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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和當大神:女神紅姐和她的男人們|故事 FM

本文由「故事 FM」授權轉載。「故事 FM」是一檔由大象公會出品,親歷者自述真實故事的聲音節目。每周一、三、五在微信公眾號(ID:story_fm 或掃描文末二維碼關注)及各大音頻平台同步播出。










「我在三和當大神」系列已推出兩集:


E072.我在三和當大神:日結打零工體驗報告


E073.我在三和當大神:卧底、小偷和賭鬼





本來故事到這裡已經結束了,但一個偶然的機會,記者杜強聽說了一個傳奇站街女——紅姐。她在三和人人皆知,被認為是「三和大神」的鼻祖,一手開創了打零工為生的生活模式。





紅姐說

「深圳這地方,有多少人在這裡悲哀,又有多少人在這裡成就輝煌。這是一個奇蹟的地方。給了我新生,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




*提示一下,

本期故事有一些性方面的描述,如果你的身邊有孩子,建議你戴上耳機,或者換個時間再聽。





故事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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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074 期


▼ 

點擊下方音頻,收聽完整故事 






/講述者/

 故事硬核 · 杜強  

/主播/

 @寇愛哲


/製作人/

 @寇愛哲


/聲音設計/

 @

故事FM彭寒




/BGM List/


01. Story FM Main Theme (Under The Sewer) (未發布)- 彭寒(片頭曲)

02. Samurai Heaven - V.A (我是要飯的)


03. Hush Hush(未發布)- Yangfan(紅姐的十年)


04. Mystline - Nujabes / Fat Jon (紅姐的夢想)




/更多收聽平台/

蘋果播客 / 網易雲音樂 / 蜻蜓 FM / 懶人聽書






—下面是杜強的文字作品—

請配合上方音頻食用






遊盪在深圳三和人力市場的打工者,幾乎沒有人不知道紅姐—— 

10 年前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打工妹, 4 年前她是年老的站街女,而如今,她已經變成打工者心目中的「女神」,變成一個流浪者的傳奇。

不僅打工者總在談論紅姐,甚至全國各地都有電話打來,表達對她的好奇和「崇拜」。




和紅姐約好晚上八點見面,但我下樓梯時漏接了電話,回撥過去,那頭傳來她氣呼呼的聲音,「你仔細聽我說話,我是個要飯的,聽懂了沒有?」我猜想她感到了怠慢,或者只是找個快點離開的理由。一番解釋之後,紅姐願意回來,但又說,「看到我你肯定會很失望。」




其實我已經在三和大神散播的照片里見過紅姐,但她出現在酒店大堂時,心裡仍覺得驚訝——她實在太瘦小了,而且如傳言所說,年齡已經不適合眼下的職業。推算下來,紅姐已經 47 歲。聊天開始時,氣氛一度緊張,她不止一次打斷我,示意直接問,不必繞圈子。後來我才知道,紅姐把我當成了便衣警察,「如果你真是便衣,我有辦法對付你」。




在紅姐漫長的講述里,既有她的個人身世,也有眾多萍水相逢的打工者的故事,她彷彿帶領我從一個個人物身邊走過,在慌亂和頹廢之外,看到了更多未曾料想到的東西。




離開三和之後,跟紅姐再未聯繫。

前不久,我看到她在朋友圈中發布了一張自己身穿婚紗的照片,但明顯有 PS 的痕迹——畫影中人只有面部屬於紅姐,白色婚紗下真正裹著的,不知是哪個幸福了的人。


 




△ 紅姐






一.一年四季都在冬眠




來了龍華,可悲可喜可恨,這個地方可能像紐約一樣,也許是天堂,也許是地獄。




1997 年香港回歸,我第一次來深圳,到了香格里拉,我腳就不敢踩地了,怎麼這個地方這麼漂亮?你踩到地上,覺得自己的腳都比它的地臟。跑到世界之窗,很舒服、很開心,玩了以後,錢包丟了,掉在照相的那裡。半天回去,人家說,「小姐,這是你的錢包嗎?我沒動你的錢,一分錢沒有動,你看。」




在老家,人們偷東西、搶東西,深圳怎麼這麼好?




