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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12年。——寫在兒子8歲

早叔最恐懼的,不是辣子不成器沒出息啥的,而是早叔會控制不住技幾,以己之信仰加諸孩子。

早叔的發小邱小石老師,昨天寫了一篇公號,標題叫《雞湯還是狗糧?——寫在兒子20歲》。

早叔在下面評論:「前方高能預警……明天,12年。」

18分鐘後,邱老師回:「羨慕你。」

有人看不懂,問:這是什麼梗?

邱老師回:明天辣子哥8歲/早老師還要奮鬥12年。

邱老師無恥地灑狗糧,贏來一片「洞婆年輕時真美」的讚歎

是的,邱老師的兒子敢爺,比早叔的兒子辣子哥,大了12歲零1天。

雖然邱老師只大早叔兩歲,但放在下一代這兒,就是河的兩岸。

20歲的孩子在大洋彼岸,8歲的孩子在外面的客廳。兩位父親,誰該羨慕誰?

這真是很難回答的問題啊。

12年的差距不僅意味著之間的辛苦與奮鬥,歡笑與快樂,更大的區別是可能性的多少。

而「可能性多」也不見得是好事,先行者已經獲得了不錯的結果,後來者需要抉擇與爭取。

都想做不一樣的父母,但不一樣未必就皆大歡喜。

像邱老師寫的這段:

「其實我和兒子之間,有過兩三次比較大的衝突。都是關於我沒有經過他的允許,曝光了我覺得好玩、他覺得不堪的私事。我內心追求平等,包括父子,彼此尊重。但我還是會有自以為是的時候,想當然地以為我的意見就是兒子的意願。」

辣子兩歲時,早叔也應邀寫過一封給孩子的信,標題是《爸爸希望你成為一個有趣的人》。

想法當然沒錯。但等到孩子長大,或許你以為的有趣,就是他眼中的無聊。

多少名師、名士、名人,都會栽在對後代的期許與「自以為是」上面。你得承認,平等就是平等,自由就是自由,父子兩代,都有不以為然的權利。

如果早叔與辣子,在未來12年里都能健健康康,那末早叔最恐懼的,不是辣子不成器沒出息啥的,而是早叔會控制不住技幾,以己之信仰加諸孩子。

古訓曰:擇善固執。這個信念可施於己身,可用於處世,唯獨對待自己一手養大的子女,這種固執很容易失去分寸,不是嗎?

反過來說,為子女者同樣矛盾,內心既渴望走出陰影,特立獨行,又難免期盼己之立身行身,得到父母的理解與讚許。

言至於此,命運系統派發給我輩父母的任務似乎變得清晰了不少:

(一) 強大自己,可以理解與包容下一代絕大多數的選擇與生活方式;

(二) 強大自己,讓自己的選擇與生活方式,不至於讓下一代無法接受;

(三) 強大自己,讓自己的選擇與生活方式,能夠獨立於下一代的選擇與生活方式。

這三重任務,一關難似一關。說起來我們是明白的:兩代之間,是一場盛大漫長的「為了告別的聚會」,有朝一日孩子不再理你,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存身處世之道,這不就是養育長成的目標嗎?但是面對自己在這世間唯一的造物,理性究竟有多大用處,早叔森森的懷疑。

孩童幼時,「少慕父母」,對爸媽的話,沒有不信的,甚至影響一生。早叔平時有教辣子,要思,要疑,不要只會「信」。可是有一天,這思,這疑,反過來施於己身,還能不能淡定如今日?——這個,早叔認為,要看二天的身體狀況,身心健康的人才有資格豁達。

邱老師,拍人者人恆拍之,共勉

在昨天那篇文章的最後,邱老師送了敢爺一碗雞湯,給你們嘗嘗下半碗:

「我了解自己因為何種敏感經歷了多少心中的坎,雖然談不上什麼大災大難,但這個歷程並非不煎熬。主動捨棄,保護了自視為珍貴之物。你媽媽也會詫異於我們與社會保持如此的距離,居然也能過上不錯的生活,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像。這說明,並非妥協,才能把路走通。有自己珍視的東西,這就是踏實的去處。」

同志們,他說得真好啊!早叔表示原創性方面的慚愧。早叔只會尋章摘句,當然還會講一點故事:

早叔另有一個朋友,比早叔小几歲。他父親是大學教授。從他讀初中開始,每年暑假,他父親就將一套書放在他枕頭邊,意思是你讀讀唄,好書來嘅。

但是每一年都被他扔出房間外。父子關係一度緊張。

每一年都放,每一年都扔。直到高二還是高三,兒子抗不住了,就讀了。

也不知道這套書有多大影響。這兒子後來搞過技術,干過著名媒體,現在做一個讀書公號,流量很大。

他們父子扔來扔去的這套書,早叔也很喜歡,從中學起就很喜歡。今天想到了這書的最後一段話,就拿來送給8歲的兒子,一廂情願地希望他將來能看見,能看懂這篇文字:

聖者克利斯朵夫渡過了河。他在逆流中走了整整的一夜。現在他結實的身體象一塊岩石一般矗立在水面上,左肩上扛著一個嬌弱而沉重的孩子。聖者克利斯朵夫倚在一株拔起的松樹上;松樹屈曲了,他的脊骨也屈曲了。那些看著他出發的人都說他渡不過的。他們長時間的嘲弄他,笑他。隨後,黑夜來了。他們厭倦了。此刻克利斯朵夫已經走得那麼遠,再也聽不見留在岸上的人的叫喊。在激流澎湃中,他只聽見孩子的平靜的聲音,——他用小手抓著巨人額上的一綹頭髮,嘴裡老喊著:「走罷!」——他便走著,傴著背,眼睛向著前面,老望著黑洞洞的對岸,削壁慢慢的顯出白色來了。

早禱的鐘聲突然響了,無數的鐘聲一下子都驚醒了。天又黎明!黑沉沉的危崖後面,看不見的太陽在金色的天空升起。快要倒下來的克利斯朵夫終於到了彼岸。於是他對孩子說:

「咱們到了!唉,你多重啊!孩子,你究竟是誰呢?」

孩子回答說:

「我是即將來到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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