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美國優秀詩人譯作兩首

黎明之前

這個夜晚

你再一次問我

智慧以何種價格出現

在生命的中的任何時刻

或任何年齡

現在 我想我知道了

答案向我發誓

我只告訴你相信的一切

你將跟以往一樣遠離這個城市街

道變得越來越模糊

讓傲慢者迷失了方向

混亂的一天到來了

首先，這種直譯的效果會比較差，也是我能力所限，被打亂的語言的節奏不易通過漢語彌補回去。不是所有詩歌都可以在翻譯語言上進一步提煉的，這首原作的語言本來就比較直白簡單，本身不便於翻譯。其次，作者現在的身份是南加州大學英語系主任，也是美國詩人學院的校長（AChancellor of the Academy of American Poets），通過這首作品，可窺見當下美國詩人的創作風格，雖然他只能代表他自己。第三，我個人可以明顯地感覺到這首詩歌的「乾淨」，語言先行，思想和語言融為一體，這就是我認為的一種純粹的詩。不會留下什麼技巧的痕迹，一個詩人的成熟，首先就是忘卻一切語言的技巧，剩下的就是自然的情感、思想和語言的結合。詩人一直在思考和觀察，然後在這個過程中創作，也是不斷提煉生命的過程，我是這麼認為的。通過這首詩歌，我也看到了詩人的一些相似之處，他們會思考類似的問題。

詩人羅伯特哈斯談到聖約翰的寫作：

「他的詩歌不僅是華麗，還有對華麗的破壞。所有句子的構成，都通過橫貫整個精細的詩節，可能是亨利詹姆斯為他們的天鵝絨和錯綜複雜的生活而寫的。」

石爐

——米娜亞歷山大

卡斯爾大道是鳥類居住的地方

在那泥倉里，小米種子蓬勃生長

整個冬季乾燥而漫長

萊拉和邁恩的瘋狂都在我的靈魂中

當我還是一個成長中的女孩時

你穿越了尼羅河——那艘小船是你擁有的一切

進來吧，拍打你濕透的褲子

然後 背對著我坐下

伊斯哈格是個偉大的醫生

他把心臟想成是身體的爐灶

在一個豪華的酒店裡

服務員穿著白色長袍始終系著褐色腰帶

我叫了一杯碎冰檸檬水

馬傑農和他的山羊就生活在北邊的沙漠

在沙山上，天空變黑之處

顏色如石爐中燒焦的小米

詩人亞歷山大是出生並在印度長大的，現在是紐約市立大學傑出教授，並在亨特學院和紐約市立大學研究生中心任教。她是一個屢獲大獎的詩人和學者，包括PEN開放圖書獎得主（winner of the PENOpen Book Award）。

用語言去平衡詩人的感覺，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或許也是詩歌的美妙之處。它可以用它的結構，傳達跳躍的思緒和變化的情感。很多人對詩歌的分行、分段沒有很深入的理解，它是詩人嘗試用語言的呈現形式來表達情感的方式，很容易理解，但卻不容易把控。這首詩歌在訴說一種憂鬱的情緒，不過就像每個人都不一定能夠清楚自己為什麼而憂鬱一樣，詩歌也只是讓這種情感成為一個動態的基調，它延續著這首詩，但是沒有明顯表露出來。我個人欣賞的是詩人的敘述風格，平淡地推進，不經意間流露出內心的波動。詩歌中，有作者童年熟悉的人和事，而這一切又都是圍繞著某個中心展開的，那就是「石爐」。色調的變化都和詩人當時的情感有關，各個場景看似分散，但是都指向一種情緒，所以實際上還是一個有很大延伸空間的整體。

譯者：望西，中國當代詩人，流浪詩人，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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