我小時候生活在林場,很深的山,以前專門關勞改犯的。我爸是下鄉的知識青年,很有才華,他寫上下五千年,全部用詩寫出來的,琅琅上口,他一直想發表,到深圳找了很多出版社,人家不理他。他那時老是跟我媽吵架,嫌我媽沒文化,我媽罵他醜八怪。我當時就想,無論如何我要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我發誓要離開那個家,嫁到城市去。


 


有一個晚上,我趁家人不注意,一個人走了,跑到了城市(縣城)里。那是 1988 年,我 18 歲。




那時沒有什麼工廠,餐廳洗了幾天碗人家不要了。去了一個旅館,裡面住了些陪人睡覺的女孩子,我那時沒有和男人碰過手,也沒有做過愛,說難聽一點就是處女,只在裡面陪人吃飯。後來一個男的說出去走一走,我不知道走一走是什麼感覺,去了,晚上他就把我「強姦」了。出來之後我一直拉著那個男的,說我現在不是處女了,你要坐牢。他給我買了兩套衣服,把我交給一個老鄉,就再也沒有出現。當時我一直盼著他娶我,結果等啊等啊都沒有等到。




後來又有一個男的來吃飯,說你能不能去我們家鄉玩,好漂亮的。我自暴自棄,跟他去了,也睡到了一起,莫名其妙有了小孩。本來生活也平淡,我種種田、摘摘菜,老公去外面賺點錢。有一天,老公帶一個坐台小姐回家來,讓我燒水給這女孩子洗腳,我就去燒了。他給那女的脫了鞋子,說我給你洗,表示恩愛、白頭到老。




後來那女的又來了,我說你是不是要嫁給我老公,她說不是。如果她說是,我就把她推下樓。有次我擦桌子,看到狗男女的婚紗照,我都沒有和他穿過婚紗,我跟他吵。那男的喪盡天良,用皮鞋把我踩在地上,拿扁擔打。後來他說,離婚吧,你與其被我打死,還不如離了。離了婚,鐵門鎖住了,兒子也被帶走了,我在市裡滿街找小孩,沒有一個人可以告訴我小孩躲到哪裡。




我和那城市格格不入,開始在錄像廳里睡覺,五塊錢一個晚上,我也只能出得起五塊錢。白天就去跳舞,舞廳燈光閃耀,男男女女舞姿翩翩,晚上跟男孩子去河邊一直走一直走,漫無目的地走,說白了就是約炮,一天不去那裡,就沒有了生命力。那時我們老家,離了婚出去流浪,你只能出賣肉體。




實在沒有辦法了,跑到深圳三和,想打一份工,有一點錢,去找老公。人家出來打工的都是小妹小弟,我離了婚一個婦女,已經三十五六了。他們不稀罕,反正有的是年輕人。真的不是受不了工作,是受不了氣,很多做大神的都是因為受不了,其實在廠裡面沒有什麼苦活、累活。




之後就一直做臨時工,我是打零工的鼻祖,遠的招到廈門、東莞、珠海、中山,都去過。那時開始有一個話,「干一天可以玩三天」。三和大神幹活都是惡搞,有錢時他僅僅是想去看一看、湊個熱鬧,沒錢時,反正干一天明天也可能餓肚子,就鬧事,吊起二郎腿也做一回主人的感覺。




那時候廠特別多,到處都缺人,知道你要鬧事,還是要招你去,能做一天,巴不得你給我做一天,明明做零工,一份的事他要給你搞三份。但是很刺激、很新鮮,去到人家那裡,就是人家的人了,就有飯吃,在廠里又吃又睡,好舒服。就在這三和,沒有吃的你可以去打零工。




當時感覺這裡男的特別多,一點兒都不寂寞,自己雖然比他們大,但是感覺到心情特別踏實。只有這個地方才讓我能夠生活下去,老家沒有一個人會理我,女孩子都有男朋友,我一個徐娘半老的人什麼都沒有。這裡不寒冷,我沒有錢在大街上能熬一晚,外面的椅子上我坐過很多回,但在老家你不敢,好像窗戶是有鬼的,好像黑影子一樣,下雨天你怕得不得了。




