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並不如煙：馬哈蒂爾的接班人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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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劉勝軍微財經的第 160 篇原創首發文章
如果想測試一個人的品格，就給他權力。
——林肯
1
當驚世界殊
自從特朗普當選美國總統之後，這世界不正常的事情越來越多，世界政壇步入「新常態」。
5 月 10 日馬哈蒂爾在馬來西亞大選中獲勝，5 月 11 日就任馬來西亞首相。
這太不正常了：
?老馬今年 92 歲高齡了，能在這把年紀當選首相，不知要氣死多少天下英豪？
?老馬在 1981 年開始擔任馬來西亞首相，直到 2003 年退休，任期長達 22 年。如今捲土重來，絕對是吉尼斯世界記錄。
更令人目瞪口呆的是：馬來西亞除馬哈蒂爾之外先後有五位總理，未遭他「毒手」的總理只有他的政治恩師阿卜杜勒· 拉扎克· 海珊，但這位恩師的兒子納吉布眼下即將被送進監獄。
難怪，老馬被稱為「政治巫師」。
2
帶領馬來西亞崛起的關鍵人物
老馬最有意思的是他的治國理念和接班人問題。
先談第一點。
從政績看，老馬的貢獻還是很大的。
?改革開放：1982 年老馬宣布"向東學習"政策，即向日本和韓國學習。
?熱心區域一體化：1990 年老馬第一個提出「東亞經濟圈」構想，希望形成一個類似歐盟的政經一體化的組織。
?在老馬的領導下，馬來西亞實現了經濟騰飛，成為「亞洲四小虎」（泰國、馬來西亞、菲律賓和印度尼西亞）的領軍者。1997 年金融危機前，馬來西亞在全球經濟競爭力排名躍居第 21 位，人均年收入從 1986 年的 1830 美元增加到 1996 年的 3627 美元，在東南亞僅次於新加坡和汶萊，是泰國的 2 倍和印尼的 5 倍。
馬來西亞標誌建築雙子塔
?1995 年，老馬提出了「泛亞鐵路計劃」，以新加坡為起點，經吉隆坡、曼谷、金邊、胡志明市和河內抵達昆明，此外還修支線通到緬甸首都仰光和寮國首都萬象，全長 5500 公里。這堪稱宏圖大略，可惜執行結果不如人意。
?老馬「一戰成名」的還是 1997 年亞洲金融危機。老馬第一個站出來指責這是西方投機集團所為，並譴責這是富人掠奪窮人的強盜行徑，他因此被《時代》周刊選為 1998 年亞洲新聞人物。
不僅如此，老馬居然膽敢拒絕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藥方"，悍然宣布進行資本賬戶管制，舉世嘩然。「國際磚家」當時認為，外資將因此卻步，馬來西亞玩完了。然而，馬來西亞卻在東南亞率先走出金融危機。
屢屢在全球金融市場興風作浪的索羅斯
3
馬哈蒂爾醫生
在媒體報道中，馬哈蒂爾常以「醫生」身份出現，從醫經歷是他人生的重要一頁。
在馬來語中，「馬哈蒂爾」意思是「偉大的存在」！
1946 年，馬哈蒂爾通過了英國劍橋大學的選撥考試，卻因為申請不到獎學金而被迫放棄。第二年，他申請到新加坡愛德華七世醫科大學深造。
畢業後，馬哈蒂爾在老家亞羅士打市當醫務官，負責監督醫生。馬來西亞規定公務員不能參政，馬哈蒂爾決定放棄這個備受敬重的職業，自立門戶開設「馬哈診所」。這一瘋狂決定遭到了包括夫人在內的所有人的反對。
