聲讀書。對此,連太監也感嘆地說:「久不聞此聲也。」(《翁文恭日記》)這年的元旦,小光緒認真地用硃筆給老師寫了「福」、「壽」兩個大字,翁同龢在日記里深情地記下這個孩子的溫暖和懂事。為此他決心用最大精力把他培育成「聖帝賢王」,要他仿效堯舜,數十年如一日勤政愛民,「於列聖遺訓,古今治亂反覆陳說」,同時他還灌輸「頻以民間疾苦、外交之事,誘勉載湉」(《滿清述庵秘錄》)。


△翁同龢


有一天,小光緒指著書里的「財」字對師傅說:「吾不愛此,吾喜儉字。」翁同龢感動得在日記里說:「此真天下之福矣。」單純善良的天性讓這個孩子非常關注外面的世界,儘管長於深宮,卻能處處知道「愛民」。在他的詩作里隨意可以看到諸如:「畿輔民食盡,菜色多辛苦。遙憐春舍里,應有不眠人。」「荷鍤攜鋤當日午,小民困苦有誰嘗。」看到外邊下雪,自己身邊爐火正旺也會惦記「萬戶」。


慈禧在關注這個孩子的學業的同時,更關心他如何培育小皇帝孝順自己:「特地再三教人去傳翁同龢,要他格外側重孝的教育,除掉把啟蒙時所讀的『二十四孝』不斷地講解之外,《孝經》那部書,也是最注意的。」「他應該永遠承認太后是他的母親,除掉這個母親之外,便沒有旁的母親了。」(《德齡瀛台泣血記》)


與此同時,慈禧對這個孩子少有暖意,處處以極端嚴厲,動輒訓斥罰跪。一段時間裡,這個孩子被慈禧訓斥得「抑鬱」、「精神殊遜」,小皇帝「每日必至太后請安,不命之起,不敢起,少不如意,罰令長跪」。這個孩子雖然小,自尊心特彆強,他多麼希望能夠得到眼前這個「親爸爸」愛憐之情和讚美,宮廷巨大的柵欄,把他變得越來越沒安全感,甚至發展到說話結結巴巴。


翁同龢的日記里,記載了大量令人吃驚的光緒帝脾氣秉性的事實,那個文弱、清秀、雅緻的皇帝還有著完全極端的另一面:暴躁、驕縱、偏執。早在光緒九年(1883年)半年的一段時間裡,十二歲的小皇帝發了六次脾氣,有一次不知道為什麼在後殿大發脾氣,「拍表上玻璃」,被碎片扎得「手盡血也」。一段時間後又與「中官鬧氣」,並把太監的臉打破了。動不動就摔東西,翁同龢在日記中擔憂地寫道「聖性如此,令人恐懼」。


不管如何,這個孩子終於在老師的陪伴教育下,一天天長大成人。


三、喪權辱國條約的簽訂者


光緒十五年(1889年),十九歲的光緒帝登上太和殿,接受百官叩拜的親政大典。翁同龢這一天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自己的學生,「仰瞻天顏,甚精彩也!」


光緒帝的外表是自嘉慶帝後鮮有的長相俊美接班人,大眼睛,長鵝蛋臉,只可惜過於文雅而又總是去不掉的那份「幼稚」,或許又缺少那麼一份帝王的獨有「霸氣」的感覺。不管怎樣,他終於得到了皇帝位置,儘管他在去年依舊被逼無奈娶了慈禧醜陋愚蠢的侄女為皇后,他相信,通過這些交換或許可以換來太后對他權力的逐一轉讓。慈禧以絕對自信的態度和目光送光緒走到前台,過著所謂的「二線生活」。

擺在案頭就有一件讓他展現「霸氣」的機會。早在五年前,中法已經存在嚴重衝突,慈禧態度模稜兩可,叫李鴻章「相度機宜,妥為籌辦」。翁同龢認為應該積極備戰,同時並不耽誤斡旋。


光緒帝登基一年後,法國要求清政府賠償,時任兩江總督的曾國荃有意同意時,「上意大不為然」(《翁文恭日記》),當聽到法國要求賠償50萬,不然則要給更多「便宜」時,血氣方剛的光緒帝異常氣憤,立即電令中方代表,向法國駐華公使聲明:「上意已決定主戰,若不賠償即撤兵可講,否則令關外進兵。」光緒帝初登大位銳氣縱橫,中法戰爭以勝利歸來,更增添了他的躊躇滿志。


