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自?滄浪亭」當代藝術展:在金雞湖畔進入兩座並行的園林

「自?滄浪亭」當代藝術展:在金雞湖畔進入兩座並行的園林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當一座靜立的古典園林與一個當代藝術展策展構思碰撞時,會有著怎樣的關係與呈現?

5月19日,「自·滄浪亭」當代藝術展在蘇州金雞湖畔的金雞湖美術館對外正式展出。策展人以滄浪亭這座蘇州古老的園林作為靈感,獨心獨具,如同真實園林中的道路,設置「徑、澄、見、宜」四個階段,並且邀請心理學家通過生物反饋設備採集觀眾游「園」的生理數據,將觀眾內心經歷的虛擬 「園林」具象化。「澎湃新聞·藝術評論」(www.thepaper.cn)特刊發此次展覽的策展人、北京畫院副院長吳洪亮的策展手記。

正如吳洪亮所言,「對觀眾來說,進入這個展覽,是同時進入了兩座並行的園林」,「『自』在此處有兩層含義,既指從哪裡來,也隱含了到哪裡去的意味。 無論是『自?牡丹亭』還是『自?滄浪亭』都希望以展覽的方式回到中國傳統文化的根脈中尋找能量,為我們當下的文化生態,乃至每一個人的日常生活提供某些啟示與滋養,更希望成為邁向未來路途中的某些標識。」

蘇州滄浪亭

蘇州金雞湖美術館「自·滄浪亭」展覽現場

何為有緣?就是不期而遇,就是初見反覺「舊相識」,就是百讀不厭,就是「不思量,自難忘」。如今,我與蘇州恐怕就是這般的有緣了。當然最大的緣分是兩年前,與金雞湖美術館合作的「自 ? 牡丹亭」的那次展覽,是以當代藝術的方式對崑曲乃至蘇州文化的一次致敬,一次跨越時空的對話。此展得到了不少同仁的認可,更重要的是受到蘇州觀眾的喜愛,據說創造了金雞湖美術館建館以來的參觀紀錄,因此倍感榮幸。如今,再次受到蘇州金雞湖美術館的邀請,思忖良久,決定策劃「自?滄浪亭」這個展覽,於是「自」開始自成系列了。 「自」 在此處有兩層含義,既指從哪裡來,也隱含了到哪裡去的意味。 無論是「自?牡丹亭」還是「自?滄浪亭」都希望以展覽的方式回到中國傳統文化的根脈中尋找能量,為我們當下的文化生態,乃至每一個人的日常生活提供某些啟示與滋養,更希望成為邁向未來路途中的某些標識。

蘇州滄浪亭

蘇州金雞湖美術館「自·滄浪亭」展覽現場

「一徑抱幽山,居然城市間。」滄浪亭這座蘇州最古老的園林激發了這次展覽的構思,滄浪亭即可視為蘇州園林的一個代表。園林的妙處在那份詩意空間的背後是「出世」與「入世」矛盾中的物化。它不僅是安放「身」的,它更重要的是安放「心」的地方。當蘇舜欽為他的園子定名「滄浪」時,就為滄浪亭的空間意義確立了內在靜觀、自我存養的基調。「滄浪」 的精髓在於以一種超然的情緒,尋找進退的平衡點;這園子的精髓在於以一種文人的性情,於塵世間造就一個有如平行世界的世外桃源,為外部世界和自我心靈之間構築起身心自如的緩衝空間。這並非是妥協中的自洽,而更像蘇州人性格中的「糯」,彷彿棉柔但難以讓其折服。在中國文化的漫長積累下甚至演變成一種入骨的情懷,悲觀中的愜意。因此,走入園中雖會有處處用心、步步小心的感覺,但內含生機與活力,甚至不由自主地讓你打開所有的感官,迎接微風、細雨、草香、鳥鳴……進而享受迷失的快感,絕無日本庭院帶給你的那份「寂」的寒意。有意思的是,《牡丹亭》可以說也因園林而生,「不到園林,怎知春色如許」,在湯顯祖的故事裡,愛情的力量跨越生死,如果「自?牡丹亭」是關於極致個人情感的體驗,那麼「自?滄浪亭」則是文人意識引發的現實空間中的沉思,是一次浮世內外的身心修鍊。反觀現實,正觀世界,直面自我,如何安放自己的「心」呢?「自?滄浪亭」這個展覽以園林的思想為入口,為觀眾找尋那個安放心的所在。