從醫經歷深刻影響了馬哈蒂爾的個性和政治生涯。診所營業的時間是早上 9 點到下午 6 點，馬哈蒂爾有求必應，每天都是把最後一名病人送走之後才敢離開診所。診所名聲遠揚，前來看病的人絡繹不絕，老馬還常常到偏遠的地區為窮困的農民免費看病，收穫了巨大的聲譽。
4
馬來西亞的特朗普
特朗普靠著民粹主義競選策略「逆襲」。其實，馬哈蒂爾在這方面早已是老手。
在馬來西亞，華人人少財富多，馬來人心存不滿：
華人比例約為 20% 多，卻擁有 70％ 的中小企業；
馬來西亞只有 10% 的公民納稅，而華人佔了 80% 以上；
2016 年十大富豪榜，七位是華人。
馬哈蒂爾撰文赤裸裸地說：
華人不能擔任政府高職，是因為華人握了馬來西亞大部分財富。如果這些職位由華人掌控，那麼華人不只掌控了經濟，也掌控了政治領域。那麼馬來人的那一份在哪裡？
早在 60 年代，老馬就激烈抨擊新加坡的人民行動黨，指責人民行動黨「親華」和「反馬來」、李光耀傲慢無禮。後來，新加坡因為理念分歧脫離了馬來西亞聯邦。「新馬分家」成為李光耀一生的憾事。李光耀在回憶錄中說：
我從來沒這樣悲傷過。分家成了事實，我辜負了馬來亞、沙巴和沙撈越許許多多的人……一些國家原本就獨立，一些國家爭取到獨立，新加坡的獨立卻是強加在頭上的。
對新加坡來說，1965 年 8 月 9 日不是什麼值得慶祝的日子。我們從沒爭取新加坡獨立。在居住著 1 億多馬來回教徒的群島上，我們華族人口簡直微不足道。新加坡是馬來海洋中的一個華人島嶼。我們在這樣一個充滿敵意的環境里如何生存呢？
1996 年，李光耀提出重返馬來西亞聯邦，前提是馬來西亞放棄偏袒馬來人的政策。但總理馬哈蒂爾以「時機還未成熟」而婉拒。
老馬的政治主張之集大成是他在 1970 年出版的《馬來人的困境》。他在書中說：
馬來西亞的馬來人口被邊緣化。他們逆來順受，接受二等公民的地位。政府要給與馬來人足夠多的支持，才能避免他們的經濟利益被華人主宰。經過一段過渡，馬來人躲避艱苦工作以及「不能理解金錢和財產的價值」的一些特性才能消失。
雖然馬來西亞是個小國，但特立獨行的馬哈蒂爾在國際上也是個「刺頭」。
1995 年聯合國大會上，老馬批評聯合國只按強國的意願行事，完全漠視了它在 50 年前成立時的原則和目標，他甚至呼籲聯合國秘書長安南立即辭職！
9·11 恐怖襲擊後，馬哈蒂爾竟然說：
如果阿富汗無辜者死於攻擊，許多人在伊拉剋死於食品和藥品短缺，這些死亡被認為是連帶傷害，那麼紐約死去的 3000 人，巴厘島死去的 200 人是否也是連帶傷害，即為成功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2004 年老馬接受採訪時說：
美國人總體上十分無知，對世界其他地方一無所知……但他們決定誰成為世界上最有權力的人（美國總統）。
老馬在大選前就把槍口對準了碧桂園在馬來西亞投資數千億打造的森林城市：
?大片最寶貴的土地現在將由外國人擁有和佔據。它們實際上將成為外國土地。
如今老馬上任，碧桂園在馬來西亞豪賭的「森林城市」命運堪憂。
碧桂園森林城市命運堪憂
5
接班人 1.0：兩度入獄的安瓦爾
人總是要退休的。老馬沒想到，找個接班人居然如此費勁，折騰了他老人家幾十年。
比老馬小 22 歲的安瓦爾是政壇老手。
早在 1971 年到 1979 年，安瓦爾以「憤怒青年」形象顯露鋒芒，不惜冒險印刷及分發老馬的著作《馬來人的困境》這本禁書。
安瓦爾與老馬一樣是激進主義者。
1987 年，安瓦爾執意委派不懂中文的校長掌管華文小學，造成華人社會普遍不安。馬哈蒂爾最後採用高壓手段進行茅草行動（Operasi Lalang），扣留了 100 多人（包括年邁的華教人士沈慕羽）和關閉了 4 家中英文報章。