親政五年後,日本侵佔朝鮮,挑戰大清宗主權。光緒帝頓時昂然興奮,希望痛打日本,振作大清氣象,殺一儆百。


李鴻章對此有著清醒認識,日本敢侵佔朝鮮,無疑就是沖著大清而來,他們的海軍建設、戰爭能力皆在中國之上。不僅如此,李鴻章控制下的軍隊又極端腐敗,戰鬥力和意志力的軟弱是毫無疑問的客觀問題。不僅如此,光緒帝以及軍機大臣、總理衙門所頒布的有關戰事諭旨和指令,都要通過李鴻章一人實施,這種「舉天下戰守之事而任於一人」的局面,在當時就有人指出「已屬可危之道」(《清光緒朝中交涉史料》)。李鴻章本人在為政、帶軍隊、外交領域可指摘的硬傷極多。早在光緒元年(1875年),同為曾國藩幕僚、時任易州知州的趙烈文就曾指出,當時李鴻章領導下的軍隊極端腐敗,普通兵丁被盤剝嚴重,而他「合肥公專務養尊處優,不為未然之計,而前後左右無一骨鯁之士,佞諛者進,朴勤者退,凡不急之務,如興造土木,捐創善堂及官幕、遊客或贍家或歸櫬,或引見或刻書,均勒令營中貲助,甚者嬉遊宴飲,挾妓娶妾,無不於焉取之」。趙烈文感嘆軍隊的一些軍官已經不要頭銜,而想要去地方做官,於是就要結交聯絡人脈,辦公薪水僅足日用,不得不設法漁獵,將習巧宦,而士有離心。最後趙烈文感嘆:「當此海疆多事,隱憂甫切,奈之何哉!奈之何哉!」(《能靜居日記》)


在和日本開戰的前期,光緒帝卻充滿了必勝信心,這個信心來源於他與世隔絕的教育和他根本就不懂近現代海軍戰爭的基本素質。


他讓人把康熙帝的《聖武記》搬到乾清宮,用極端亢奮的語氣給前線下達命令:「迎頭痛擊,悉數殲除,毋得稍有退縮。」(《清光緒朝中日交涉史料》)光緒帝昧于軍事無需置疑,宮廷的教育已經和當時的時代嚴重脫節,靠著一股熱血和衝動,往往是政治家最危險的舉措。光緒帝靠著一腔熱血的情懷去空洞地發布指令,卻並未有一個真正拿得出手的戰略,作為最高指揮者來說,于軍事、政治,光緒帝顯然屬於外行。這不僅是歷史大背景下的一種保守和封閉,更是光緒帝本人軍事才能的空洞和長期被操控的一種呆板。


光緒帝在《馬關條約》上用玉璽簽下了生命中最恥辱的一筆。


戰爭失敗後的光緒帝陷入長時間的萎靡不振,他不知道下一步將何去何從。


四、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帝位「紙人」


康有為的上書,對於萎靡不振的光緒帝無異於一劑強心劑,光緒帝被康有為的熱血所深深感染,兩個「憤怒青年」都強烈地感到相見恨晚。並且他們相信這次改革必將一次性解決所有弊端,「畢其功於一役」,甚至只要光緒帝「親自在乾清門舉行大誓群臣儀式」,讓所有大臣簽字決心變法,只要「天下臣工都能洗心革面,然後推行新政,自然就能令下若流水,無有阻礙者矣」(《傑士上書匯錄》)。然而真正的本質在於,康有為根本就不了解光緒帝的政治權力,二人僅靠一種強大的熱情投入到這場觸動了帝國核心的改革當中。

政治體制改革,改變千年文化傳統,在他們看來就像過家家一樣簡單。康有為給光緒帝描述宏觀美景:「日本改革三十年而強,而以我中國國土之大,人民之眾,變法三年而宏規成,五年而條理備,八年而成效舉,十年而霸圖定矣。」康有為給出的宏圖的時間表十年之內就能「富強而駕萬國」,三十年之內,中國就會脫胎換骨,成為世界第一強國(《康有為政論集》)。


不僅如此,他們魯莽的改革進度讓整個國家感到錯愕,絲毫沒有緩衝的餘地,突然宣布廢除八股,一下子讓萬千讀書人惶恐地發出「數百翰林、數千進士、數萬舉人、數十萬秀才、數百萬童聲之怒」(《梁啟超文集》)。


在維新派的策劃鼓動下,光緒帝站在帝國最高處灑下了疾風驟雨般的改革大計,此刻他甚至已經忘記站在身後持續關注他的慈禧。筆下雖有千言的改革派們只見朝政絲毫沒有革新,兩個月並不見任何實效。光緒帝盛怒之下又變成當年那個突然發暴脾氣的他,一下子罷免六名正副部長,從而另設一套行政機構。


對此,慈禧歇斯底里地咆哮:「天下者,祖宗之天下也,汝何敢任意妄為!諸臣者,皆我多年曆選,留以輔汝,汝何敢任意不用!……汝何昏聵,不肖乃爾!」(《清史稿》)


