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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駱,生日快樂

想了很久,但要下筆的這天又一時語塞。

我向來是一個悲觀的人,在大多數事情發展盛世時就會開始想要怎樣結束。所以說這篇文,我想了很久。從我們司考的時候我就在想等畢業的時候,我要和你說什麼話,做什麼事。然而開始的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了。

去年過生日的時候你說,我們每年過生日人都太多了,希望大學裡最後一年只有我們倆。

我說,明年過生日,就我們兩個人,開著小電動去麗豐吃小龍蝦,吃四斤,買三斤送一斤。我們去買個小蛋糕,點一根蠟燭,在小龍蝦攤上吃蛋糕,吹蠟燭,拍只有我們兩個人的照片。

今年真的只剩我們倆了,我們沒去吃小龍蝦。也沒去拍照片。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當時你特別想做那件事,但總有這樣那樣的阻礙攔著你,你想,等以後,沒有這些阻礙了,一定要去做那件你特別想做的事情。

可真正等到沒有阻礙的時候,那種非它不可,一定要去的感覺已經消失了。

想寫一些關於去年暑假的事情

本來我們不在一起睡覺的,一人一個卧室,我睡一個人四仰八叉的霸佔著大床,睡得很安逸。

後來有一天晚上,你忽然噠噠噠的跑到我房間,爬上我的床然後委屈巴巴的跟我說,董媽,我房間有鬼…

我睡眼朦朧的被你嚇一跳,然後巴不得一腳給你踹到古巴去,讓你感受一下社會主義國家的唯物論熏陶。

在後來的後來,我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那個房間是真的真的有鬼。在那個空調滴水一滴一滴滴到木地板的晚上,我汗毛都豎起來的那個晚上,絕對絕對有鬼。

也大概就是從那天開始,我們就一直睡在一起了。

你搬進了我的卧室,霸佔了我的床,睡著我的枕頭,搶了我的被子。

剛開始的一個星期,我每天都在18度的空調中凍醒,身上蓋著你因為當初嫌重而帶來的迷你小薄被的一個角。而你在我旁邊,裹著我的大棉被,睡得四平八穩。

我記得後來有一個迷迷糊糊的早晨,大概四五點左右。你翻了個身,然後你溫暖的腿往我這靠了靠,一瞬間就被我冰冷的四肢冰醒了。

那一瞬間,我也被燙醒了。

你忽然叫了一聲,哎呀,然後趕緊把被子從你身上扯了點給我蓋上了。

那天早上看書的時候,你忽然悄悄跟我說,董媽,我覺得太愧疚了,今天早上你像個凍死在冬天的屍體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時候你總是睡得很早,十二點會準時睡覺,我每天都熬到兩三點再睡。

回卧室的時候每天都能聽到吱吱吱的聲音。

剛開始我以為又惹到了哪路神仙,後來才發現你小子居然睡覺磨牙。

在我告訴你的第二天你就在網上買了磨牙棒,每天晚上睡覺前帶著,說這樣以後就不會再吵到我睡覺了。

我驚呆了,這種時候,為什麼也在考慮別人的感受啊。

那時候我們壓抑,我們幸福,我們拚命奮鬥,我們自甘墮落。

其實現在回過頭看那個時候,我壓根不記得當初我們有多努力,多沉迷學習,甚至覺得那時候的拚命不可思議。

如果我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那年我們的一切,我會讚歎,然後就覺得,如果是我,肯定做不到。

你說那時候你問我洗完頭髮為什麼不吹,我轉過頭白了你一眼說,哪有時間吹頭髮,還不快去學習。

你說這件事你一直記得,是我的努力激勵了你,珍惜那時候的每一分每一秒。

但在我印象里,壓根沒有這件事。

我只記得那時候你洗完頭賴著我說要我給你吹頭髮,卧室里沒有鏡子,我們只好用窗戶上的倒影看著我們自己。

我只記得那時候我們怎麼玩了,怎麼吃了,怎麼賴著不起床了。

你不會做飯的人一定要做駱式黑暗料理給我吃,比如那碗記憶猶新的半生不熟一嘴咬下去麵粉都飛起來的水餃,那碗灑了三包不知道買什麼送的一次性調料包依舊難以下咽的蛋炒飯……