1982 年，安瓦爾被老馬招入麾下，隨後歷任多個部長職位。
1993 年，巫統黨選，以安瓦爾為首的少壯派陣營橫掃署理主席、三個副主席職位及巫青團長職。
1993 年 12 月，安瓦爾出任馬來西亞副總理。一時間，安瓦爾大顯「捨我其誰」的氣勢。
However，強人一般都不喜歡強人。
順風順水的安瓦爾，在 1997 年亞洲金融危機中折戟。導火線是：與老馬相比，安瓦爾更傾向於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觀點。
金融危機爆發後，安瓦爾卻按照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建議採用經濟緊縮政策，導致房貸利率猛漲，民怨沸騰。市場傳言安瓦爾是「高級黑」，有意促使馬來西亞發生暴亂，進而取代老馬。
在亞洲金融危機中，韓國及泰國都出現了政權更迭，統治印尼 32 年的總統蘇哈托更在暴亂中推翻。老馬開始恐懼了。
很快，一本詆毀安瓦爾的書籍「安瓦爾不能當總理的五十個理由」，在被塞入巫統中央代表的公事包內，直指安瓦爾涉及性醜聞及叛國。在安瓦爾報警後，警方介入調查，並逮捕了該書的作者阿卜杜勒·卡力。不料爾後警方指有充足證據證明安瓦爾涉及性醜聞。
1998 年 9 月，老馬宣布革除安瓦爾的副總理及財政部長，隨後他被巫統開除黨籍（斬草除根的節奏！）。被革職後，安瓦爾立即展開反擊，公開揭發馬哈蒂爾領導下的各種貪污、濫權和朋黨醜聞。
1999年 4 月，安瓦爾因瀆職罪被判處六年監禁，同年又因雞姦罪被判九年監禁。安瓦爾入獄，催生馬來西亞有史以來最大型的街頭政治改革運動「烈火莫熄」以及後來的人民公正黨。
2004 年，馬最高法院撤銷安瓦爾犯有雞姦罪的判決，安瓦爾當庭獲釋。
2008 年 3 月 8 日的全國大選是馬來西亞政治的分水嶺。安瓦爾本身所屬的人民公正黨居然成為國會最大反對黨。
2008 年 8 月，安瓦爾重返國會，並以反對黨領袖的身份參與政治。
不料，在 2008 年大選後，安瓦爾助理塞夫指控遭安瓦爾雞姦。2015 年，安瓦爾因第二起雞姦案罪再度入獄，判刑 5 年。
真是應了那句「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92 歲的老馬贏得大選後，承諾自己僅會擔任總理兩年，之後將把總理職位交棒給安瓦爾。原因是，此次老馬勝選是與安瓦爾的政黨「組團參選」，因此獲勝有安瓦爾「一半的功勞」，媒體稱這是「92 歲的前總理聯合被他關進監獄的前副總理戰勝了現任總理」。
做大事者，須忍韓信胯下之辱。以安瓦爾為領袖的人民公正黨，其黨旗上的一隻藍色大眼睛，象徵著安瓦爾在監獄裡被毆打出來的一個黑眼圈。為了搞掉納吉布，在 2018 年大選中，馬哈蒂爾贊成以這面旗幟作為「希望聯盟」的統一選戰旗幟。老馬說，黑眼圈事件「這是警察自己乾的」。老馬還動容地說：
當初不該對安瓦爾採取行動，讓他及其家屬受苦二十年。在此事上自己當初「完全遵守法律」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感謝安瓦爾的妻女對自己的「寬宏大量，願意放下私人恩怨」。
2018 年 5 月 16 日，安瓦爾被特赦出獄。70 歲的安瓦爾終於迎來了政治生涯的新起點。
6
接班人 2.0：巴達維
90年代末，安瓦爾出局，阿都拉.巴達維漁翁得利。
巴達維出身名門望族，父親是執政黨巫統的創始人之一。
