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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生千葉,別行五枝——觀音山石觀音寺的千葉寶蓮

正是普天同慶、灌沐如來的佛誕吉祥之日,觀音山中央的千葉蓮池裡,青荷初露,生機甫現,彷彿令人已見千葉蓮花綻放、聖潔供養諸佛菩薩的盛景。

盛開的千葉寶蓮

青荷初露,生機甫現

千葉蓮池即觀音山石觀音寺的西塘。本是一口被朽木雜草長期掩蓋、死水濁泥惡息難聞的小池塘,深藏於荒煙蔓草間無人問津。以寺院開山應五葉之機的緣起,千年蓮池一旦終露全身,即驚四座——塘體天然近似石觀音寺宗風所在的臨濟宗板式。

千葉蓮池第一階段清理工作

然而,這不僅是一樁「行歸臨濟」的天然因緣,更是「一花五葉」的現身說法。當來自湖北當陽玉泉寺的百莖千葉蓮植入池中時,清凈法身的本源正以佛陀化身的方式當下呈現,上承古人氣象,下接今時弘願!

千葉寶蓮坐如來,法身說法照十方

千葉蓮是佛教中無比殊勝的蓮花,是佛陀清凈法身開出的無上聖潔之花。佛陀的經律論三藏中,常有關於千葉蓮不可思議勝境的描述,而令人天歡喜,嘆未曾有。

漢地佛子最為熟悉的正是楞嚴會上的「千葉寶蓮」。《楞嚴經》中佛陀為聞法的人天大眾宣說楞嚴神咒時,即現佛頂放光,化佛端坐,頂復放光,大眾仰觀之不可思議景象。經云:

「爾時,世尊從肉髻中涌百寶光,光中湧出千葉寶蓮,有化如來坐寶華中,頂放十道百寶光明,一一光明皆遍示現,十恆河沙金剛密跡,擎山持杵遍虛空界。大眾仰觀,畏愛兼抱,求佛哀佑,一心聽佛,無見頂相,放光如來,宣說神呪。」

無見頂相表諸佛極果,蓮花乃實相妙因。光中涌蓮,化佛坐蓮,是從佛陀清凈法身中來,依智發行,行嚴妙果,因不離果,果全在因,因真果徹,故《楞嚴經》題曰「密因修證了義」。從佛頂中之佛頂,放寶光中之寶光,是為從果起用,因法身而具足萬用,大悲攝化,無不周遍。因此,「千葉寶蓮,有化如來」的種種不可思議景象不僅指示了佛性清凈,廣大無邊,亦指示此是眾生本具之佛性。以佛力與悲願故,娑婆眾生有緣親睹此景,又因《楞嚴經》代代流傳的緣故,法緣相續,無有斷絕。

佛身放大光明,光明中出千葉寶蓮,寶蓮之上化佛說法,而一一佛身又放光明,光中復又出蓮,上有化佛說法……如此無窮無盡,無邊無際,正是大乘諸經所說「一塵中有塵數剎,一一剎有難思佛」「於一毫端現寶王剎,坐微塵里轉大法輪」的凈佛世界的莊嚴勝景。如《大智度論》云:

「佛時入日出三昧,如日出光明照閻浮提。佛身如是,毛孔普出光明,遍照十方恆河沙等世界,一一光中出七寶千葉蓮華,一一華上皆有坐佛,一一諸佛皆放無量光明,一一光中皆出七寶千葉蓮華,一一華上皆有坐佛,是諸佛等遍滿十方恆河沙等世界,教化眾生。」

大乘佛子在日常修行中常頂禮稱誦「千花台上盧舍那佛」,千葉寶蓮即是盧舍那佛的千葉蓮台。盧舍那佛不僅以千葉蓮台為座,所住世界亦名「蓮花台藏世界」,其台千葉,能攝千百億世界,非凡夫思議所能及。《梵網經》中,盧舍那佛見到釋尊以神力攜來他方世界眾生,生大歡喜,現虛空光體性本原,成佛常住法身三昧,示諸大眾:

「是諸佛子!諦聽,善思修行。我已百阿僧祇劫修行心地,以之為因,初舍凡夫成等正覺,號為盧舍那,住蓮花台藏世界海。其台周遍有千葉,一葉一世界為千世界,我化為千釋迦據千世界。後就一葉世界,復有百億須彌山、百億日月、百億四天下、百億南閻浮提、百億菩薩釋迦坐百億菩提樹下,各說汝所問菩提薩埵心地。其餘九百九十九釋迦,各各現千百億釋迦亦復如是。千花上佛是吾化身,千百億釋迦是千釋迦化身。吾已為本原,名為盧舍那佛。」

《大方等如來藏經》更以千葉蓮「華萎佛現」的莊嚴殊特開示眾生皆具如來藏的甚深法義:

「爾時世尊於栴檀重閣,正坐三昧而現神變,有千葉蓮華大如車輪,其數無量,色香具足而未開敷,一切花內皆有化佛,上升虛空彌覆世界猶如寶帳,一一蓮花放無量光,一切蓮花同時舒榮。佛神力故,須臾之間皆悉萎變,其諸花內一切化佛結加趺坐,各放無數百千光明,於時此剎莊嚴殊特。」

