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批評家：也許下個時代西方將瘋狂受中國文化

天下 05-27

越是古老的，越是先進的。在人類面臨環境保護問題日趨嚴峻而緊迫的今天，中國古老的哲學思想、生活方式，包括水墨藝術創作方式等寶貴的優秀文化，要更加主動地把最優秀的文化從古代傳承到現在，從中國走向全世界，讓全人類共同分享這些優秀的價值觀和思想方式，獻給世界發展更加豐富的力量，創造出未來最大的獨特的可能性。說不定下一個時代就是西方瘋狂地接受中國文化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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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批評家、策展人邁涯（Maya Kovskaya）是在25日舉行的首屆藝術西湖·國際水墨藝術博覽會「西湖論墨」論壇上作上述表示的。當日，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副館長、55屆威尼斯雙年展中國館策展人王春辰教授主持論壇，中國藝術研究院美術研究所外國美術研究室主任、教授王端廷、邁涯作為對談嘉賓探討《無問西東：全球視野下的當代水墨藝術》這一話題。

世界各國記者高度關注本次博覽會

中國水墨藝術經歷了3場革命

王端廷長期研究西方現當代藝術，作為一位中國當代藝術批評家，他考察100多年來中國水墨藝術發展史後發現，中國水墨藝術經歷了3場革命。以徐悲鴻為代表的寫實主義，以素描為基礎的寫實主義，成了中國學院藝術教學的標準，這是第一場革命；以吳冠中為代表接受西方現代形式主義的影響，包括從印象派、表現主義、野獸派等形式主義，這是第二場革命；第三場革命始於改革開放之後，可以看成觀念主義的革命，以谷文達和徐冰為代表，他們將西方現代觀念藝術、行為藝術、裝置藝術都引入水墨，形成中國當代水墨的新面貌。

王端廷說，從這次博覽會來看，從傳統寫意水墨到寫實水墨，中國當代的觀念水墨，所有的藝術要素都有了。這次博覽會是中國水墨藝術多樣化的集中呈現，當然這裡面的水平也有差異，有最新的、最富有創造性的互動影像的試驗，也有相當低層次的水墨行畫，這也客觀地反映了中國當代藝術生態的多樣化，體現了中國受眾文化水平的多層次和多元化，反映了中國民眾的不同趣味和需要。

「我特別高興看到這次具有主題性的藝術博覽會，而一般的藝術博覽會只是把亂七八糟的一堆東西都扔在裡面。」邁涯說，這是一次具有策展人眼光的、有品位、有水準的藝術博覽會，有多元豐富的不同探索方式，但是都圍繞著一個主題，展覽出各式各樣的水墨藝術形式。真的非常不錯。

邁涯說，在杭州舉辦水墨藝術博覽會真的是最理想的地方。這裡「小橋流水」，水墨藝術氣氛濃厚，在這邊舉辦水墨藝術博覽會非常自然。我也希望中國很多地方可以學習這種模式，學習策展的組織邏輯，策劃不同主題的藝術活動。

王春辰說，本屆藝術博覽會開幕以來，我們看到現場的布局、展出的作品，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水墨藝術創造，原來是這樣一個面貌，原來還有我們意想不到的東西，還有我們不熟悉的風格、語言、表象和創造的狀態。如果從來不知道當代水墨藝術的人，看到這次藝術博覽會一定會感覺很驚訝，甚至有一點點跟過去習慣的脫節。

王春辰說，中國當代水墨歷經數十年的漫長探索，很多藝術家在最初創作的時候，並不被理解，一開始眾說紛紜，被很多傳統古典一點的人不認同，這叫什麼書法？怎麼這樣寫？怎麼不是書法，是表演了呢？這就是中國今天水墨藝術的表現。今天我們探討全球視野下的當代水墨藝術，說明中國近百年來開放、吸收國外文化，吸收世界上優秀的文化，使得中國古老的藝術形式和媒介有了不一樣的追求和夢想，與傳統的追求是不一樣的。我們也無法以傳統的古典語言來表述它，必須要轉化為今天對藝術的理解、今天的世界觀、今天的人，對藝術的感覺和理解。有了這樣的基礎，我們再看現場的水墨作品就會恍然大悟，感覺到一種親切感，甚至會愛不釋手。可以說，中國的水墨藝術有了自己的表現力，否則就會像在1980年代說的中國畫，已經窮途末路、沒有生命力了。那只是基於一種特別保守、特別古典的說法。今天，經過這樣一個開放的思維和態度，藝術家持續不斷地努力，我們看到了今天的面貌。當然，今天大家所看到的當代水墨，僅僅是中國也包括國際上一些藝術家，探索水墨藝術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在未來，我們將會看到更優秀的作品來到杭州，共同分享水墨藝術的迷人魅力。