我只記得我吃完了,而且還誇你了。

我說你以後一定能成大廚。

我記得我們幾乎每周都一定要出去野一個晚上才算圓滿,

我們騎著小黃車去同濟的校園裡一圈一圈逛,

我們去沃爾瑪樓下的肯德基偷偷吃一大堆東西再把剩下的食物帶回去說只買了這麼點,

我們天天都去樓下的小賣鋪買巧樂茲和麥香雞塊再順便逗逗狗,

我們去美容店費了半天口舌談好了價格交了錢卻再也沒有時間去做按摩,

我們在萬達四樓吃遍了所有看上去好吃的店但味道卻一家比一家慘不忍睹,

我們去娃娃機抓到小豬佩及然後就特別興奮的回家拍照,

因為房間鬧鬼所以我們每天洗澡的時候都讓對方在客廳外面守著,很無奈的拿著書聽你在浴室里嘩啦啦的放著叮噹貓小跳蛙的主題曲邊洗邊唱

我們每隔兩三天就去十字路口的水果店買一大堆的水果回去,你哥喜歡喝檸檬,每次買來的檸檬還沒多看兩眼就沒了,你喜歡吃水蜜桃,總是削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做成各種各樣的水果拼盤餵給我吃

我中午會在客廳打兩盤LOL開始召喚師叢林大屠殺,你就在卧室笑呵呵的邊飛邊看你的老友記,

我們每周去一次沃爾瑪買一大堆的零食回家,那時候每天吃四頓飯就連我們豪華版速食麵裡面加雞蛋牛肉卷羊肉串火腿腸蟹肉棒…

我們每天為了筆記本信號好一點到沒有空調的客廳桌子上看一中午的春風十里不如你然後吐槽這裡面每個人都是傻X,

我們考試前三天天天下午在宿舍里看蘭陵王看到痛哭流涕說為什麼男主都蠢的跟豬一樣

我們搬家前一天把所有的鍋碗瓢盆都送給樓下的清潔工爺爺,結果晚上餓了想吃夜宵煮了速食麵沒碗也沒筷子,勉強找了兩根吸管美滋滋的吃

在我的記憶力,就只有關於我們樂此不疲的這些了,

你看,那些學習的動力,那些遇到的瓶頸期,那些拚死的畫面,好像都不記得了。

有段時間,我整個人情緒都不太好,看書看不進去,一天幾乎24小時都盯著手機發獃。

等一個似乎能拯救自己的消息。

然而我等了一天,兩天,三天。

什麼都沒有。

然後你悄悄拿我的手機,把你的備註改成了他的昵稱,把你的頭像改成了他的頭像。

你坐在桌子前,若無其事的給我發消息,用他的語氣,他的口吻跟我說話,陪我聊天。我說你這幾天怎麼都不理我,你說,這幾天談了一個一千萬的大單子,特別忙,才沒顧上你。你陪我玩了幾局五子棋,然後你說,你要好好學習。我要去忙了,愛你。

我坐在窗戶旁的地板上,特別開心的跟「你」聊了一會,然後說,去忙吧,我也愛你。

放下手機的時候,我躲在床後面悄悄的哭。

不是因為那個人,而是因為那個人的替身。

我驚訝於你這種,安慰我的方式。

或者說,這是種陪伴。

我從來沒想過,你會這樣做。

你怎麼會那麼替別人著想。

也許你就是知道,那三天雖然什麼事都沒發生,但我就是開心不起來。

也許你就是知道,我就是那種只有他才能讓我開心起來的白痴。

於是,你那個假男朋友的五分鐘陪伴下,我終於知道了。

其實那個人是誰,壓根不重要,對我來說,只要有人陪我就好。

在你的陪伴下, 我走過了一段又一段的感情,失戀了一次一次又一次。

後來,慢慢的懂了。

身邊有你,天塌下來也沒關係。

司考完,我們去了廈門。

就是在寢室一個風和麗日的下午,你說,董媽我們去旅遊吧。

我說,我想去海邊。

你說,那我們去廈門吧。

然後就在那個下午,我們訂好了所有的飛機票、酒店、船票和旅遊路線。

我們總是這樣,想去哪就去哪,不多想,不多考慮,說走就走。

在廈大的校園裡找長得誘人的小朋友問路,在冰雪世界裡假裝自己是維多利亞的女王,在曾厝垵的小巷裡吃著綠皮泡芙一個一個停不下來,在廈門到台灣的帆船上我暈船的要吐要吐的你在旁邊享受邊說我垃圾。