把安瓦爾送進監獄後，1999 年已經 75 歲高齡的老馬，看中 60 歲的溫文爾雅、形象清廉的巴達維，決心培養為接班人，任命其為副首相兼內政部長。巴達維勝出，主要是他忠實地追隨老馬，不會對其構成威脅。
2003 年，經過四年的考察，老馬宣布退休，巴達維繼位。
不料，巴達維為了鞏固自己在巫統內的勢力，上任不久後就向與老馬開刀，包括國家汽車工業控股(普騰)撤換掌門人、普騰賤賣 MV Agusta，取消修建通往新加坡的美景大橋的宏偉計劃。
掌權長達 22 年的老馬心情像是吃了蒼蠅。
巴達維與老馬決裂的導火線是前者讓總檢察署調查「林甘錄像」司法醜聞，牽涉了包括老馬在內的六名關係人。林甘是馬來西亞著名律師。前副首相安瓦爾公開「司法醜聞錄像」，揭露律師及政治人物操縱法官委任與擢升的司法黑幕，引起嘩然。
老馬宣稱，「林甘錄像」醜聞是現任政府刻意挑起他出任首相期間所犯的錯誤。
終於，老馬祭出狠招：2008 年 5 月 19 日，老馬在一場講座上宣布退出巫統，告別了這個他參加了 62 年、曾經擔任黨主席 22 年的政黨，在馬來西亞政壇投下「重磅炸彈」。這是一個殺手鐧：巫統雖然是馬國執政聯盟國陣中的最大黨，但在 2008 年 3 月 8 日的馬來西亞第 12 屆大選「慘勝」 ，失去了超過三分之一國會議席，老馬此時退黨可謂「致命一擊」。
重壓之下，2009 年 4 月 2 日，阿都拉正式卸下首相職務。
老馬又贏了。
7
接班人 3.0：納吉布
首相阿都拉被迫辭職後， 副首相納吉布上位。
比老馬年輕 28 歲的納吉布背景深厚，其父親是第二任馬來西亞首相。
1976 年，父親病逝後，納吉布代父參選國會議席，22歲成為馬來西亞國會最年輕議員。
1978 年，納吉出任馬來西亞能源通訊部副部長，成為該國歷史上最年輕的副部長。
納吉布的父親、馬來西亞第二任總理拉扎克對馬哈蒂爾有知遇之恩，馬哈蒂爾也曾悉心栽培納吉布，被稱作納吉布的政治導師。
不過，納吉布的首相生涯始終是腐敗醜聞纏身。
2006 年，馬來西亞發生阿爾丹杜雅·沙麗布謀殺案，這位蒙古女郎被人用C-4 炸藥炸死。納吉布的兩名保鏢及前親信阿都拉薩巴京達因涉案被控，2015 年兩名納吉保鏢終審維持絞刑，而納吉前親信則無罪釋放。
據法國《自由報》披露，事情經過是這樣的：
?阿爾丹杜雅於 2004 年間在香港與阿都拉薩·巴金達邂逅，戀情迅速升溫。而後後者把阿爾丹杜雅介紹給時任副首相納吉布當露水情人。
?阿都拉薩和阿丹杜雅兩人於 2005 年以副首相納吉布的軍火買賣中介人身份，跟法國潛艇建造局商討於 2002 年與馬來西亞政府簽署的一份潛艇買賣合約的重要細節。
?2006 年，阿爾丹杜雅獲悉法國造艦公司 Armaris 已經把大約1.14 億歐元的傭金付給阿都拉薩的公司 Perimekar 後，便向後者要求分得五十萬美金，但被拒絕。
?阿都拉薩不堪阿丹杜雅天天到家門前謾罵，便連絡上納吉布的親信，前政治部副總監慕沙沙菲里。10 月 19 日，接近晚上九點，納吉的兩名保鏢阿茲拉·哈德里和西魯·阿茲哈，把阿爾丹杜雅強行擄走，載到十幾公里外的偏僻處殺死。
真正葬送納吉布的是路人皆知的「一馬案」。由納吉布主導設立的國家投資基金「一馬發展公司」( 1MDB，即「一個馬來西亞發展公司」)對超過 30 億美元海外投資。遺憾的是，「一馬發展公司」對多筆資金流向缺乏必要的文件和票據記錄，負債額卻從 2009 年的 13 億美元飆升至 2016 年 130 億美元，馬政府面臨至少 52 億美元損失。
