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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里故事》之小泉雅賺鄭板橋

亞洲智庫高級研究員,中國文化管理協會藝術品管理委員會專家團成員,深圳市漢文化藝術品收藏協會名譽會長,漢赤旗文化傳播有限公司董事長,《畫說漢朝》博物館館長,作家,以收藏和研究漢畫像石著稱,業內稱「漢畫王」。

書畫雙絕的鄭板橋未中舉之前,字畫很難賣得掉,而一旦中舉,字隨人貴,上至帝室貴胄,下及商賈販夫,慕名前來求畫者絡繹不絕。「二十年前舊板橋」,這樣落款的時候,其中就有了許多感慨與辛酸!鄭板橋也有個怪脾氣,畫只贈與知音賞,達官貴人若想求他一幅墨寶,不知要費多少周折;至於富商巨賈,即使重金求購,錢再多你遮不了我的眼黑,你要買畫,我偏不賣,任你再三再四託人關說,望眼欲穿,我高懸妙手。

在揚州最富的是鹽商,最附庸風雅的是鹽商,看慣人情冷暖的鄭板橋,最恨的就是鹽商。鹽商就千方百計搜求鄭板橋的字畫,求不到便從別人手裡買了幾幅,可是畫上沒題款識,鹽商覺得到底不夠光彩,便成為一件憾事。誰的家裡掛有幾幅鄭板橋的書畫,就成了富貴尊榮的象徵。

鶴鹿長春圖。

上有雙鶴下有雙鹿。此圖為捕魚圖長卷的背面

鄭板橋一日郊遊,在深山發現了幾間茅屋,茅屋四周植著松竹和草藥。老遠就覺得清香襲人,不由得信步走去,但見那門前的空地上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正在打太極拳,看見有客人來,就收了勢,淡淡的打了招呼,呼童子烹茶待客。鄭板橋就覺得有點累,有點渴,就點頭謝過,卻不就坐,饒有興緻地欣賞起門上的對聯:

山鳥一聲清晝永

白雲深處北窗涼

室內的擺設很雅緻:有琴有劍,有書有硯,有幾有榻。四面的牆壁粉刷雪白,掛著幾幅畫,仔細看時,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想不到這山野之家,掛的竟是徐青藤的名畫《補天圖》、《芭蕉雪梅圖》、《榴實圖》和《黃甲圖》!

鄭板橋一生孤傲,入他法眼的沒有幾個。他兀傲孤高,曾刻有兩方印章,一曰「眼大如箕」,一曰「江南巨眼」。然而這個目空一切的怪人,卻十分崇拜明代傑出畫家徐渭。徐渭字文長,號青藤道士。他擅長運用水墨大寫畫花鳥,用筆縱橫,水墨淋漓,對後世畫家影響很大。徐是鄭板橋最崇拜的畫家,鄭板橋喜效法他,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曾刻兩方印章自況,一曰「徐青藤門下走狗鄭燮」,一曰「徐青藤門下牛馬走狗」。

童子端來一個竹製的茶葉盒,鄭板橋對品茗是見多識廣,頗有心得,卻一時沒有認出是什麼茶,只見那茶白毫披露,翠綠誘人,形狀捲曲如螺。便問道:「老人家,敢問這是什麼茶?」

「今年的碧螺春!先生沒有見識過?」老者意態從容,娓娓介紹起茶的來歷:「在洞庭東山,碧螺峰石壁之上,歲產野茶數株,土人稱曰『嚇殺人香』。康熙爺已卯年駕幸太湖,巡撫宋犖買來這種茶來進貢,康熙認為茶是極品好,但名字不夠雅馴,給它題了一個名字『碧螺春』,地方上每年都要進貢此茶。碧螺春茶由此得名。識家說此茶觀之細嫩、嗅之清香、品之鮮爽。」