你說你很討厭貓,但卻陪我在廈門找了一天的貓街。

你就是這樣,總是一遍一遍的為了我刷新你的底線。

那時候,我們期待畢業,又恐懼畢業。

圖書館,圖書館,圖書館,背也背不完隨時都在修改出台的法律法規司法解釋,各種牛鬼蛇神非正常死亡的麻拐案例……

我們總是一遍一遍的抱怨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啊,這些書什麼時候才能看完啊,這樣的生活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而現在,終於到了這一天,整天圖書館的日子到頭了,所有的書都看完了,這樣的生活,結束了。草草的,畢業了。

5月10號那天,我們倆手拉手走在學校的操場上,一圈一圈又一圈。

我聽你滔滔不絕的跟我講你那些通過各種方式認識的新的一起要去香港城市大學的朋友,她們有的很熱情,有的很懂禮貌,有的很優秀…我看著你講這些給我的樣子,我忽然特別想笑。

那種慈母笑。

那一瞬間,我腦海里忽然就蹦出來一句話。

駱雨婷,你一定要在香港找到一個特別好的朋友。

一個能像我一樣陪伴你,能在你開心的時候陪你開心,能在你不開心的時候逗你開心,能為了你在大半夜又爬下床去找你,能在任何一個你需要的時候二話不說出門接你,能支持你想做的任何事情的朋友。

同樣的,你也要對她像對我一樣好,能在她生病的時候二話不說大半夜立馬帶去醫院照顧一晚上,能在她難過的時候按著她喜歡的方式哄她開心,能在她開心的時候和她一起抽風,能和她拍好多好多好看的照片,能理解她做的所有的選擇。

而且我知道,你一定能找到的。因為你那麼好看,性格又那麼善良,那麼優秀。一定有很多人喜歡你。

以前,上初中的時候,我和劉雅靜,大頭,笨熊,我們四個是最好的朋友。

後來初中畢業,我們四個上了不同的四個高中,剛開學那段時間,對我來說是最困難最黑暗的時候。在我知道大頭交了新的好朋友的時候,我特別生氣。我跟劉雅靜說,她有了新的朋友了。

劉雅靜說,身邊是誰不重要,有人陪就好。

這句話,在我腦海中飄了七年。我驚訝於她的成熟,七年前就表現出來的那種成熟。但其實我一直理解的不怎麼透徹。當初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甚至歪曲成了她心裡不在乎大頭了,所以無所謂了。

但那天,我忽然懂了。

你走在我左邊,天氣沒有特別熱,晚上微風輕輕撩起你的頭髮,操場上的路燈亮一個,暗一個。

那一瞬間,我忽然覺得,我不怕你找到新的好朋友代替了我,但我怕你找不到新的好朋友在香港幹什麼都是一個人。

我問你,你怕不怕去香港,你怕不怕孤獨。

你說,不怕。

你說要是以前的你,肯定會覺得一個人是一件特別可怕的事情,怕孤單,怕寂寞。但現在的你好像沒有那麼害怕這些事情了,反而有些時候更喜歡一個人。

其實聽到這些話,我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難過,開心是覺得你現在這樣的狀態,很成熟,也很理智,就算在香港找不到特別好的朋友,你也不會很孤單。

難過,反而是因為,這些年,在你身邊的人是我。

也許你這樣的變化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也許這只是一個成長的標誌。我卻覺得,是因為我總是丟下你一個人,你才會這樣慢慢的,習慣了,成熟了,長大了。

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就把你一個人丟在學校,一個人起床化妝,一個人買早餐,一個人走在那條人潮擁擠的路上,一個人坐在教室的角落裡吃早餐,再一個人下課,一個人去廁所,一個人順著人潮回寢室,一個人睡覺。

我總是理直氣壯的認為我在每一段感情里的付出都是相當滿分的,認為我做了所有我該做的、不該做的。認為我對你的好已經是一百分了。

但現在想想,其實還差挺多的。

我本可以對你更好的。

人總是在自己的經歷中不停地長大,不停地變換著自己的選擇。

四年前,我想在立足金融街在上海打天下成為首屈一指的金融女白領;三年前,我想去寧波在最大的動物園裡當溫柔善良的馴獸師;兩年前,我想做個滿身花臂花腿花背的紋身師在杭州拜師學藝;一年前,我想成為抓盡全天下壞人的聽起來就聞風喪膽的史上最年輕女檢察官。

