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錄：兒子終於報了十年辱母仇

文：魏添

01

小栓子手捧著李鑼鍋的骨灰在前面慢騰騰的走著，後面的喇叭的吹著哀曲，這是人死後，最後一次的禮樂，是讓死去人得以瞑目，安息，也讓活著人聽了有些哀傷和傷痛，喚起人們內心對死去的人追思和悼念，是對死去的人最高的禮讚。

不光有樂隊給李鑼鍋送行，而且小栓子的母親孫小娥在後面更是哭個不停，哭聲呼天搶地，悲痛不已。

而小栓子的父親王大栓在最後面和幾個人抬著李鑼鍋的棺材，吃力的前行，每一腳都踩著厚重的泥土，結實而有力。

此時已成灰的李鑼鍋，好像正在等待著全村最高規格的下葬儀式，村裡的大多數人都把李鑼鍋下葬看成一場戲，戲謔與嘲笑可以隨口脫出，絲毫不加避諱，笑話孫小娥，更多的是笑話王大栓。

有人說李鑼鍋真的太有福氣，這是睡出來的福氣，也有人很羨慕甚至有些嫉妒，都把人的媳婦睡了，臨到死了還受到這麼高的葬禮，很多人都紛紛感嘆李鑼鍋的命太好了。

還有更多的人則罵王大栓你這個活王八，媳婦讓人睡了這麼些年，還對人家這麼好，真是缺心眼缺到家了，是一種嘲笑式的諷刺和憤恨。

而王大栓對這些風言風語早就習以為常，並不在意，只是小栓子聽到人們講他們家的事，會斜著眼睛看著對方。

大家還是對他用戲謔態度，罵上一句你這個小王八吧，你瞅啥，小栓子有時會回罵，有時則會灰溜溜的跑掉了。

這對現在已經長大的小栓子，的的確確是一種莫大的羞辱，是在小栓子那純潔的內心蒙上了一層灰，把他童年陽光一下子都遮擋住，見不到光亮，只好在灰暗的角落裡獨自一個人默默的流著淚。

02

但讓大家都沒想到是，就要快到墓地的時，小栓子突然把李鑼鍋的骨灰揚的滿天都是，也把裝骨灰的罐子打了稀碎。

這一幕都讓在場的人驚呆了，小栓子向天怒喊著一聲，像是內心積攢的仇恨終於得了報似的，之後向遠方跑去。

而王大栓則在後面連追帶罵，然而小栓子的母親孫小娥在地上哭著不停找李鑼鍋的骨灰，哭聲動天。

這帶有戲劇性的一幕讓這哀喪一瞬間變成了巨大的歡樂，讓人們的歡樂的情趣一下達到了頂峰，每個人臉上快樂的表情，徹底掩蓋了這悲情的氣氛，讓李鑼鍋的葬禮一下子變成人們歡樂的海洋，久久不能退去。

要說起這段見不得光的故事，得追溯十一年前。

那個時候王大栓剛剛和孫小娥結婚不到兩年的時間，而且小栓子都已經有一歲了，那時的孫小娥長的並不好看，皮膚黑的像個泥鰍，長的又大又膀，好似三國的里張飛，村裡的人給她起外號，都管她叫孫大娥。

因為孫小娥長成這樣，這才讓有些獃滯，有些虎氣的王大栓才有可能娶到她。

即使孫小娥長成這樣，王大栓娶到她心裡還是美滋滋的，雖說孫小娥長的不好看，但由於又高，又膀，又胖，胸脯上的兩個肉球總像是比別的女人多二兩似的，又大又圓的屁股像個即將被吹暴的氣球似的，走起路來更是左一扭右一扭的，好像在故意賣弄著風騷，也好像在故意勾引誰家的男人。

村裡的男人對王大栓的媳婦都津津樂道談著，都說雖然長的有些丑，傻大黑粗的，有像老爺們，但別說走起路來還是有點女人味的。

而王大栓也最愛看媳婦孫小娥走路時的樣子，因為只有這個時候才能讓他的雄性激素像火山噴發似的暴漲，撩動著王大栓的心。

03

就在小栓子一歲多的時候，媳婦孫小娥帶著剛剛一歲多小栓子回了到離一千多里的娘家看一看。

但讓王大栓子萬萬沒有想到是，孫小娥這次回娘家卻給他，帶回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正是李鑼鍋，真名見李正茂，看上去年紀比他們大一輪都不止，烏黑的臉，蓬亂的頭髮，背駝的就像拉開的弓一樣，瞅人都必須把頭仰的老高，老高的。