崑劇《牡丹亭》

展覽立足的思維方式,可以說正契合周有光先生一再提倡的觀點:「要從世界看中國,不要從中國看世界」。故而在這個展覽里,我們其實是嘗試從全球化的眼光、從更多元的角度來看待園林的豐富性,討論園林對整個人類文明建構的些許價值。「自?滄浪亭」展出的作品來自國內外四十多位藝術家,他們的文化背景和藝術表達方式各有不同,但都在不同維度上與園林的內涵發生關聯,可以說是立於當下,來自每個創作者、每個觀眾對園林空間的重新解讀和體悟。同時,「自?滄浪亭」也是一次跨界實驗,邀請中央美術學院院長范迪安擔任學術顧問,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心理學家劉正奎擔任心理學顧問,捷克裝置藝術家吉瑞?許豁達(Jiri Prihoda)擔任空間顧問。為什麼要邀請不同領域、不同國家的專家來碰撞展覽的概念呢?這源自我近年來一直在踐行的一個思考——如何把「平行線」變成「交叉點」?心理學、哲學、歷史、建築、音樂、中國書畫、當代藝術等等,它們都是獨立的學科,幾乎都是「平行線」。中國傳統的園林恰恰就是那個「交叉點」,琴、棋、書、畫、詩、酒、茶,包括上一次「自?牡丹亭」所關注的崑曲,它們都與園林有關。在這個態度下,以這樣全球化、多學科的視野進行研究,其實反倒回到了中國園林的根基。中國園林的形態本來就是一門合一的藝術,少了哪一樣,都無法造就它的面貌,但進入現代化以後,園林卻變成了「園林」,成為某個專業領域下的單一學科,這或許正是值得反思的問題。

經過近兩年的反覆推敲,我們為展覽定下了幾個基調。首先,「自?滄浪亭」這個展覽是關於時間的,園林是時間裡的空間,它有晨光暮靄與陰晴雨晦的表情,悄然流淌著四季變遷,流變不居、常看常新。因此,我們在展廳里用光來勾勒時間的輪廓,用光線的剪影、位移、明暗變化尋找藝術作品在不同條件下的形態,這正是園林藝術巧於因借的智慧。

「自·滄浪亭」策展人吳洪亮(左4)在展覽研討會上發言

同時,「自?滄浪亭」這個展覽還是關於聲音的,這聲音不只是物質振動產生的聲波,更是情感變動傳導的心緒。這聲音要靜中動,既不全是想像的鄉野味,也不是肅穆的廟堂氣;不止控制節奏的輕重,還要拿著個「勁兒」——要無可得:聽到見不到、看到走不到、聞到摸不到、觸到拿不到。這「勁兒」不是故弄玄虛,而是化虛為實,在「實」的物象和感覺中求「虛」的想像。我們在展廳里借用園林的造景手法,配合藝術作品去塑造這種「聲音」的節奏,讓觀眾在王冬齡書法的「竹徑」中,在丘挺的「水泉院」內,在盧甫聖的山水哲思里,盡去游心、徜徉。

《簡詞碑一號》展出現場

最後,當然還要具體到每一位走進這個展覽空間的觀者,您最好要「不言慢行」,只有慢下來,靜下來,才能放任感官伸展,放任本心體驗。我們為這條慢行的路徑設置了「徑、澄、見、宜」四個階段,但就像真實園林中的道路,每個路口總會有選擇,向左,或向右,或許你就走入了一個彷彿此路不通的一隅,但在轉身之際,回首之前,驚喜就在那裡。