鄭板橋肅然道:「願聞其詳。」

舞獸圖

老者從茶盤揀出兩隻透明的玻璃杯,用清冽的山泉水涮了又涮,擺在茶几上。從童子手中拎過錚亮的銅壺,把杯子各到了八分滿,然後小心的捏出一撮放在水面上,那些還帶有白色絨毛的嫩芽,很快泛起了許多乳白色的小泡泡。

「看吧,這叫『雪浪噴珠』。下面一景是『春染海底』。」

黛青色的茶葉迅速的往下沉著,杯子底層碧青碧青的茶色,慢慢的向上浮動著。

鄭板橋失聲喝彩:「好!好!」

老者矜持的點點頭,「還有更好的。」

又過了大約兩三分鐘,葉芽漸漸舒展開來,茶色越來越濃,終於成了均勻的碧玉色,一縷淡淡的茶香彌散開來。

老者的神情像是在向世人宣布他的重大發現:「這是碧螺春茶的第三大奇景,『綠滿晶宮』!」

鄭板橋認定這老者是個世外高人,下決心與他結交。但老者似乎對鄭板橋的來訪並不十分看重,只是在向遠來的客人盡著地主之誼。他吩咐童子在一旁為鄭板橋彈琴,彈的是一支鄭板橋從未聽過的古曲,音韻鏗鏘悠揚。彈完了琴,鄭板橋輕輕擊了兩下掌表示讚賞。心想,連童子都有這般高致,老者決非凡俗之輩。

蒼山龍虎兔圖

老者問鄭板橋:「山路崎嶇,想來先生已經餓了,就在這裡打個尖吧,敢問先生可能喝酒嗎?」走了半天山道,肚子里已經咕咕叫了,鄭板橋也不客氣,「醉里乾坤大,杯酒安足辭?今天就叨擾了。」「只是山餚野蔌,不成敬意啊!」老叟想了想,說:「昨天獵得一隻野狗,還剩有半鍋狗肉,只是用它招待客人,顯得不太恭敬。」

聽說有狗肉,鄭板橋口中流出了口水:「狗肉煮三滾,神仙坐不穩!老人家不知道,我平生最喜歡吃的就是狗肉,恨不得天下的狗每隻都能生出八條腿來。」

老者被鄭板橋說得笑了,兩人邊吃狗肉邊喝酒。狗肉很爛、很香;酒是自家釀的,酸甜可口。酒至半酣,老者拔劍起舞,飆光閃閃,森寒逼人,舞畢面不改色。

鄭板橋非常欽佩,他想:怪叟是高賢,自己是名士,高賢名士際會,真是千載難逢呀!他高興地說:

「老先生真是世外高人啊!令我有相見恨晚之感!不過,老先生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

「你知道我會書畫嗎?」

「不知。」

「我叫鄭燮,鄭板橋。」

老者搖搖頭,「名字無非記號,山夫野老,井底之蛙,不知有漢,遑論魏晉?」

羽人戲鳳

在這樣一位清心寡欲的老者面前,鄭板橋為自己未能免俗而臉紅了。「那好吧,為了酬答老先生高義,我打算留下幾幅塗鴉之作,為老先生補壁!」

老者依然淡淡的,呼僮紙筆硯墨伺候。鄭板橋愈發景仰,乘著酒興,投袂而起,即為揮毫,筆走龍蛇,滿紙雲煙,不多時畫好十餘幀。

「敢問老先生尊姓大名?我好題款。」

老者就道:「老朽名叫小泉。」

鄭板橋一愣:「小泉?這不是一個鹽商的名字嗎?」

老者不經意地一笑:「也許是巧合吧?昔日魯國有兩個曾參,這對孔聖的弟子曾參有什麼妨礙呢?名字相同,自分清濁。」

鄭板橋很讚賞他的見解,拊掌大笑道:「說的好!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涇渭分明。誰說商賈中沒有聖賢,文人里沒有敗類呢?!」

老者微微一笑:「先生且慢,假如老夫就是那個鹽商,豈不有損高士令譽?」

鄭板橋爽朗一笑,「今日得見老先生風采,你就是鹽商,我也認了!」說完,提筆在畫幅上落下「小泉」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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