三和的旅館我基本都住過,一大幫人躺在那裡,大家都是大神,基本上就好像一家人了。

我一睡在這張床上就習慣了,無牽無掛了,一躺下來,風扇一吹,5 塊錢一天,吃個快餐 5 塊錢,身上有三五百可以過一個月,心裡就不知道往哪個方向了,基本上一年四季是冬眠吧。





△ 深夜三和,旅館招牌






二.「慕名」兩個字我聽得太多了




三和大神的形成,一是感情被騙,女的跑掉了,心灰意冷;要麼是賭博;第三就是像我們這種,走到哪都不受歡迎,頭腦不行,長相不行,人品不行,打工進廠也不行;90 後基本都是死在網癮上,對世界好漠然。




我是真真正正的三和大神,一個沒有一點點人際關係,一個沒有一點點依託,一個跟全世界的人沒一點關係的人。我作為大神,就是想從底層出來,立馬爬到最高,幻想過著富貴的生活。歸根結底還是好吃懶做。沒有必要隱瞞。




三和大神說我好,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在三和這麼久,到頭來還要這幫人給我一條活路,真的是萬萬沒想到,本來是很醜陋的、最不能容忍的事。




我在人力市場出現時,大神故意走前來、走前來,走到哪他圍到哪,把你當作女神一樣圍起來。經常有人瘋狂地說,「哎呀,那個人。」個別人會冒出「招嫖的來了,快去呀」。三和大神很想接觸女的,但看見女的又很排斥,自己飯也沒吃、一件衣服穿三五年,看見女的都翻白眼。最重要的,他自己喪失了能力,不相信女人,他寧願相信鬼。只要一群人時他就很大膽,一個人不敢跟女的說話。也許敢,他不願意,因為跟你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意義。




他們打電話找我聊天,說找不到老婆,我說你只要努力,只要好好乾,有錢了肯定能找到。我有點像丈母娘的感覺,我老是這樣說。他們可能永遠都找不到老婆,永遠都這樣。




真正找性服務的,說得最多的就是能不能不戴套、性方面能不能更刺激一點?要不然就說一兩句擦邊球一樣的,說你做我女朋友吧。有點熟悉了,還找你聊天,會說我好想你。我說你不是可以找個老婆、找個女朋友嗎,怎麼會想我呢?找不到啊,他就會說這句話。




他只能找一個像紅姐一樣的來發泄一下,如果找一個高貴、文雅的,他會覺得好像是看了一場電影。找一個醜化的人,可能會找到一點存在感。

但他們說沒飯吃的時候我免費跟他們睡覺,不存在的,也沒有場所,可能紅姐的名字是種幻想,也就是代名詞,代表一個女性。




我以前在這裡的時候,幾乎是女的找工作的多,倒是男的很吃香。有個男的他有老婆,搞了幾個女的,好奇怪,而且哪個都對他死心塌地,有個女的當場就割了血,差點死了。我就說你不要、不值得。我認識好幾個,找了一個女朋友,搞得懷孕了又扔了。前幾年真的對女性看得很輕的,現在不會了,如果你把一個女孩搞大肚子,就是一個寶貝。




在三和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大神追求我,絕不會想娶我做老婆了,安安心心讓我能穩定下來、做一個賢妻良母。三和紅姐就是個流浪女,其他的什麼都不是。如果我去跟大神聊天,他會覺得我是不是侮辱他。彼此之間都知道了,我的痛苦你不要去勾起了。我說,小弟你今年好不好?你沒有去上班啊?他會覺得我在拷問他。我只是像個大姐關心一個孩子一樣,但他不會這樣想,天吶,紅姐難道打我的主意?