「自·滄浪亭」展覽現場

對觀眾來說,進入這個展覽,是同時進入了兩座並行的園林,不僅指美術館空間中建造的這個實在的「園子」,更隱含了心理空間中經歷的虛擬 「園子」,這個虛擬的園,展覽用現代科技的方法把它具象化了——在心理學家劉正奎的支持下,通過生物反饋設備採集觀眾游「園」的生理數據,以自主神經系統活動的心率變異性(HRV)為指標建立演算法,並根據藝術家陳琦的作品進行交互創作,從而讓觀眾都能得到屬於自己游「園」心緒的「滄浪之水圖」。為什麼這樣突出心理學在這次展覽中的重要性?可以說園林正是為處理矛盾心理而生,正如蘇舜欽修建滄浪亭的初衷:「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正如前文所提到的園林在所謂「入世」和「出世」之間提供了面對世界的方法和態度,以及面對問題和矛盾時的解決方式。儒學與道學之間的異同,都在這方芥子須彌的小天地中循環。

在這些調性之上,展覽所能選擇的作品就呼之欲出了(所遺憾的是展覽作品眾多,此處不能逐一細數,僅視為浮光掠影。期待您在現場中詳觀)。比如周京新出現在每一個部分序章里的滄浪亭寫生,他的畫面在高度約束和高度自由的博弈狀態下勾勒出園林持續的生命力。再如龐茂琨的《再古典》,馬遠與倫勃朗的人物被融合在一個畫面里,恰合了滄浪亭變遷的歷史:顏文樑修復滄浪亭,並在這裡建立蘇州美專的西式校舍,臨水的羅馬式建築與亭榭復廊,竟無比融洽。還有徐累藏露在灰色山水中的彩色石塊,是過往與現在的交替,絢爛與沉寂的統一。

《再古典No.8》

空間的第一個部分是「徑」,「徑」是道路,亦是方法。如果把「自?滄浪亭」看作是尋找心之所歸的旅程,我們就是以展覽的方式開啟這次時間和空間的穿越。穿過一個曲折的小迴廊,未入展廳,書法家王冬齡手書的「竹徑」已從漏窗入眼,天光暗下來,經過沈烈毅如雨滴落入水面的雕塑,似乎也能憑空感受到有撲面而來的雨絲風片。不一時,光線漸明,竹影交錯,林中分出曲折的小徑,隔著竹林望出去,在看到走不到的「彼處」,起伏的台階上,有人輕擊陶缶,愈顯空靜。遙想當年蘇舜欽寫他的滄浪亭,「澄川翠干,光影會合於軒戶之間,尤與風月為相宜。予時榜小舟,幅巾以往,至則洒然忘其歸。」至此,我們已經由「徑」而入。

《竹徑》

《水泉院》

空間第二部分是為「澄」,水清而靜方為澄,惟清與靜方能明心見性。經由第一部分《竹徑》的沉澱,這一部分意在讓觀眾停下紛繁的思緒,安靜下來,止於當下。董小明的鐵荷靜默在一個支棱而堅定的姿態。劉建華作品淺碧的瓷色一圈圈暈開,像滿盈而溫潤的月色。張帆的作品雖是「急就章」,灰白的調子里卻透出沉著協調的節奏。丘挺的巨幅山水《水泉院》中,雲霞里流淌到碧水深潭中的瀑布,盤旋曲折的山間小徑,虯結蒼鬱的古木,掛著「清凈心」匾額的禪院,讓人彷彿身臨其境,正好營造出一個澄心靜氣的場域。于海龍的湖石透出幽微的光,遙對著一個窄小的葫蘆門,或許裡面就藏著那個不通的角落,但進去一看又何妨?韓國藝術家許達哉的「梅園」,可以坐下來稍作冥想。「梅園」的另一頭,似一密室,盧征遠布下滿牆的樂器,層疊的聲波綿密鋪開,盪起水面一層層細微的波浪。

