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的丈夫,似乎是母親同款,脾氣暴躁。」
願我易度餘生
在我生命中,最兩個重要的人就是:母親和老公。
人生的前19年,我和母親生活在一起,高考後獨自讀書工作3年,之後的28年,與老公結婚共同生活。
最初,我認為他們就是為我遮風擋雨的人,可誰知我人生的風雨卻都由他們帶來。
50年的故事,似乎三言兩語就可以概括
我卻像過了五百年,因為時時折磨我的恐懼
我的日子沒有快,只有慢,好慢
01
活了半輩子,卻一直感覺不到母親的愛
我的母親沒有上過一天學,她有六個姊妹,因為家裡沒有兒子,外公外婆就把母親留在了家裡,招上門女婿,指望希望我的母親像兒子一樣支撐著整個家庭。
我從記事起就搞不清:
我的母親究竟怎麼啦?
她與天斗、與地斗、與全世界斗,家裡就是她的戰場,
外公外婆三姨四姨五姨六姨周圍鄰居還有爸爸,似乎都是她的敵人。
傾巢之下,豈有完卵?
我們三兄妹自然成了她手下發泄憤恨的小雞,
想怎麼罵,就怎麼罵,
做飯罵吃飯罵,每天就在她的罵聲中無奈起床,
那種讓人心如刀割而又不絕於耳的「魔鬼之聲」,
時不時在耳邊回聲,如影隨行陪了我半輩子。
我從來無法把母親和愛聯繫在一起。
在人生梳理課上,梳理跟母親0—6歲關係的時候
我怎麼也找不到母親的影子。
在靜修園內,沿著彎彎小路走了一圈又一圈,我一次次問自己,怎麼不見母親的影呢?怎麼找不到跟她的任何連接呢?難到我不是她生的?
「我是她生的!」我的心臟似乎被什麼撞擊了一下,
大腦中出現了我懷女兒、生女兒、給女兒餵奶、端屎拉尿的場景。
隨即我想到了母親,想像她給我餵奶的畫面,這時我的淚水奪眶而出,源源不斷,難以止住。
就如和煦的陽光照耀在冰封的心上,
我的心終於開始了解凍,融化……
我想起了:
母親為了維持一家的生計,每天從廠里下班後,回家又接著幹活到半夜;
我想起了:
讀高中時,有同學嫉妒我的成績比她好,就煽動其她同學們孤立我,為了逃避,我選擇了逃學,母親挺身而出跑到學校,找到班主任和那位同學,後來老師批評了那位同學,之後她還找到了那位同學的媽媽,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誰欺負我。
我還想起:
逢年過節,母親都會提前為我做好新衣服新鞋子。
經過梳理,母親的形象逐漸鮮活起來,也不再是只會張口就罵的人。
沒有想到的是,在同伴的案例中,
我反轉視角,換個角度,看到了母親千瘡百孔的心。
每個帶給你創傷的父母都有他們的創傷。
之前的我不知道母親的故事,也不知道故事中的她。
現在,我看到了母親心裡曾經的痛,
看到了母親憤怒、怒罵、毫不講理、暴躁背後一顆受傷而吶喊的心。
我看到了母親的愛,也不再怨恨她。
02
他的熱暴力,我的冷暴力,我們配合地絲絲入扣
梳理完與母親的關係,我開始回看我的婚姻。
前19年,和母親在一起的日子
我習慣了用逃避、對抗、不理睬回應母親的責罵。
走入婚姻28年,我不自覺用同樣的方式經營我的家庭。
我選的丈夫似乎也是母親的同款,脾氣暴躁。
每當跟他有爭執,我要麼僵住,不敢說話,要麼躲進房間,不理睬他,這樣的方式,每次都會激發老公對我暴力相向。
他的熱暴力,我的冷暴力,他的指責、謾罵,
我的冷漠、輕視,我們像跳雙人舞那樣,配合得入絲入扣。
沒有溝通,沒有人從中協調,我們從年輕小夫妻打到半百老人。
衝突的焦點基本源於家庭觀念的不同:
我覺得夫妻關係是最重要的關係,我的關注點在小家;
他覺得大家庭好,他才好。
我渴求他無條件接納我,愛我,而他的心放在家人身上。
跟童年時一樣,長大後我的家同樣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過了半輩子,我還不知道幸福是啥味道。
我們唯一的契合點就是對女兒的教育,在我忙於工作、學歷、職稱的時候,他承擔了家裡的大半。
03
祈求別人改變,是不會真正幸福
這些年,為了獲得幸福,我一直在努力,四處學習,當時我確實轉移了注意力,可是回到家,我又打回原型。
表面上,我把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樣,實際上我就是一個乞丐,
渴求老公的愛,卻以嫉妒他喜歡的侄子侄孫的方式來表達。
與老公關係的梳理,是一個千轉百回的過程,走過了最初的抗拒、逃避,到憤怒的發泄,到平靜後的梳理,再到梳理後的糾結、選擇而輾轉反側。
梳理課結束的前一天,教練再三問我的選擇,其實那時候我也不確定,但無論怎樣我還得回答——
我說:
先過到哪兒算哪吧,不過我得先解決兩支箭的問題,
一支箭是事情本身對我的傷害,
第二支箭是我的羞愧感,我很害怕在別人面前提到老公,提我們的關係,
我怕別人會認為我被老公欺負了這麼些年還不離婚,
是無能,是精神不夠獨立,怕別人瞧不起。
教練問:那你究竟為什麼不離婚?
我說:有孩子的因素,家庭的因素,每次離婚總會有好心人來勸,說你們都沒有原則問題,如果離了就太可惜了。
教練說:這樣吧,你問問你的身體,把眼睛閉上。
我想問你,當你被老公打後,你是什麼感覺?還恐懼嗎?還怕嗎?
我說:老公打過後,我不再害怕,反而很放鬆,我會拿書看,好享受,而且覺也睡得很香。
教練說:你是不是很享受老公打你呢?
我說: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喜歡?我是怕呀。
教練說:你剛剛不是說拿著書看很享受嗎?
我說:是啊,好像每次都是這樣的,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呢,我一直很害怕很反感他打我?
教練說:
是你的周期性的恐懼在作怪,每次到達高峰時,你一定要找個出口,
否則會一直上升,那時候你的行動就會受內心潛意識的驅使,
做出自己都莫名的事,所以你老公周期性打你不完全是他的責任,
你們應該是負一半一半的責任,而且在與老公的衝突中,你也不軟弱。
聽到這裡,我又驚奇,又如釋重負,回想每一次發生的前前後後,我似有所悟。
我說:難怪每次吵完,提出離婚的都是他,我卻安然無羔,
事實上多數時候是我在招惹他。這樣看來,身體是最精準的。
教練說:現在羞愧感好些嗎?
我說:好多了,心裡清亮多了。可是,我怎樣才能讓自己不這樣?
教練說:那需要打斷恐懼周期性循環。
我問:怎麼打斷呢?
教練說:需要一次次的梳理,放下,不是一次就能解決的。
教練的話,讓我感覺有一股清流從心底流過,
這麼多年我浪費了大把的時間,耗費了太多的精力,
我終於知道人生的風雨都是自己招來的,
我需要的是自己成長,而不是渴望別人的改變。
後半生,願我不再時時恐懼,願我易度餘生,
願我找到遺失的愛,找到本該屬於自己的幸福。
幸好,我已經在路上……
作者:海藍幸福家655號靜修生
編輯:范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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