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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位時,他是個軟弱的大王;三年後,他成了一代霸主

公元前613年,楚穆王去世,繼任的是一位不到20歲的楚莊王熊旅。本來應該是奮發圖強的年紀,卻讓很多大臣憂心忡忡。這個年輕人,似乎對於國政毫無興趣,終日飲酒作樂,沉溺於聲色犬馬之中。此時的楚國,矛盾重重,不久還爆發了公子燮與公子儀的叛亂。然而平叛之後,熊旅依然毫無起色,看起來,這就是一個亂世之中昏庸的國君。

楚莊王有個寵愛的妃子叫做樊姬,非常賢惠。她雖然享受著楚王的愛,卻不想背負亡國妖姬的罵名,多次勸諫大王要遠離小人,親近賢臣,多多過問百姓、國政,振興楚國。然而,收效很微小,楚莊王根本聽不進去。

樊姬很無奈,再也不打扮,一個美麗的女子終日蓬頭垢面毫無美感。楚莊王雖然女人很多,但很愛樊姬,就問她為什麼不悉心打扮,難道不愛美,不取悅自己了嗎?

樊姬正色答道:「現在大王終日通宵達旦的飲酒作樂,國政都荒廢到了一邊,國家的前途一片暗淡,妾哪有什麼心情打扮,遲早都要被人擄掠。」

聽到這麼嚴肅的話,楚莊王當場表示,自己將痛改前非,做一個賢明的國王。樊姬莞爾一笑,誰知道沒多久熊旅依然故態復萌,將自己說過的話拋到了九霄雲外。

為了規勸楚王,樊姬又做出另外一個奇怪的舉動。她平日依然素顏,只有在星月出來的時候,才等上高台,對著天空梳妝打扮。楚王感到很奇怪,再次詢問她這是為什麼。

樊姬說:「我的大王!您根本聽不進勸,答應我要勵精圖治,可就是離不開聲色犬馬。您不在乎對我的承諾,我幹嘛要打扮給不在乎我的人看呢?」

妃子用心良苦,然而楚莊王仍然表現得滿不在乎的樣子,依然我行我素。於是在他酒醉熏天的時候,有一個臣子又來試探他的想法。

這是大夫伍舉,他參見楚莊王時,看到這個國君正喝得伶仃大醉,手中的酒杯都舉不穩了,口中還喊著一塊鹿肉,含糊不清的招呼他:「伍大夫來了,您是要看歌舞還是要陪寡人喝酒呢?」

伍舉很不滿意的說:「我來這裡,是有人問我一個謎語,難倒了我,我想請教大王。」

一聽有樂子,楚莊王立刻來了神:「大夫請說,寡人一同參詳。」

伍舉說:「有人問我,現在楚國都城裡有一隻大鳥,棲息在朝堂之上,它威武雄壯,儀態萬方,但是又不叫,又不飛翔。大王您說說,這是什麼鳥?它又要做什麼?」

這明明就是諷刺楚莊王尸位素餐,無所事事。聽完,楚莊王眼中露出嚴肅的神情,讓伍舉不寒而慄。但楚莊王並沒有殺機,而是一字一頓的說道:「這隻鳥並非凡鳥,它三年不飛,必將一飛衝天;三年不鳴,必將一鳴驚人。大夫,您可以等著看!」

都是明白人,伍舉這才高興的回家。也就是不久,楚莊王彷彿換了一個人。他立即驅逐出那些帶他玩樂,慫恿他不理朝政的小人,重用那些憂國憂民,曾經勸諫自己的大臣。頓時朝政馬上煥然一新,原來楚莊王是在裝傻,他將自己打扮成一個昏聵無能的樣子,這樣才能讓忠臣和小人都顯出原形。

死氣沉沉的楚國散發出朝氣蓬勃的戰鬥力。先是打敗了前來渾水摸魚的庸國,隨後在北林打敗晉國,讓首鼠兩端的鄭國聽命於自己。這不是楚莊王的理想,他的志向是成為那個時代的霸主。

要想北上稱霸,最大的敵人就是晉國。在幾十年前,楚成王曾經也有過這樣的野心,可惜功虧一簣,在城濮之戰被晉文公擊敗,反倒成全了後者的霸業。然而,楚莊王沒有讓歷史重演,他在邲之戰中大獲全勝,讓晉國的威信降到谷底,讓許多國家開始附庸他。

楚莊王像一台永不停息的戰爭機器,他滅掉了蕭國,又連續三年討伐宋國,兵臨宋國都城,差點讓其滅亡。宋國的大將華元甚至送出「繞樑」琴,企圖消磨楚莊王的意志,讓他停止攻伐。但是,這一切始終無法阻攔楚莊王一飛衝天,他終究飲馬黃河,問鼎中原。

參考資料:《史記·楚世家》、《左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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