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規家法——河內婁氏家族的家規碑

本文刊登在《焦作晚報》2017年10月13號《人文山陽》版。

去年秋，我們在博愛縣許良鎮三栗庄發現兩通婁氏家族的家規法戒碑，其一、法戒碑，圓首，青石質，高81厘米，寬43厘米，碑文楷書，共23列，足列44字，碑額題「法戒」二字，碑身周邊無紋飾，立於清乾隆五十年；其二、重整家規碑記，圓首，青石質，高134厘米，寬46厘米，碑文楷書，共18列，足列47字，碑額題「永垂不朽」四字，左側雕刻「荷鋤農夫」，右側雕刻「讀書儒者」，寓意耕讀傳家，碑身周邊雕刻鋸齒形圖案，立於清咸豐七年。這兩通碑刻見證了婁氏家族的管理以及家風建設。

據三栗庄《婁氏家譜》記載，三栗庄婁氏為明代「盛世醇儒」婁樞的後裔。婁樞，字子靜，為懷慶衛所軍籍出身，師事何瑭，嘉靖乙酉科舉人，相傳在山王莊鎮陳庄村有其舊宅，後人遷至距陳庄十里地的許良鎮三栗庄定居。

乾隆年法戒碑記載「鄉賢高祖由明嘉靖年鄉進士仕廣宗令，遺訓於子孫曰：……吾家百七十年有盛有衰，然而未底於散亂者，資學校之福，……保家由於讀書，恆久由於積德，乃若大振家聲須由進士第」。這是婁子敬為子孫定的家規遺訓，即讀書、積德和參加科舉考試。隨後，婁子靜孫子中進士，又嚴格要求自己後代「讀詩習禮」。到了乾隆年，族人不能秉承家規遺訓，目無尊長，越禮犯法等事情不斷。隨之族人又立家規，選擇賢良而正直的人執行家法。其規定的家法戒條共三條：「不孝父母，辱罵父母，目無尊長，辱罵尊長，盜竊人物，欺孤壓寡，沿街叫罵，逞刀行兇，以上系頭號板，重責三十；酗酒打降，賭博爭訟，不兄不弟，聽信讒言，侮慢親友，出口不遜，毀謗鄉黨，浪蕩行兇，以上系二號板，重責二十；造言生事，翻閫婆舌，依大壓小，無上無下，執事徇私，逢事唆謀，不服職任，親近匪僻，以上系三號板，重責一十。」

隨後又過了百年，婁氏家族更加壯大，乾隆年定的家規法戒效力不如從前，族人「逾閒蕩檢，人往而風亦微」。因此，合族又公議重整家規，並建立執行家規的組織，其組織比乾隆年分工更加細緻，有職任、正聽理、副聽理和執事等。這次婁氏重整家規，為了防止「輕薄之子弟未必遽受約束於父兄」，向河內縣衙請示。河內縣縣衙下了「曉諭婁氏子孫敬遵祖訓勿犯條約事」。在其「曉諭」中規定，如果婁氏子孫不服家規管理，職任人可以將其送官究懲。其規定越來越嚴，其懲罰越來越重。

在《懷慶府志》和《河內縣誌》的選舉與人物誌部分，就有婁氏家族的人物，這些都得益於婁樞定下的家規以及後代不斷重整家規。通過婁氏家族的兩通家規法戒碑，我們可以看到古人是如何管理自己家族的。在道德滑坡，世風淡薄的今天，提倡家風家規，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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