知道我的話,都會說紅姐這個人可以啊,我跟大神打交道,不是很野蠻,又不是很女性,同是天涯淪落人那種,整個龍華可能沒有第二個女性(像我這樣)。我帶他們做日結,我都是站在前面,包括去廠里頂撞、吵架,我就是那樣,寧願今天餓死了,你這樣欺負我,我絕對不忍氣吞聲。有人佩服我,說有人幫我打架,又說我可能有勢力,其實我身後什麼人都沒有,一拳打過來,我就只能趴下了。




後來有人把我的照片發在網上,我肯定第一反應要回擊他,我就要憤怒,結果我越罵別人越說,「這個做雞的站出來說話了」,真的是越罵越糟糕。出了這事之後,很多人打電話,全國各地都有,「你好,你是紅姐嗎?」「很榮幸,以後有機會來深圳看你。」隔三差五有這樣的電話,很崇拜你,太奇怪了。




有一個上海的,說是企業家的後代,買了絲襪、高跟鞋,還買了 999 朵玫瑰,坐著飛機過來,很迫切,開了個房,叫我去聊一聊。他手機是限量版的蘋果,鑲金子的那種,他見了我,說也算是見到了這個朋友,勉強地請我吃了一頓西餐,之後那個就沒有了。




每天都有人問我有沒有零工打,也不斷有人問我說,做三和大神是不是很迷人的生活?說很羨慕做大神,嚮往那種流浪、自由散漫,而且他們家庭條件還可以,就是很想體驗。那些人可能心裡有苦悶、壓力,如果不是我拒絕聊天的話,每天全國各地很多人會打電話。

「慕名」兩個字我聽得太多了,說這個話,你會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但我覺得不應該去開心,要壓制、壓抑,不能夠。我完全沒預料到,道德觀念也衝破了。




跟原先比起來,現在三和沒那麼熱鬧、那麼繁華了,而且現在全部要清走,其實 2013 年、2014 年一直都在清。但是今天噴了噴霧劑,明天又跑回來了。好多大神說三和害了他們,清了也好,那只是嘴巴說的,沒幾個人真正能走出去,我看他們十年八年還在那裡。




三和大神上岸的,有,十個人當中有一個。有一個大神以前跟狗搶飯吃——旅館老闆養了條狗,每次飯吃不完的倒給狗吃,那個大神說「給我吃你這個飯」,老闆說「你不怕臟啊」,「不怕不怕。」——後來他買碼中了 60 萬,他說三和沒有賭王,我是賭王。結果賭著賭著,又跟狗搶飯吃。





△ 三和街頭,人力資源公司隔壁就是中國體育彩票






三.深圳是個充滿奇蹟的地方




其實我說實話,一個女人就是想趕快找一個老公。我走到哪裡都沒有想這份工作要做多久,而是想要多久能找到老公。我在廠裡面接觸男的,就會想辦法黏住人家,心理上扭曲了,你就很想和他結合到一起成為一個人。如果找到一個好男人,可能我突然之間就不幹這個了。




我離開三和 10 次,都是想找一個家,內地有嫁就有娶,有結婚就有生兒育女,對吧?但是到別的地方,家也找不到,工作也找不到。在這裡找不到家,你還能找到工作,不會餓死。




我前夫比我大,我喜歡比我小的,不會傷害我。跟我進了派出所然後又同居的一個小男孩,他說從小父親去世了,他跟著後爸,生活很好,確實是比一般大神有錢,我要吃什麼他都能滿足我。他還是把我像他媽媽一樣用,要帶我去他家,媽媽還有後爸在那邊,他說他不在乎,媽媽不會罵他。我沒有去。如果說難聽的,就是我玩弄他,或者他玩弄我,如果說文雅一點,就是更有安全感。我對他有感情我也不敢,還是逼他走,我覺得這是小孩子,不能做老公。他對我肯定是因為年少無知。




我談個男朋友,我給他提供吃住,也就是個炮友,但晚上回去至少還有炮友在家。我也不指望你對我有什麼,你吃什麼、要什麼,我只求你作個伴而已。但是他也不願意跟你作伴,到頭來還打你。所以說真的三和這個地方,想單純你根本沒辦法單純。我不斷地找老公、找男人,不斷地受傷害。




