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性情的女真人，「衍慶功臣」排名第9，按著金兀朮的腦袋罵

什麼叫「真性情」？就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就是我們在變得圓滑之前，被磨去的那些稜角，有的人叫它「傻缺」（不代表全部）。

到現在，能有真性情的人不多了，但在古代的女真，這樣的人一數一大串。金國「衍慶21功臣」中排第9，右廡第5位，女真文字的創造者——完顏希尹，就是其中一個。

完顏希尹

在完顏希尹被金國名將——金兀朮殺之前的一次晚宴上，完顏希尹曾按著金兀朮的腦袋大罵他說：當初我和你的父兄崛起於白山黑水、率領勇敢的女真戰士創建大金國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屁孩兒呢（大概就那意思）？而金兀朮當時是金國的兵馬大元帥。

沒過幾天，金兀朮就帶兵將完顏希尹一家全部捕殺。3年後，金兀朮的侄子金熙宗又為完顏希尹昭雪平反。這裡面，究竟有一場怎樣的恩怨呢？

完顏希尹是完顏部的一個別支，他的曾祖叫完顏石魯，這個石魯和阿骨打的曾祖同名，阿骨打的曾祖被女真人稱為「勇石魯」（以勇著稱），而希尹的曾祖被稱為「賢石魯」（以斷事著稱）。

賢石魯的兒子完顏劾孫又和勇石魯的孫子同名，看來女真人取名字真是個難題，包括後來的蒙古部，也是這樣，人口不多，同名的倒很多。

完顏早期世襲

完顏劾孫的兒子叫完顏歡都，他是阿骨打這一支的堅決擁護者，他先後跟隨阿骨打的祖父和父親、兩位叔父，這四位「頭人」，立下了不少功勞，成為阿骨打系最親密的夥伴，兩家關係也越走越近，完顏希尹就是歡都的兒子。

希尹長大後，也是跟著阿骨打家四處征戰，起兵反遼，追擊遼帝，經略宋地，俘徽、欽二宗，南下江淮，經營山西，是金國不折不扣的一大開國元勛。

他還受金太祖（阿骨打）命，創造女真文字，使女真人有了自己的文字，雖然這些文字有點像現在英文的音譯一樣，它是在女真語發音的基礎上，用契丹文拼寫成的（比如「三顆葯」之類的），但已經是女真很大的一個進步了。

完顏希尹造字

而與此同時，希尹的殺星金兀朮，卻還是一個正在慢慢往上爬的金國東路軍將領。所以在希尹看來，金兀朮不過就是一個還有點蠻力的後生晚輩。

希尹和金兀朮的「梁子」到底是怎麼結下的呢？

女真人的軍事力量本來有很多支，但在反遼的過程中，逐漸匯聚成了兩大支：一支是阿骨打這一支，一支是阿骨打的堂侄完顏宗翰這一支。希尹在不知不覺中，就和宗翰這一支匯流了。

後來，阿骨打家又分流為金太祖的「太子黨」（金兀朮兄弟，當然也有個別例外的，比如宗望的兄弟宗雋）這一支和金太宗（完顏吳乞買）這一支。

為了把宗翰這一支搞下去，太子黨先和太宗黨合謀，將宗翰剷除，希尹就是在這時候被打壓的。

後來，太子黨又和太宗黨火併，他們又將希尹等一批老臣提拔起來，將太宗黨一網打盡。太子黨獲勝後，金兀朮又想獨攬大權，於是又開始清算希尹等一班老臣。而在如日中天的金兀朮面前，希尹沒有選擇低聲下氣和退縮，他像一個真正的女真人那樣，說出了自己心中掩藏不住的想法，而結局就是：殺身之禍。

這，才是真正的女真人。

完顏希尹墓

（明天繼續）

本文作者《蜀山筆俠》，號「賨人客」，一個有「靈魂」的歷史作者，專註原創，拒絕抄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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