就連維新派人物張元濟跟好友也說出了「舉動毫無步驟,絕非善象」。官場老練的實權派榮祿非常明白慈禧的心思,他說:「姑俟其亂鬧數月,使天下共憤,惡貫滿盈,不亦可乎?」(《奴才小史》)


儘管光緒帝改革的諭旨如同雪花般落滿了這個古老帝國每個角落,他想把一切都推倒重新建立,在以慈禧為首的保守派全力熾熱地烘烤下,改革最後又如同雪花融化,一絲不留。


光緒帝和維新派真正觸怒了以慈禧為首的既得利益的當權派。在沒有絕對權力的前提下,在一群讀書人的熱血沸騰下,就要改變千年的基本傳統,很大程度上背離了歷史發展的規律。


以六個讀書人的鮮血為日益沉淪的大清,寫上了一筆極端蒼涼悲壯的改革句號。


五、麻木的囚徒


沒多久,變法失敗,六人被殺,光緒帝被囚。

慈禧從容地對外解釋說:「我早知道他不足以承大業,不過時事多艱,不宜輕舉妄動,只得留心稽查管束。」通過一系列證明,這個皇帝確實「不適合」,因此還要讓她再次「主政」。


面對失敗後的被逼迫,自尊心極強的光緒帝不得不這樣說明:「是固自己糊塗,洋人逼迫太急,欲保存國脈,通融試用西法,並不敢聽信康有為之法也。」(《清廷戊戌朝變記》)


然而這些解釋絲毫沒有一點效用,他天真、單純的性格再次暴露出來,慈禧恰恰抓住這個弱點,之後囚禁就是持續在精神上給他巨大折磨。對之前身邊的太監「或處死,或發往軍台,無一存者」(《清史紀事本末》)。


慈禧的真正狠毒不在於政治上對光緒帝執政的阻撓,而是在此之後的人身迫害。


西逃時,為持續刺激光緒帝,清除一切有助於光緒帝東山再起的苗頭,珍妃作為光緒帝唯一的感情依靠,也被慈禧指使害死。當光緒得知消息,「悲憤至極,至於戰慄」(《清史紀事本末》)。


至此,光緒帝的精神已經逐漸走向崩潰。他已然成了這個帝國的紙皇帝,任慈禧擺弄於股掌之間。


這時候,光緒帝依舊堅持學習,「朝夕研求」,「於西學書尤留意」。德齡在《清宮禁二年記》這樣描述:「每早見皇帝,當余有暇時,光緒帝必問英文,所知甚多。余見皇帝,極有趣味。在太后面前,面容肅默,或有時如一獃子。若離開時,全然又是一人。」幽禁的高牆折射了光緒帝嚮往世界的渴望目光。


光緒帝和德齡要分別時,像朋友般真誠道別。然而這次談話,卻很能全面表達光緒帝被囚禁時的真正心態:「我沒有機會把我的意思宣佈於外,或有所作為,所以外間都不大知道我。我不過是替人做樣子的,後來再有外人問你,你只告訴他我現在所處地位實在的情形。我有意振興中國,但你知道我不能作主,不能如我的志。」(《清宮禁二年記》)


自此之後,在慈禧的不斷操控下,光緒帝的精神接近崩潰。慈禧和她的後黨的言行在光緒帝看來不僅是對他的刺激和打擊,更是他改造中國、東山再起理想的破滅。光緒朝的吳永,生動地記錄下光緒帝的精神狀態:「見臣下尤不能發語」,每次朝見,「先相對數分鐘,均不發一言,太后徐徐開口曰:『皇帝,你可問話。』乃問:『外間安靜否,年歲豐熟否?』凡曆數百次,只此兩語,即一日數見亦如之」。光緒帝終於在這種氛圍下徹底走上了精神崩潰的終結。對此在《宮女回憶錄》中也有清晰記載:「好像他下定狠心,不管外界如何,他只是裝聾作啞。一個血氣方剛的人,收斂到這個程度,也是非常痛苦了。」


光緒帝深知,他對慈禧的憎恨已經到了麻木地步,從四歲被強硬地抱進這個政治中心,他就已經淪為慈禧操控的工具,他對於改革變法完全基於對大清的一種政治責任。然而他的性格和教育內容完全不能承擔起那個巨變的時代震蕩。一個已無法靠傳統治國而又沒有權柄的皇帝註定是一場悲劇。現在看來,他的父親聽到他被慈禧立為皇帝「伏在地上,連連碰頭,繼而失聲痛哭,以至於昏迷不醒」是多麼具有先見之明。


光緒帝在猝然離世的四年後,大清帝國如同大廈傾倒轟然崩塌,應了趙烈文和曾國藩五十年前的那次談話「異日之禍必先根本顛仆,而後方州無主,人自為政,殆不出五十年矣」的預言。


【作者任職於中廣有線信息網路有限公司綏化分公司】


責任編輯/謝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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