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做一個點火人

夏天的風吹入我心中

我站在海邊望著天空

曹 陽

買賣

為了楓葉購買車馬

為了江水豢養魚龍

為了黑夜，放棄一座絳色城池

為了禮物取出神的心事

穀雨的馬兒又啃掉一茬青草

冬天學習取暖，在春天、發現煤炭

如此這般總是虧本的生意

只怕捱不過春分，花全開了

齒輪粗糙而史冊晶瑩

走在美麗多疑的官道上，若得一字

我便不再像我自己

你問我劍門，於是我說

就像蝴蝶推門之前，總歸有

更顯微的翅膀

此刻群山開口，

而我不敢結束

月亮下，一隻壺呱呱叫了很久；

以帆布擦拭刀子、以水汲淚，

正如你眼中亦夜夜潛入鮫人，天明了又隨之遺忘

靜靜仰望關樓……燈，是永遠

亮著。可有些影子，它

真的不愛

春天我獻出一條狗，這土地因此肥沃；

隔著石頭，風就把紙吹得很美了

原因

無數次設計黃昏，

不如把貓

塞回瓶子；

只一杯水留給河道，

則滿城

都是魚販

故而檐下小青銅也開了花，

故而夜色清明，我也是

能作小小蟲吟的

格雷辛致浮士德

茶樹更迭，信箋換了幾換

從集市買回駿馬，又被

蝴蝶收回。那黑色的商人贈我

黃昏：於是四月未竟，水上

已滿是我金色的猶疑

夜半乍起，悄聲喚來

掌文書的魚龍

無法解開的雪泥、一個流動的名字，

你來斷送，終於

和找出它一樣困難。鮮花如故，

只是詞語變咸。

遠處，孤獨的信使緩緩歸來，

抖落一身木葉，帶回鷦鷯滿山

曹 陽

你說世界是多麼遼闊

渺小的我們擁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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