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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姆雷特的老父親,他到底是誰?

在整個人類文學發展史上,很難說有一個作家能象莎士比亞那樣,在一部篇幅不大的作品裡,概寫出他以前的一整部人類發展史。這個展現了一部完整歐洲史的傑作,就是被別林斯基(註:俄羅斯文學評論家)公正地評價為戲劇詩人之王的皇冠上的" 「一顆最光輝的金鋼鑽」的《哈姆雷特》。

他用象徵的手法,以「老國王」「克勞狄斯」「哈姆雷特」三個人物形象準確地概括了歐洲古希臘羅馬,中世紀,文藝復興三個時代的精神實質,反映了三個時代的社會史實與當時民眾的精神面貌。這是一部結抅精巧而宏奇的真正堪稱史詩的悲劇巨著。

象徵手法的運用,在莎翁是輕車熟路。在《哈》劇以前孕期的喜劇和《哈》劇以後晚期的傳奇劇里,他都大量地採用了象徵手法。如《麥克白》中用女巫來象徵暗混亂的社會勢力;在《暴風雨》中普洛斯彼羅公爵的魔術書象徵著人類的理想。此外,在他的劇作中還大量地出現過用作象徵物的女神,精靈,林妖,亡靈等;但是,卻沒有一部劇作象《哈》劇那樣,通篇皆採用象徵的手法,靈活、經濟而確切地反映出一部完整的歐洲史。

老國王--古希臘羅馬精神的肖像畫

《哈》劇一拉開大幕,儘管老國王才亡故兩個多月,可是,在讀者與觀眾的感覺里,他彷彿已是一個遠古的亡靈。他所治理的國度里早已沒有喪葬的森嚴,肅穆,悲哀的氣氛了,而是一派新婚燕爾的濫飲狂歡景象。丹麥,不再是原來的那個安定、和平,人民安居樂業的王國了,而是一個重兵壓境、陰謀蜂起、危機四伏、人心惶惶的黑暗王國。他和他所代表的那個時代早已被葬入人們的記憶深處,徒然留下一種美好的眷念與嚮往。

莎翁在劇一開場就給人們造成這樣一種遙遠的心理距離感是別有用意的。他是為全劇象徵手法的運用尤其是老國王形象的象徵作用作準備,打基礎的。

老國王的鬼魂在劇一開場就出現在子夜裡的城堡上空。萊辛在《漢堡劇評》中指出:「我們覺得,莎士比亞劇中的鬼魂真正是從陰間來的。因為它出現在莊嚴的時刻,令人恐怖的夜的靜寂中,並且由許多神秘的聯想伴隨著……」。

大家知道,在古希臘羅馬實行的是奴隸主民主制,奴隸主們提倡人的全面發展,富無機智和創造性。後來的羅馬城邦則在公民中提倡堅毅、服從、責任和道德感。

古希臘的哲學、神話、悲劇、文藝理論都緊密地配合希臘奴隸主民主制的進行創作,熱情為民主事業而奮鬥,作品具有深刻的思想內容,各種體栽、題材的文學作說,各種思想流派,呈現出一派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欣欣向榮景象。

在荷馬史詩中也反映出古希臘的羅馬精神是以人為本的,它讚美人的智慧,嘲笑神的邪惡。在古希臘羅馬悲劇中也描繪了古代的民主鬥爭,貫穿了反對獨裁、侵略和壓迫的精神,歌頌為自由和正義而鬥爭的英雄行為和愛國思想。雖以神話和英雄傳說為題材,但它緊密地為當時的民主政治服務,具有鮮明的傾向性和深刻的思想性。

這些基本精神,在老國王身上均得到了生動的體現。哈姆雷特指著他的畫像對母親與觀眾說:「你看這一個相貌是多麼的高雅優美:太陽神的捲髮,天神的前額,象戰神一樣威風凜凜的眼睛,象降落在高吻蒼穹的山巔的神使一樣的姿態。」

哈姆雷特愛他的父親.把自己的父親當作偶像來崇拜,說他是一座巍峨的高山。人民也曾熱愛和崇敬這個具有天神品德和才幹的老國王,聰敏的領導者,賢明的君主,勇敢的戰士。他抵抗外來侵略,他不怕困難,不貪圖安逸。他是一個堂堂男子,他是一個最受人民愛戴的首領和好丈夫。在他治理的國度里洋溢著民主與自由的氣氛。他是一個人類最完善的代表,他與王后間的關係是人類最和諧的關係。

劇中所刻劃的這一肖像,我們拿來放在歷史的畫廊里參照對比一下,就不難發現莎翁是有意將他描繪成一個古希臘悲劇中的俄狄浦斯王那樣的理想君主。在他身上,完整地體現了古希臘羅馬精神。由此,我們不難看出,莎翁在劇中設置這樣一個亡靈的良苦用心—他出現在最黑暗的時刻,他啟迪著蒙昧的哈姆雷特覺醒為一個人文主義的勇敢戰士,召喚人們起來戰勝封建黑暗,同惡勢力抗爭。他是哈姆雷特的父親,他更是人文主義精神的遠古血親。

因此,伏爾泰在《〈塞米拉米斯〉序》中一針見血地指出:「應當承認,哈姆雷特父親的陰魂是最振奮人心的戲劇突變之一,他永遠具有巨大的魅力。讀第—遍,這個陰魂所產生的印象,比埃斯庫羅斯的名為《波斯人》的悲劇中大流士的出現要恐怖得多。為什麼呢?因為在埃斯庫羅斯那裡,大流士的出現是為了宣告家庭的不幸,而在莎士比亞那裡,哈姆雷特父親的陰魂卻是來要求報仇,來揭示秘密的罪惡的。它既不是沒有意義也不是被硬扯上來的,它用來證實有一種主宰自然的看不見的力量。」這力量,就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規律,就是復活的古典精神對人文主義者們的強大吸引力以及對封建主義的巨大衝擊力。

那麼喬特魯德呢?它象徵和代表著什麼?她可是王后呀。我們要說,王后象徵著被強姦、歪曲、踐踏的古希臘羅馬精神、制度、思想意識形態;代表著它的軟弱的一面。因此,莎翁把它描繪點化成一個女性,並指明:「脆弱啊,你的名字是女人。」但是,莎翁又通過國王亡靈之口教導人文主義者哈姆雷特:當你在復仇的時候,千萬不要傷害到你的母親,只讓上天去裁判她,讓她自己的心去刺痛它吧。

莎翁的態度是明確地告訴世人:她只是一種被黑暗與罪惡所征服了的古希臘羅馬精神。她同時又是哈姆雷特的生身之母。正因為古希臘羅馬精神一半被克勞狄斯毀滅,一半被他姦汙,作為人文主義者的哈姆雷特心中才對之有那樣的血海深仇。在這個意義上,哈姆雷特已超越了為父復仇的範疇而負有為人類歷史精神復仇的神聖使命了。因此他心頭才感到那般沉重和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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