2015 年 7 月，《華爾街日報》揭開舉世震驚的「一馬案」面紗：一馬公司匯入 6 億 8100 萬美元及 4200 萬林吉特到納吉布私人賬戶。
事發後總檢察長阿都干尼展開調查，7 月 27 日政府以健康理由終止阿都干尼職務。阿都干尼「被辭職」後公開聲明本身健康「OK」。
接下來的事情不難想像：2016 年 1 月馬來西亞總檢察署總檢察長阿班迪宣布，納吉布在「捐款案」接獲的 26 億林吉特是沙烏地阿拉伯王室捐款（僅用了部分獻金，餘下巨款已退還），沒有犯法，草草結案。
TMD，沙烏地阿拉伯王室給馬來西亞首相捐款，你當馬來西亞人民都是豬腦啊？！
美國司法部部長塞申斯在華盛頓出席「追討資產國際論壇」的演說中點名馬來西亞是「盜賊統治的最惡劣例子。美國司法部正致力為每個騙局受害者討回公道。」
國家危難。92 歲的老馬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在競選集會上，老馬激動了：
過去提拔納吉布是我一生中犯下的最大錯誤，現在我要竭盡所能糾正這個錯誤。這個人偷了錢，不是幾百美元，也不是幾千美元——他貪污了數十億美元，這一點在馬來西亞和美國的調查中得到了證實。
8
並非結局的結局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
2016 年 9 月，馬哈蒂爾突然出現在安瓦爾所涉及的一起案件的庭審中，兩人 18 年來首度握手「相逢一笑泯恩仇」，令人震驚。
安瓦爾被赦免出獄後表示：
已經原諒馬哈蒂爾。他付出了，他努力和我們一起戰鬥，他甚至還幫忙推動了我的提前獲釋，為什麼我還要對他心懷不滿呢？
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2018 年 5 月 17 日晚，馬來西亞警方從納吉布名下的 6 處房產搜出超過 72 個裝滿珠寶、金條、現金的行李箱及 284 個裝有名牌包的盒子，估計市值高達 10 億林吉特。其中 65 個行李箱裝有多國貨幣現鈔。截至 23 日，警方和銀行人員已經清理了 26 個箱子，其中僅各國貨幣總值就達 1.75 億元人民幣。
納吉布堅稱：這些錢都是朋友送的。
事到如今，納吉布說什麼已經無關緊要了。
可以預期，未來兩年，安瓦爾會尊重和配合老馬，等待接班。問題是，曾經因為對抗老馬而兩度入獄的安瓦爾，一旦成為首相，會不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想，老馬心中一定非常感慨於林肯那句名言：
如果想測試一個人的品格，就給他權力。
與李光耀一樣，老馬是「威權主義」的代表人物。與新加坡的欣欣向榮相比，如今的馬來西亞已是黯然失色。早在 1988 年，馬哈蒂爾將最高法院的院長、法官共三人撤職，司法獨立蕩然無存。種瓜得瓜。如今，老馬有無反思？
不僅安瓦爾未必可信，老馬本人呢？納吉布說：
我研究過這個人。我認為，他是控制狂，要決定一切……他百般凌辱政治對手，總是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而非他自己。
安瓦爾最大的威脅在於：馬哈蒂爾的兒子、現任吉打州州務大臣慕克力（Mukhriz Mahathir，1964 —）。畢竟，一直有馬哈蒂爾試圖培養慕克力當未來總理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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