千葉寶蓮與化佛說法,也是佛陀千百億化身所現。千葉寶蓮所在之處,即是佛陀化身度眾之所。《大寶積經》云:

「彼佛世尊為演法故,遍游三千大千世界,隨所行處,其花即現。又復如來,隨所化現他方剎土,其金色花亦現於彼。以佛威力故,三千大千世界皆以金色千葉蓮花莊嚴其土。」

娑婆世界有千葉寶蓮化現,他方世界亦有千葉蓮之勝影。千葉寶蓮乃佛力成就之寶,非六道有情業力開敷之花,故可載如來以說妙法,出光明而照十方。《大寶積經》云:

「彼方妙喜世界,摩尼寶者,此喻不動如來。摩尼寶光者,喻佛光明。閣中有情,譬妙國土諸群生等。舍利弗!不動如來隨所行住,有千葉蓮花自然承足,是華金色世無可喻。舍利弗!此亦不動如來應正等覺殊勝力之所成就。」

《佛說華手經》云:「東方去此過萬一千阿僧祇界,有世界名然燈,是中有佛,號無邊功德智明,今現在,為功德王明菩薩摩訶薩授無上道記。彼世界有無量寶池,池中皆有青、黃、赤、白、種種雜色千葉蓮華,皆悉廣大,從水而出,上高八萬四千由旬,一一華葉出千光明遍照十方。」

佛經中還說明,行菩薩道的大乘菩薩,行四事可感得化生千葉蓮華立法王前。何等為四?《佛說須摩提菩薩經》云:

「一者細搗紅蓮華、青蓮華、黃蓮華、白蓮華,合此四種末之如塵,使滿軟妙華,持是供養世尊若塔及舍利;二者不令他人起恚意;三者作佛形像使坐蓮華上;四者得最正覺便歡喜住;是為四法。菩薩用是四事故,常得化生千葉蓮華中立法王前。」

因此,千葉蓮又稱為「菩薩華」。《大智度論》云:「蓮華有三種:一者人華,二者天華,三者菩薩華。人華,大蓮華十餘葉;天華,百葉;菩薩華,千葉。彼世界中多有金色光明千葉蓮華,娑婆世界中唯有化華千葉,無水生者。」

娑婆世界千葉蓮開,實非六道流轉的業感因緣,而是法身說法的清凈化現,是十方三世一切諸佛與此世眾生結下的甚深法緣。本具佛性之眾生,若於生年親見千葉寶蓮,則無不具足殊勝的福德因緣。觀音山石觀音寺這一由觀世音菩薩與彌光老和尚大悲願力所成就的禪宗道場,也要為大眾福祉而將千葉寶蓮深植於這片土地。

智者遙禮首楞嚴,蓮生玉泉會台禪

為欲尋找千葉寶蓮的古種,石觀音寺諸檀越曾多方尋覓。正在踏破鐵鞋無覓處時,武漢東湖中國荷花研究中心的專家們帶來的令人歡喜的消息——千葉蓮雖然稀有珍貴,但並非絕對難尋,當下國內的千葉蓮幾乎都是來自湖北當陽玉泉禪寺的古種。

湖北當陽玉泉寺

當陽玉泉禪寺是著名的天台祖庭、智者道場,由智者大師創立。智者大師於560年入光州大蘇山參南嶽慧思禪師,苦修證得法華三昧。31年後,他回到故鄉荊州玉泉山立精舍。精舍所在之處,本是荒野險山,百姓以為多有神獸蛇暴,傳言神怒故春夏大旱。智者大師到後,親自前往玉泉源頭,口持咒願,滅眾邪見。據記載,大師手所指處,「重雲叆叇籠山而來,長虹煥爛從泉而起,風雨沖溢歌詠滿路」。

天台智者大師真身塔像

由此,大師在此創玉泉寺,建寺安僧,「天台三大部」之《摩訶止觀》與《法華玄義》即是智者大師在玉泉寺中宣講結集完成。智者大師在玉泉寺以三種止觀的體系即漸次止觀、圓頓止觀、不定止觀為佛法修行的方法,並分科判教,把釋迦牟尼佛所說的教法判為五時八教,深刻影響漢傳佛教的教觀系統,並因開講《法華經》以90天說「妙」之圓融境界,而在漢傳佛教史上留下了「九旬談妙」的公案,被尊為「東土釋迦」。

智者大師手書:說妙法藏

今日的玉泉禪寺古風依舊,大雄寶殿前平列著兩口方形的蓮池,面積各約160㎡。池塘內培育著世間稀有的千葉蓮。這裡的蓮花每朵至少有千枚花瓣,緊緊環抱著花蕊。色彩由外瓣的粉紅色漸漸向深紅過渡,心部轉為胭脂色,清凈無比。相傳池中千葉蓮為智者大師手植,也有傳說蓮花原產浙江舟山群島,隋朝開皇年間為寺中白意長老到普陀進香朝拜時所攜回。無論最早的源頭是什麼,可以確認的是,玉泉禪寺的千葉蓮是隋代古種,與智者大師正式確立天台宗旨同於一時,同於一地。

