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女孩兒:關於外在美
不到20歲時臉頰就有曬斑,23歲研究生畢業才開始學化妝,護膚品也常用開架商品。對服裝沒什麼研究又興趣一般,沒有奢侈品……大概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慾望吧哈哈。
今天,隨意聊聊一些想法。
美圖與不完美
聽說亞洲女性有三大騙局:韓國的整容、日本的化妝術、中國的美顏軟體。
但近些年越發覺得,美圖軟體是生活中的大BUG。
記得一個油光滿面的晚上,我隨手開著美顏相機拍一張照片,想看看自己的樣子適不適合上鏡,而自動呈現的效果確實是「嗯,不錯,挺好的」。而之後回到相冊並發現了原照後,忍不住一對比,感受到了其中的差距。那一刻我跟自己說, 「不要騙自己了,你沒有那麼好看,沒有那樣光潔的皮膚和緊緻的面龐」以及「壓根不是做網紅的料,就別想著開直播了」。
是啊,活在真實的世界中,接納並面對這個在外表上就不夠好的自己。我的皮膚沒有那樣完美無瑕又柔嫩,我知道臉頰上那跟隨了我10年的淡斑,也知道鼻邊泛紅,有痘痘、痘印和粗大的毛孔。這些都是多年的老問題了。
如果說化妝是對他人的尊重,也是提升自己自信的程序,那活在「美圖」呈現的世界中無疑是在欺騙自己。
美圖後的照片看多了,存多了,就會以為自己真的是那個樣子。但其實,卸了妝、面對鏡子中真實的自己,才知道自己沒有那麼好。所以,接受現在這個真實的自己,畢竟是要生活在三次元的世界中、而不能只做二次元的紙片兒人。
而照片如果是給別人看的話,就更沒必要了。我時常跟自己說,「你沒有那麼重要,沒有那麼多人關注你」,所以,何必花那麼多時間去修圖,何必活得那麼累。
在P圖上花的時間和功夫,不如去運動,去流汗,讓代謝幫助皮膚恢復通透,讓汗水幫助消除那些贅肉。然後再好好吃飯,豐盈自己的內在,讓自己真的變得好看、耐看。從內流露出的自信和精氣神兒,是高級美的一種。這種高級美的根本在於【克制】和【精進】,代表一個人能把控好自己的慾望,也對人生有更高的追求。都說能減肥成功的瘦子都是很可怕的,因為他們有頑強的毅力去達成自己的目的。
不過呢,偶爾也還是會自拍的。給自己看看,想著「稍微努力下也許會好看到這種程度「。
化妝與外在
我學化妝很晚,是23歲研究生畢業時才第一次買了彩妝。而即使是現在,也沒什麼化妝技術可言。嫌麻煩地不喜歡花很多時間在臉上塗塗抹抹。素麵朝天,穿著平跟鞋、背著卡通包地活了23年,之後,終於有了高跟鞋。
在英國時認識的一個外國朋友看不下去了,他說,親愛的你不能這樣,你得打扮打扮,美美的,穿上高跟鞋,自信地展現在他人面前。
遵從指點,當我有一次穿著4~5分跟的靴子,稍微打扮一下出門時,很神奇的很多事發生了。在Boots(英國葯妝店)買了個粉色的口紅並去結賬時,店員說「她喜歡我的錢包」。朋友之後跟我說,你注意到她剛才說的話了么,你看,當你稍微打扮打扮,周圍人都會對你注重起來。
當然,歐美人會不吝惜這些隨口的讚美,為表示友好、插點對話讓氣氛不沉默,所以不用糾結其幾分真情假意。不過想了想,一直灰頭土臉、縮在人堆里,對和外國人聊天沒什麼興趣的自己,確實不太注意這些交往與互動,也沒有打開自己。而從他人的角度來看,一個素麵的、缺乏神採的人,大概給人的感覺也不夠開放、立體吧。
之後,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在紅綠燈前停下後,從我身邊騎過去的一個男生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笑了笑。對當時的我來說也是個「衝擊」了,畢竟以前可沒有這樣的經歷呀。
你看,就是這樣一個「以貌取人」的世界。
也是在那時,看了黑木瞳和香里奈主演的《REAL CLOTH》(《真我霓裳》,日劇版的《穿普拉達的女王》),算是啟發自己時尚觀的一部影響很深的作品吧。
當時的我真的就是香里奈最初登場時的樣子,不施粉黛、穿著土氣。但女王一般的黑木瞳,有著一套一套的理論可以拿來給你洗腦,加上工作能力強、又美麗優雅,外表看來真是她時尚理論的最好說明了。
不過,還是犯懶。
之後到了日本,記得一次參加活動併當場認識了一個女孩。期間和她一起去洗手間後,我洗完手就準備走,但是她掏出吸油紙、口紅、粉底開始補妝,於是我就在那等,等半天也沒見她結束。之後她說,「你都不補妝的么?」而說話的語氣,嗯,就不細加揣度了。當時覺得,明明比我小,為什麼感覺我像大小姐身邊的跟班一樣呢。
不自信、不精緻,從身高到氣場都輸人半截。這樣的坑,沒少踩過。
「外表不是一切!」
「外表就是一切。」
這是《REAL CLOTH》中香里奈和黑木瞳爭論的對話,也是這些年來很多雞湯文中喜歡論述的話題。
從小沒接收過類似教育、素顏到學生時代結束、不愛在打扮上耗神的我,現在看如今的小姑娘們花枝招展地出現在鏡頭前和生活中,其實是有很多感慨的。她們在那麼小的時候就有那麼好看的衣服穿,又知道怎樣把自己打扮得漂亮,真的沒有辜負自己的年輕和美好歲月。