而孫小娥則向王大栓說李鑼鍋是她遠方的一個表哥，無兒無女，自己在山溝溝里也掙不著什麼錢，自己想來這邊來討生活，都說這邊的錢好掙。

王大栓則虎里虎氣的笑著說，歡迎，歡迎，這回可有人陪我喝酒了，嘴裡一排金黃色的牙齒粘著幾片綠油油的菜葉。

孫小娥則罵上一句，瞅你那個死得性，一天就知道灌你那尿騷酒，還不快給表哥收拾屋子去。

王大栓聽到媳婦孫小娥的指派，又嘿嘿的笑了兩聲，癲癲的跑進了屋子裡開始為李鑼鍋收拾屋子，就這樣李鑼鍋就這麼的在王大栓家裡住了下來，並且一住住到自己壽終正寢。

李鑼鍋剛開始到王大栓家裡，身無分文，孫小娥跟王大栓說，要不咱們借給表哥點錢，讓表哥買一個毛驢，收點破爛，這一來可以有點收入，二來他也不用白吃咱們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王大栓想都沒有想，滿口答應。

孫小娥立即從柜子里拿出一千五塊錢，李鑼鍋接過錢來，有些感激涕零的對王大栓說，謝謝大栓兄弟，我自己無兒無女，老孤零棒子一個，以後我掙的錢都給小娥，等到我死後你們買個棺材把我埋了就行了，我給你們錢全當是我的伙食費和棺材本錢了。

王大栓又露出滿口的大黃牙說，表哥你別這麼說，即使你不拿錢，我和小娥也會給你養老送終的。

孫小娥這時也接過話，是啊，表哥這點你別擔心，大栓既然說了，就能做到，他是個實誠人，你就放心吧。

李鑼鍋也笑了笑，我信的過你們，知道大栓兄弟是個實誠人，要不然我也不會和小娥過來。

王大栓又哈哈大笑兩聲，表哥你現在還不知道我是啥人，等你和我處長就知道我什麼樣的人了，來表哥喝酒。

兩個人碰了一下杯，把杯里的酒一飲而盡，李鑼鍋沒想到王大栓竟然是一個可以讓自己白白睡他媳婦的人，而且一睡就是睡長達十多年之久，李鑼鍋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有這麼好的好事，每次想到這，心裡就是不乏偷著樂。

04

其實李鑼鍋在王大栓家裡頭兩年，還是挺守規矩的，白天李鑼鍋趕著毛驢車出去收破爛，王大栓去山坡上放羊，晚上兩個人回來，孫小娥早已經把飯做好，還為兩個人燙了一壺小燒酒，一家四口人其樂融融的生活著，看著頗讓人有幾分羨慕。

可在村裡人的眼裡卻說，孫小娥不知在外從那帶回的野男人，來給她們家拉幫套的。

也有的說王大栓是賣媳婦掙錢呢，他甘願當王八，誰能管著了，他們家總能成為村裡人背後議論的焦點，說笑，取樂的對象，人們總是意猶未盡的說著，他們也開開心心過著。

但好景不長，在兩年後，王大栓的羊突然起了一場瘟疫都死光了，這一下可難住了快要放了大半輩子羊的王大栓，他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沒有放羊這營生，王大栓只好出外打工去了。

就在王大栓出外打工一個月後，李鑼鍋突然起了色心，一天孫小娥正在給小栓子洗衣服，李鑼鍋看著豐滿的孫小娥，突然從後一下抱住她。

孫小娥連著掙脫，連著說，表哥你要幹什麼，快放開我。

李鑼鍋說，叫什麼表哥，咱們兩家的親戚都擱著十萬八千里，那股親戚早就沒了，騙騙那個虎小子還行，小娥你就依我吧，讓我親親你，你身上的雪發膏味真的好聞。

孫小娥還是在掙脫，可是比剛才掙脫的力氣小了許多，李鑼鍋在心裡暗暗偷著樂，覺得有戲，一下就把孫小娥按在了炕上，扒開了孫小娥的衣服，孫小娥就這麼半推半就的從了李鑼鍋。