當陽玉泉寺大雄寶殿外的千葉蓮池

據《國清百錄》記載,當時的當陽縣令皇甫毗撰《玉泉寺碑記》記載了玉泉寺興建的盛況云:「殿起三層之柱,懸於自響之鐘;堂開千葉之華,蓮捧飛來之座。」可知寺中不僅種植千葉寶蓮,也以千葉蓮台作為佛像寶座,這也是當時寺院所流行的蓮座形制。《辯正論》中記載,大業元年楊廣為隋煬帝造西禪定寺,所置樓台即是「巃嵸三層之格,懸自響之鐘;布護千葉之蓮,捧飛來之座。」

智者大師的一生中有十八年與《楞嚴經》結下深厚因緣。當時有印度梵僧來到中國,訪智者大師,談及天台止觀的觀點與《楞嚴經》旨趣相合。智者大師求法心切,於天台山華頂峰上,遙望並虔誠禮拜《楞嚴經》前後達十八年,深心渴仰尊經的到來。據《天台山志》載,在天台山華頂峰上即有智者大師拜經台。智者大師遙拜十八年,雖憾未一睹《楞嚴經》真面目,但其道場玉泉寺成為千葉寶蓮古種的繁衍傳承之源。《楞嚴經》中,正是千葉寶蓮上的佛陀法身宣說了楞嚴神咒,智者大師的緣分可謂遠接《楞嚴》。《楞嚴經》是禪宗所宗最為重要的佛經,在有如臨濟鍾板一樣的西塘里種下千葉寶蓮,會通的正是佛陀法身所開的台、禪二宗法緣,正合石觀音寺當下「禪教等持、行歸臨濟」的宗風。

一般認為,天台重教觀,禪宗精髓在「不立文字」,台、禪二宗各有所宗。然而,古人修行,拈草作葯,無不是禪,亦無不是教。禪宗發展的教理框架不可隨意擯棄了天台,天台的修行終究指向「禪」。比如,虛雲老和尚一生參禪,亦曾參學天台,深得台宗教旨。千葉蓮源於玉泉禪寺,今至觀音山石觀音寺,正是此種佛法因緣的天然選擇。

據荷花界的前輩專家張行言、王其超二位先生研究,千葉蓮在中國最早的記載可見於東晉王嘉《拾遺記》,已有1600多年的歷史,後由日本留學僧攜至日本,日人稱為「妙蓮」。千葉蓮在植物學上稱為「千瓣蓮」,是極為珍貴的千瓣型蓮花。因雌蕊瓣化,千葉蓮呈現出重台、重瓣的特點,有的花瓣甚至多達二三千枚,並且在碎瓣增生時,花托會旋轉成兩個或多個花心。清代《瓨荷譜》記載了千葉蓮的特點:一名剝蓮,並頭、品字、四面。有心無房,開必以手」。而自玉泉寺種植以來,千葉蓮千百年來始終保持著品種的純粹性與獨立性,凈立於淤泥中。

在中國荷花研究中心楊老師和張老師幫助下種下首批百莖千葉蓮

就在殊勝的佛誕日前後,第一批千葉蓮成功下種,而今浮萍初露,蓮池塘體得到妥善修治,大眾歡喜踴躍。新植的百莖蓮花是由中國荷花研究中心的楊老師與張老師親自護送前來寺里,並指導種下。兩位專家來自全國最為著名的荷花研究家族,一生研究了一千多種荷花,並繪製了精細圖譜。從全國各地開放的千葉蓮可見,其形態一致,蓮種純潔,佛陀的化身正與有緣眾生結下殊勝的佛法因緣!

蓮生千葉佛身證,別行五枝自然成

蓮生千葉,別行五枝。千葉是法身本願,千葉蓮是法身境界開顯的千葉之花。蓮生千葉,意謂法身已證,自心已明,佛性已見,上合十方諸佛本妙覺心,與佛如來同一慈力,下合十方一切六道眾生,與諸眾生同一悲仰。 所謂「別行」,正指本源之外別開而一花出五葉的禪宗五家法脈。禪宗五葉乃特出的心法直指之宗,非一般意義的教下之宗。

禪教等持,行歸臨濟;蓮生千葉,別行五枝

觀音山石觀音寺以「禪教等持,行歸臨濟」為宗風,今日隨緣開啟千年荷塘,隨緣訪得千葉寶蓮,植下千葉之蓮,正是五葉之心。緣至實歸。

種千葉之蓮,為五葉之心

道場四眾虔誠祈願千葉之蓮早日盛開,願以千葉寶蓮的稀有因緣,與廣大眾生結清凈法身之緣,願有緣開池者、贈蓮者、植種者、養護者、仰慕者、瞻禮者、朝拜者、隨喜者、讚歎者、欣賞者、得蓮子者、有緣經過者、有求於蓮者、觀花萎者、見枯荷者,凡與此娑婆間殊勝千葉化蓮有緣之眾生,皆能以此因緣滌除煩惱,照見清凈自性,親證無上法身,親見凈佛世界中大如車輪、金黃開敷、放光無邊、有無量化佛說法之千葉寶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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