現在,我只想回家。

想留在爸爸媽媽身邊。

我長大了,我要做的是能回報他們,能給他們更幸福的生活,而不是我自己一個人的自在逍遙。

曾經和你約定,我們要一起在杭州,我打離婚案,你打經濟案,我們要成杭州最牛逼的董大壯和駱大壯。我們要一起住在公寓里,我買菜,你看電視,我做飯,你吃飯,我洗碗,你嗑瓜子,我鏟屎,你遛狗。

等以後,我們都有了各自的家,也要在一個小區里買房子,這樣你不想做飯的時候就抱著狗領著你兒子來我家,說走我們找你乾媽去。

而真正要面臨選擇的時候,我退縮了。我離開家太久了,我得回去了。

我一直沒跟你說過,我什麼最後要選擇留在蘭州。

因為我不敢,我也不想面對這些事情。我一直是一個懦弱的人,我害怕面對的事情,我就選擇不面對,我害怕想的事情,我就選擇不想。所以我沒心沒肺,所以我自在逍遙,所以我樂在其中。

我有很多朋友,也總能聽到他們評價我。他們都說,「董玫啊,傻著呢」

但只有你不一樣,只有你會說,我的董媽超牛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好像就被貼上了幼稚的代名詞。無論是認識十年八年的老友,還是剛交不久的新面孔,出奇一致的都覺得我無比幼稚。

但只有你會覺得,我也有成熟的時候,會為了自己的夢想努力。

我有很多「虛假」的朋友,不是說我們的友情塑料,而僅僅是我覺得,他們喜歡的那個我並不是真正的我。

是我極度偽裝下那個他們所喜歡的我。

但在你面前,我從來不用偽裝自己。

在你面前,我可以是那個好吃懶做,沒有夢想,只想暴富的鹹魚。

我不用維持自己什麼活潑開朗,勤學上進的形象,我可以賴在寢室打遊戲吃炸雞當死肥宅,我可以去為了蹭空調大清早爬起來去圖書館看一天毛騙,我可以一頓飯點八份自己喜歡的東西全都吃完或者全都不吃,我可以討厭周圍的老師同學、親戚朋友在背後計劃扎車胎和雇黑手黨殺人滅口,我可以洗完澡把音樂開到一百然後在寢室裸奔狂跳disco,我可以跟你分享我所有想做的猥瑣的小心機,可以跟你說我要在淘寶上買迷情水把我男神帶回家,可以和你走在路上莫名其妙的就開始唱一路的歌,可以跟你講一百遍那個你覺得並沒有什麼笑點的黑木耳洗衣機哐哐哐的笑話然後跟你笑到岔氣,可以是那個晚上瘋狂熬夜早上一覺睡到大天亮就是不願意起床的懶鬼,可以看到路邊的阿貓阿狗過去隨心所欲的擼它們、喂它們……

在你面前,我可以完全就是一個內心陰暗的死肥宅。

我可以不顧別人的感受做我自己。

而就是這樣的我,你依然很喜歡,依然喜歡和我在一起。

依然每天和我在一起都笑呵呵的,誇我好看,誇我幽默,誇我努力,誇我優秀。

誇我這樣的朋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你說我們每天都在商業吹捧,但其實面對著你,腦海里就會不自覺地蹦出那些話。區別於社交手段的真話。

我總是情不自禁的誇你,誇你好看,誇你今天化的妝特別美,衣服配的特好看。

那種感覺就像是王家衛電影里的慢鏡頭,你忽然轉過來看著我笑,陽光從你頭頂右上角的地方刺了過來,你像仙女一樣。

情人眼裡出西施,大概就是這樣吧。

無意義的挑釁著周遭的一切,不可一世的狂傲不羈。

我們都是不安分的人,一個加上一個,不安分加上不安分,開始淪為徹頭徹腦的膽大妄為。

徹夜徹夜的通宵,宿舍里陳宓的呼吸。逃避著,揮霍著,一天,又一天。

我們把考試的卷子折成紙飛機,飛啊飛,飛過我們不被疼愛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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