而此時的小栓子正在炕上熟睡著，他在夢裡並不知到此時的母親正和他快叫兩年的李大爺正在拔雲撩雨的纏綿在一起。

人都說偷吃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這個理論也適用在李鑼鍋和孫小娥的身上，人只要得到的一點點甜頭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被慾望填也填不滿的那顆骯髒的靈魂，像是在不停的在眺望著，如一個鬼迷心竅的幽靈一樣，在午夜十分遊走著。

而李羅鍋和孫小娥就像著幽靈一般，彼此纏繞著對方，他們變得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加的明目張胆了起來。

甚至大膽的李鑼鍋都把行李搬到了孫小娥的屋子裡，睡在了一鋪炕上，有時半夜的時候，小栓子突然醒了，就會看見李鑼鍋正趴在母親孫小娥的身上。

小栓子也不知道為什麼，總伸出他那小手去拽李鑼鍋，弄著李鑼鍋和孫小娥也沒辦法，孫小娥只好起來先哄睡小栓子，再和李鑼鍋纏綿。

05

小栓子從四歲開始不知看到多少這樣的畫面，這樣的畫面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硬生生的刻在了小栓子的那顆幼小的心上，也是一生中永遠都無法抹去的陰影。

然而小栓子的父親卻不太理會表哥和媳婦睡在一炕上事實，在他的心裡表哥就是表哥，是親戚，不可能和媳婦有什麼，要是有什麼這不是有悖倫理啊，這是大逆不道的事，不能聽外人瞎說，外人都見不得我好。

這是王大栓腦袋裡一貫的想法，執拗，偏執，還帶著一根筋的思維始終牽引著他，任何人都不能將他改變，農村人管這種人叫傻的透氣，甘願帶綠帽子誰也沒招。

村裡的人有時實在看不過去，就跟王大栓說道，說道，點點他，但說輕了他不懂，說重了他就跟別人急，弄的別人也沒辦法只好在一旁看熱鬧。

可是這一來可是苦了小栓子，小栓子沒像他爸王大栓傻的那麼實誠，隨著小栓子漸漸長大了，他知道李鑼鍋是在欺負自己的母親，可自己小打不過李鑼鍋，他把這事告訴父親王大栓，王大栓就踢了小栓子兩腳，小兔崽子你再這麼說，你看我不踢死你的。

小栓子沒辦法，只有把心裡的委屈藏在心裡，小栓子到七歲的時候就不跟他們睡在一個炕上，而是一個人在裡屋睡，他怕他再看見那種說不出的痛，那種痛不停灼燒著他幼小的心靈。

06

這些年也讓小栓子形成一種孤僻，自卑的性格，小栓子在心裡最恨這個李鑼鍋，可自身的太渺小，無力和他對抗。

這次李鑼鍋得病死去小栓子的內心一下變得無比的痛快，好像多年的仇終於報似了。

而李鑼鍋在生命中最後的彌留之際不停的對王大栓表達愧疚之意，而王大栓也表達不舍他的離開，一旁的孫小娥默默哭泣著，只有小栓子在一旁用仇恨的眼睛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彷彿在述說你怎麼不快點死去。

而如今的小栓子又把李鑼鍋挫骨揚灰了，真他媽的痛快，仇終於報了，大快人心。

可是此時小栓子還是不明白，母親孫小娥為什麼會對李鑼鍋的骨灰哭天抹淚的，父親為什麼會對他窮追不捨，他真的搞不明白。

可能還是自己太小的緣故，小孩子眼裡看到是骯髒的東西，可能在成人眼裡是乾淨的，是美的。

要問這是一種美嗎，小栓子全然不知道，王大栓也不是太清楚，想必只有母親孫小娥的心裡最清楚，因為只有她是切身體會過那是美，還是丑的感覺，一切的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END——

作者簡介: 魏添，言情小說吧作者，文章以犀利，潑辣著稱，擅於分析兩性中錯綜複雜的愛恨情仇，用理性的思考掌控人生，直擊人性陰暗面，為你紛擾，迷亂的人生解局，個人微信號，weinihaow1111，微信公眾號：魏添，（ID:nihaoweitian）；歡迎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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