展覽現場

「澄」之後為「見」,「看」用眼睛,「見」用心識。「見」不只是看到表象,更重要在於對事物的認識和理解。進入展覽的第三部分,經過田黎明雅淡又充滿當下生活親近感的《高士圖》,丁浩在蘇州就地取材創作的山水後,與《水泉院》截然不同的巨幅紅色山水綿亘在整條通道上,盧甫聖的《知一知二之間》,儒雅卻強力地劈開視線,幫助觀眾切換視角,快速進行一次觀念的打破與重塑。井上有一筆墨飛濺彷彿恣意開放的書法《花》,與徐堅偉生機潤澤的寫意花草,各自陳述著不同的見解。這種不執著一端的態度,是不是也正和滄浪精神給予我們的智慧不謀而合?穿過紅色的山水,三面弧牆構成一個迴環往複的螺旋空間,牆上宋冬的作品「不做白不做,做了也白做,白做也要做」,就像《道德經》里講「道可道非常道」,平常之道,不可說,說了就複雜化了,但是又不能不說,說了以後又得全部拋掉,重新回到生活化的場景中再次體悟。中國千百年來寄心園林的園主人們,心緒大概也是在這樣的矛盾中往複。武藝創作的「先賢」們安靜凝望著這一切,如同滄浪亭園林里的「五百名賢」。同一個展廳里,杜小同朦朧的山水、徐鋼峻拔的山水、伊瑞龐大的羽毛、蔡雅玲細膩的獨白、龐茂琨深廣的東西之觀、季大純童稚又幽默的風景、彭斯文人畫氣質的油畫、以及譚勛關照日常生活創造性的角度和深切的人文關懷齊聚一堂,「見」以澄澈之心重觀世界,希望在思辨中建構一片新境。

《知一知二之間》 展出現場

展覽的最後一部分是「宜」,「宜」,所安也。當內心有了棲居之所和智慧之力,就不再會為外在世界的變化而不安。園林精神的旨歸,最終是為我們提供一個安放心靈的處所,此心安處,是吾鄉。從月洞門走進來,王毅的視頻提示起舊時風景,錢若斐的「蠶桑」與秋麥(Michael Cherney)的《嵩山圖》、李昕的山水墨痕遙遙相望,林海鍾用滄浪四季手卷悠悠然記錄著園林清境,戴耘的蒲扇講著一段距離現在還不太遙遠的故事。進門透過漏窗處沈烈毅的《靜水流石》,是谷文達的簡詞碑,但必得經過一個迴環的復廊,方能走進後面三間小屋,王天德讓觀眾創作山水的互動作品、谷文達厚重拓片表達的風月世界、杭春暉的錯覺空間漸次而過,雖然無法在此復原真實滄浪亭中的經典空間「翠玲瓏」,展覽仍然嘗試用藝術作品的精神去接近「翠玲瓏」的精妙之處。還有滄浪亭的梅、竹、蘭「三香」,前面已經領略過王冬齡的「竹香」、許達哉的「梅香」,而此處,又有康春慧的「蘭香」迎面,且看有沒有不同的風景?

展覽現場,觀眾參與山水作品的互動創作

當在作品裡走過了風月四季,何岩青張開一張想要攬住春秋的網。而被王赫、彭翔飛置於水墨山水中的飛艇和宇航員,這些諧趣的「腦洞」,卻在畫面中讓傳統與現代和諧共處。這個部分同樣與現代和諧共處的,還有一張穿越遙遠時空而來的度牒, 這張度牒來自1035年的宋仁宗景祐二年,這一年范仲淹奏請在南園之隅建立府學,十年後,客居蘇州的蘇舜欽因「一日過郡學(即前文府學),東顧草樹郁然,崇阜廣水,不類乎城中」而買下這塊地建起滄浪亭,做了郡學的東鄰。藝術家王天德為我們講述了這個故事,故事的終章,我們又回到滄浪亭的源頭。就像同一個展廳里,美國藝術家秋麥用書法抄錄梭羅的句子所說,「一直居住在山之東側的人,到山之西側來看山,環遊歸來,又從東側觀看。宇宙是一個球體,哪裡有智慧,哪裡就是中心。」原來古今中西,天下一同。因此,當觀眾穿過張小迪作品廣闊的水域,聽著朱林蕾沉緩的鋼琴曲,遇見盧緩的山光水影。再忽一轉彎看到陳琦《無去來處》映在地面斑斑駁駁的剪影,或者就能感受到這件作品想要表達的「我們的生命存在於時間之中,時間就像空氣,看不見,摸不著,但能感知它的存在。當光影在粉壁浮現幻影,似乎能觸摸到時間的形狀,它隨著光線的變化時隱時現,時有時無,時疾時緩。」而此時,觀眾豁然從狹窄的門廊里看到最初那片竹林,不經意就踏入了先前在《竹徑》里那個看到走不到的「彼處」高台。而從這裡回望進門時的小迴廊,卻恍惚似一間生在山水畫里的書齋。