我侄女前幾天突然在我微信上消失了,如果知道(我的情況)的話,確實是難以接受。我們家那些人比較古板,特別是我哥,疾惡如仇的。我有四個姐妹,我從來不敢跟她們提。




小時候,我所有的精神寄托在家庭,父母、兄弟。等到我出事的時候,我把精神寄托在兒女、丈夫。但是現在兩方面都斷了。我十幾年沒有回過家,沒有老公就沒有家,我的娘家根本不想我回去。沒有斷絕來往,比斷絕來往還可怕,因為家裡人根本不當作你存在,你沒有一點價值。




我父親現在都找不到,我五年級時,他出差,聽了一個人的話就再也沒有回來。兩三年後偶然遇到,他帶了一幫老老小小,說什麼要坐半邊椅子。再見到時,他在看守所,說是反革命,又說他是詐騙。出來後,他在旅館洗了個澡,又溜走了,之後再也沒有見到。




以前在村裡打麻將,我贏了一個女的 5 塊錢,跟她吵架,晚上她吐血死掉了。她託夢給我,說,你幫我照顧我女兒吧,我女兒琴琴(音)這麼小。我就頂撞她,你自己不會照顧啊?她說我求你了,我說不照顧。她說,好啊,你以後永遠回不了這個地方,永遠你照顧不了你的孩子。我本來當作一個夢無所謂,後來走了幾十年了,那個厲鬼的詛咒,天哪。




小孩(從我離婚後)到現在,都沒有叫過我一句媽媽。讀高中的時候見過他,我不能去他家,他們會打我。後來讀大學的時候又去見過他,他基本上不認我這個媽了,跟我沒有感情,從來不主動聯繫。我會給他說,你找對象差不多就找了吧,現在不好找,我說你不要抽煙、不要喝酒、不要賭博,注意安全,工作不好就慢慢來,先穩定下來,先學一點,如果想來深圳就來深圳,深圳更廣闊。但他從來不聽我的。




深圳這地方,有多少人在這裡悲哀,又有多少人在這裡成就輝煌。流浪漢在深圳,打工皇帝也在深圳,好的也在深圳,下三濫的也在深圳,這裡確實是一個奇蹟的地方。

我覺得龍華是我的故鄉,給了我新生,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沒有龍華的話,我在老家肯定是一個要飯的。




人家說我現在就像浮萍一樣,頭不著天,腳不著地。我都無數次想結束生命,真的,不會覺得死是很恐怖了。年輕時會很恐怖,看見人家死都會嚇得心驚膽跳,就說自己不會死吧、不會死吧?

以前身上沒一分錢,也像個小鳥一樣又唱又跳,沒有往悲觀的方面想問題。但是現在,假如你是上帝,你問我要選擇死還是活,我說那你做決定吧。




這個心還在跳動的時候,希望有個家,沒有實現,等到還剩一口氣的時候還是沒實現。現在死心了,你再也沒辦法找到幸福了,就是給你一座金山、銀山,就是給你一座高山,你也不會幸福了。已經盼望太久了,我已經不稀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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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和當大神」系列故事到這裡就全部結束了。2017 年下半年,深圳市政府對三和再次進行了清理整頓:不允許網吧通宵、不允許群租。用杜強的話說,

這種清理是沒辦法從根本上清除「三和大神」的,大神們有的轉移到附近的城中村,有的繼續逗留三和,無非是生活成本提高,日結一天,現在只夠玩一、兩天了。




另外,如果你喜歡這種系列故事,在文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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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我們向你推薦了「故事 FM 」第九期和第十期故事。故事中

阿拉伯翻譯朱彤自述了他在利比亞內戰期間,救出一萬多名中國同胞的整個經歷。希望你會喜歡!




最後感謝騰訊穀雨計劃和故事硬核對本系列故事的支持。故事硬核工作室致力於講述最好的非虛構故事,由騰訊穀雨計劃支持。








*海報設計 | 王金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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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 | 杜強  運營 | 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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