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四大冤案之楊乃武與小白菜案

原標題：清末四大冤案之楊乃武與小白菜案

楊乃武是浙江餘杭縣餘杭鎮澄清巷人，治十二年（1873年）癸酉科舉人，人稱「楊二先生」。性格耿直，以種桑養蠶為業。

小白菜名叫畢秀姑，是葛家的童養媳，因為長得白皙秀麗，愛穿綠衣白褲，人稱「小白菜」。小白菜與丈夫葛品連相配有點潘金蓮配武大郎的意思。她們一家以賣豆腐為生，租得楊乃武家的房子。小白菜識字不多，經常向楊乃武請教。一來二去，葛品連心裡有些懷疑了，就給他媽說了。他媽沈氏是個大嘴巴，就把這事告訴了別人，這樣一來，坊間便有了「羊吃白菜」的閑話。

葛品連本來患有「丹毒」，同治十二年（1873年）十月初七這天又發病了，寒戰高燒了兩天，葛品連就掛了。因為那時沒有抗生素，對於這類感染性疾病中藥效果不好。本來家人也就準備下葬了，但在給葛品連換衣服時，突然發現葛品連口鼻有血水滲出，家人懷疑是中毒而死。十月十一日，家屬就在村長的陪同下向餘杭知縣劉錫彤遞交了狀子。

劉錫彤帶著驗屍官沈祥來驗屍。那時是用銀針來驗證，一針插入死者喉嚨，拔出來如果銀針變黑了，就說明是中毒而死，反之亦然。問題是這個辦法根本不科學，砒霜遇上銀針固然會變黑，但在雞蛋里也會變黑，其它中毒根本驗不到。所以驗屍報告認為葛品連死於砒霜中毒。劉錫彤這個老渾蛋立馬拘了小白菜，押回縣衙一頓毒打過後，小白菜被屈打成招，承認是楊乃武給的砒霜。

十月十二日，楊乃武被逮捕。這距他中舉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楊乃武曾經舉報過劉錫彤貪污，劉錫彤對楊乃武懷恨在心。於是，劉錫彤公報私仇，將楊乃武上了三次夾棍，楊乃武三次昏死，但拒不招供。劉錫彤將驗屍報告中的「死者口鼻流血」改為「七孔流血」，將楊乃武、小白菜解送杭州府。

杭州知府陳魯與劉錫彤是官官相衛，於是對楊乃武又是一番嚴刑迫供，楊乃武多次昏死，實在扛不住了，只好供認是他給的砒霜，說是在「愛仁堂」買的，其實根本沒有這回事。然後楊乃武被判斬立決，小白菜被判凌遲處死。楊乃武的舉人自然也被革去。

十一月初六，判決書上報浙江按察使蒯賀蓀。

楊乃武姐姐楊菊貞知道楊乃武是冤枉的，就和楊乃武的妻子詹彩鳳上北京告御狀。那時清朝已經朽透了，官官相衛，如果沒有關係，最多就是一句「大膽刁民，發回原籍，交地方官嚴加看管」了事。楊菊貞曾在兵部右侍郎夏同善家做過保姆，通過夏同善與刑部分管浙江司刑獄的林文忠將案卷送至軍機大臣兼總理大臣翁同龢的手裡。翁同龢認為疑點重重，於是上報慈禧。慈禧下旨刑部，令浙江巡撫楊昌濬重新審訊，並遣監察御史王昕私訪民間，最後得知「愛仁堂」並沒有賣過砒霜給楊乃武。可惜楊昌濬為了保全面子和參審官員的烏紗帽，依仗左宗棠的勢力，重新以「通姦謀命」上奏。

朝廷又委派浙江學政胡瑞瀾為欽差大臣，重審此案。但胡瑞瀾這個老糊塗對刑法一無所知，敷衍上諭，劉錫彤又用重金賄賂了胡瑞瀾左右的官員，再次嚴刑逼供。小白菜受不了用燒紅銅絲穿乳的極刑，再次誣供楊乃武指使殺人。於是胡瑞瀾上報說：「案經反覆推究，供詞僉同，並無濫刑逼供之事。即照本律科斷，楊乃武斬立決，葛畢氏（小白菜）凌遲處死。」於是有監察御史邊保泉彈劾胡瑞瀾複審草率。

同治十三年（1874年）九月，楊菊貞陪同楊乃武的妻子詹彩鳳第二次進京，由夏同善引薦，遍求浙江籍在京官員三十餘人。夏同善會同王昕親自上疏，為楊乃武平反。這時，上海《申報》已經連載報道這件案情了。

光緒二年（1876年），刑部尚書桑春榮親審此案，並開棺重新驗屍。刑部一個任職六十年的老驗屍官證實葛品連並非毒發身亡，乃是得病而死。於是，震驚朝野的楊乃武和小白菜的冤案才終結。自胡瑞瀾、楊昌濬以下三十多名官員被撤職查辦，這些人大都是出身湘軍的「兩湖派」將領。

楊乃武在獄中多次被嚴刑對待，已是一身傷殘，而且連功名也不能恢復。小白菜回到餘杭後，就出家為尼，法名「慧定」，卒於1930年。

楊乃武與小白菜案得以昭雪，並不是慈禧英明，而慈禧要藉此打擊左宗棠的勢力。在此事上，上海《申報》起了很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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