《嵩山圖》(美)秋麥

至此,展覽的游線悠然止息,不知道觀眾是不是也在這個空間里安放了繁蕪的心緒,可以再輕鬆走出去面對矛盾中的生活。然而,中國園林的遺憾在於,那些走進園林的人沒有再走出去。澄凈心以後,如果是儒,總希望再入世的;如果是道,總要得道成仙的。但所有這些願景都沒有實現,最後,纏綿於塵世,就結束了。沒有一個人因為做了園子而得道成仙的,今天,我們再做一個園子,恰恰是希望為所有人走出園子之後再次面對人生注入些許的「正能量」,畢竟,所有的平復都是為了再次升起。

此刻,恍若聞聽得《牡丹亭》中的那句:月落重生燈再紅,可謂餘音裊裊……

(作者系知名策展人、北京畫院副院長,本文標題為編者所加)

「自·滄浪亭」展廳入口處

————鏈接:

「自·滄浪亭」:古典園林的當代解讀

殷衛東(蘇州金雞湖美術館館長)

2016年,金雞湖美術館舉辦了「自·牡丹亭」當代藝術展,以崑曲《牡丹亭》為引,通過當代藝術的視角,追尋傳統崑曲獨特的文化身份。時隔兩年,金雞湖美術館再次迎來了「自」系列的第二展——「自·滄浪亭」。「自」是指源自中國文脈卻又不拘泥於傳統的當代藝術表達,而「自·滄浪亭」就是一次以滄浪亭所歸屬的古典園林精神為起點,對中國傳統人文精神與生活美學的新探求。

蘇州素以園林美景享譽天下,有「江南園林甲天下,蘇州園林甲江南」之美名,亭台軒榭,移步換景,咫尺之內再造乾坤。滄浪亭作為蘇州現存歷史最悠久的園林,始為宋代文人蘇舜欽的私人花園,歷代以來幾經興廢,唯有園中古樹蔥蘢,景色蒼潤,依稀仍有舊時風采。本次展覽以滄浪亭為引,邀請40位國內外重量級藝術家,對古典的園林審美進行當代解讀,從東方文化的精髓中尋找指向心靈的救贖。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君子處世,遇治則仕,遇亂則隱,滄浪精神的智慧,在於超然物外,進退得宜,而園林精神的智慧,則是在俗世之中,以獨到的審美意趣構建一處大隱隱於市的「世外桃源」。「自·滄浪亭」從全球化時代的文化立場和傳播方式出發,對「古典園林」這個母題進行研究、拆解和重構,以時間、空間藝術的形式來調動不同方式的感官體驗,引入跨學科的前沿成果,通過情感的變動與共鳴來傳導心緒,從而與站在歷史維度的古典園林遙相唱和。當代生活的繁忙與焦慮,在古典園林的清風明月、紅蕖綠浪之下迎來和解,方寸之間,天地自生,此心安處是吾鄉。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澎湃新聞 的精彩文章:

30億融資初定,新樂視智家團隊發公開信:我們已經迎來反轉
遏制象牙等非法貿易,中國派員到烏干達做華人提醒教育工作

TAG:澎湃新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