現在,我還是能在歐洲、日本的校園中認出一些中國孩子。因為不施粉黛、不在意搭配、穿著旅遊鞋,和周圍的人有明顯的區別。看到他們,就像看到當時的我自己一樣。
對這些沒有過多研究的我,只能做到基本的整潔、清爽,然後遵從萬能的TPO法則(Time-時間,Place-地點,Occasion-場合)來調整,其他的增減就憑自己喜好吧。
護膚
其實,比起化妝,更重要的是護膚。可以不化妝,但不能不好好護膚。當然,比護膚更重要的,是修自己的內在。
女性對於外在美的追求可以無極限。女人的錢也最好賺,面對著鋪天蓋地的化妝品和護膚品的推銷與廣告,錢包總是很聽話。以前關注過一些時尚大V們,帶貨能力強,但推過來的全是高價品,而我划過屏幕上一頁頁的信息,只能將它們加進慾望清單。
在我不到25歲時,周圍的朋友早早用起了雅詩蘭黛的小棕瓶。26歲時看著比自己還小的人已經開始用「臘梅」、而自己在用摺合成人民幣幾十塊錢的開架產品,對自己沒能力消費這些也「絕望」過,還後怕是不是再不護膚、臉就完了。
打破我這種無用的心理負擔的,是我的姥姥。
在英國留學時,TheBodyShop(美體小鋪)是大家普遍喜歡帶回國做禮物的,我也帶過。其中大家帶的最多的,就是沉甸甸的一大罐護膚油(body butter),各種美好的味道都有,沐浴後抹在身上特別幸福。之後和媽媽聊天時才知道,我送給姥姥的身體護膚乳,被她用來當「雪花膏」,一天只擦一點,小心翼翼地使用著。(怪我沒解釋清楚吧,也或許是老人不捨得拿來擦身子)
媽媽說,姥姥從來不護膚,每天清水洗臉,沒我們這左一道右一道的護膚步驟,但70多歲了皮膚還那麼好,一點都不老。生活在物質不豐的時代,習慣性地減少自己的慾望。不在意、也不見得比在意的人有多差。
所以,我們現代這些人這個毛病那個毛病的,也無非是自己沒有照顧好身體,自己惹來的。長時間面對電腦、工作、睡眠和飲食的不規律所帶來的問題都反應在了皮膚上,努力賺錢,再花重金去解決這些問題。循環往複。
一想到這個泥潭,就覺得心累。
我臉頰的曬斑是不到20歲就有的,然後一直伴隨至今。很努力地想改善,但無從下手。不過,自從看到很跟我差不多年齡的蒼井優、宮崎葵也滿臉斑,看到長澤雅美笑起來眼角的皺紋,突然就釋懷了很多。看,平面上的女神們也不是完美的,現實中,她們也有自己的瑕疵,也和像我這樣的普通人一樣,在慢慢衰老。(當然,真真兒無暇的比如新垣結衣、綾瀨遙她們,以及年齡更長很多的女性反倒是大有人在,這是不能比的。)
所以,自然地接受自己無法改變的,坦然面對年齡、皺紋和瑕疵。雖然我依然害怕,但是,更值得害怕的,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卻沒有相應的心智和智慧的增長。
之前看到採訪俞飛鴻的視頻。俞飛鴻說,她沒做過整容什麼的,容貌是讀過的書,遇到的人等呈現的。
其實,想通了這些後,也就可以卸下負擔。外在美還是要靠內在養。
都說,往臉上糊再多「人民幣」(高檔化妝品),都不如早睡幾小時。搭配合理飲食和運動。而對美的態度,也是內心追求和心理的表現。
能早睡,意味著能夠拒絕來自手機、網路之類的誘惑,合理飲食代表著健康知識和自我掌控能力,運動代表了毅力和自制力。所以,外在呈現出的健康美能代表的更多。(當然,在飲食方面,反對節食等以消極方式減重的手段。)
高級的美,可以向俞飛鴻這樣的女性學習。其實我最近發現自己竟然開始喜歡上老徐了,嗯,從去年看到她開始學水彩開始。之前我一直把她當……花瓶……(非常抱歉)畢竟從她出道拍的偶像劇,我也跟著看了好幾遍呢。這麼多年過去,不太關注,而這次再看,發現比起當年青春、稚嫩的美,如今的她有著成熟、溫和的美,而後者的美,不經過時間淬鍊,很難到手。(當然,臉看上去也真的就不老啊……)
在這個節點上,我寫著自己用平價護膚品的事。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如果經濟條件的好轉,也許也會一步一步、稍微升級一下產品。但是,不想盲目追求。因為這些追求,都會變成慾望和執念,佔據心間。
如今我還開始嘗試從國內帶來的雪花膏。沒錯,就是雪花膏,妹妹從上海帶給我的。打開白玉蘭味的罐子,撲面而來的氣味和我小時候在奶奶、姥姥那聞到的味道一樣。這樣的味道,讓人捨不得離開。更重要的是我想實驗下,如果照顧好自己的內在(健康、心態)而不依賴昂貴的產品,是不是自己就真的看上去差一截。
對於外在美的呈現,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理解。無論是抹高檔化妝品、在彩妝上下功夫、還是置備各種衣裳,最基礎的部分永遠是自己對身體、心態健康的維持、對內在精神的滋養和自我意志的管理。
磨礪自己的外表,也磨礪自己的內在。
外在的賞心悅目、呈現的自信和精神氣兒,也要有內在的滋養和支撐。在內外兼備的路上,慢慢修行。
目標:優雅地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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