王春辰表示，這是國內第一個以水墨為主題的藝術博覽會，相信這樣一個博覽會將極大地提高對中國水墨的重視和認識，使這樣的探索持續下去。如果沒有社會各界的支持，沒有各界的研究和保留，那麼，這些藝術探索活動可能隨著時間推移，或許也就沒有了。因此，我們有責任和義務，從歷史發展的縱向、時代變革的橫向上，讓中國當代水墨進入到更廣闊的視野。

什麼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藝術當代性

「什麼才是當代的藝術，怎麼算當代？我們都知道有很多不同的方式來回答。」邁涯說，當代也是一種方式，一種有特殊內容的特殊態度。現在很多在被創造的藝術，並不一定是當代藝術。有很多傳統面貌的包括水墨和其它的繪畫，有學院派面貌的，並沒有接納到當代藝術的領域裡。怎麼去衡量藝術的當代性？它並不是有一種時髦的語言，或者是時髦的材料，抑或內容是一個時髦的話題，我覺得那些都比較表面。

那麼，對於邁涯來說，什麼才算是當代的呢？邁涯認為，對於這個世界和人類的狀況和困惑，能夠站起來說一下話，而不是像喊個口號。要在這個時代和世界，一些重要的文化上要說得上話，我覺得這些才是當代性。真正優秀的當代性，我覺得應該取決於說話的能力，表現為某一個姿態，某一個判斷，能推廣一些新的、科學的價值觀，讓它復興或者恢復起來。當代性其實就是給藝術一個活力性，有它的重要性和關鍵性。中國和國外藝術之間的對話和交流，不管用什麼樣的語言進行交流，這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了什麼，我們接觸藝術的時候，能夠怎麼改變我們，優秀的藝術手法、創造方式、轉化手段，能不能感動我們，或者改變我們的思想，或者是內在的對世界的認識。最重要的是，甚至可以說什麼算藝術，而不是裝飾品。

邁涯認為，當你接觸藝術時，與你接觸它之前是不一樣的，它能改變你對你自己的認識，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對這個社會的認識，對生命當中什麼是重要的，真正最好的、最當代的藝術，必須得做到這一點。

越是古老的，越是先進的

邁涯說，她剛到中國的時候並不了解水墨，看書法很美，但是看不懂。慢慢地，她在中國時間長了之後，發現最有意思的中國藝術並不是學習西方形式，中國最渴望的是挖掘自己的藝術體系內的能源，創造內在的大道理，不是死命地學，不是複製過去，而是找到古代文化骨子裡活躍的、內在的創作脈絡，然後把這個創作脈絡拉到現在人類面對的問題，面對的文化和美學，讓中國的傳統文化能夠融入現在的社會，站起來說話。

混元系列之二，90×96cm，紙本水墨，2010

混元系列之六，90×96cm，紙本水墨，2010

邁涯說，水墨是值得她一輩子學習的一個藝術領域。水墨作為大自然里一種有意義的、具有原動力的材料，藝術家們找到其化學和物理學特徵，發現水墨是活的，就像中國古老的文化元素，其實它還活著。這些形狀是以水墨的物理和化學的形式出現，水墨這種特別的材料，可以說出大自然的一種語言。水墨會自然而然地形成大自然河流、山川、樹葉、腦細胞、肺結構等各式各樣的形狀。水墨神奇的表現，與人的繪畫所具體表達的代表性或者抽象性的代表語言是不一樣的。

邁涯發現水墨的這種形式後，開始研究王冬齡的藝術和觀點。水墨藝術有其自身的語法，可以按照規律自由地發揮。邁涯因此策划了《墨說》錄像裝置，將王冬齡水墨藝術創作過程，正在發揮自己內在的語言變化過程做成一個錄像作品，原來靜態的呈現變成一個動態的過程，讓行為錄像裝置更進一步了解水墨。中國美院另一位老師用水墨記錄自己的夢，在版畫上畫出夢的內容，特別有意思地記錄下時間、記憶和一個時代的個人經歷，令人非常感動，這讓邁涯對水墨豐富多樣的表現力有了更深一個層面的了解。

「我發現，越古老的，越是最先進的，」邁涯說，在人類面臨環境保護問題日趨嚴峻而緊迫的今天，中國古老的哲學思想、生活方式，包括水墨藝術創作方式等寶貴的優秀文化，要更加主動地把最優秀的文化從古代傳承到現在，從中國走向全世界，讓全人類共同分享這些優秀的價值觀和思想方式，獻給世界發展更加豐富的力量，創造出未來最大的獨特的可能性。說不定下一個時代就是西方瘋狂地接受中國文化的時代。

策展人王泊喬接收電視台記者專訪

據了解，首屆藝術西湖?國際水墨藝術博覽會由中華文化促進會和浙江省文化廳主辦，浙江省文化藝術發展有限公司承辦，西湖藝術文化股份有限公司執行，中華文化促進會藝展委員會、上海自然戒藝術中心、中數藝互動科技等機構策展。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副館長、55屆威尼斯雙年展中國館策展人王春辰教授擔任學術主持，蔣非默和王泊喬擔任策展人。

整個博覽會分為主題展區、特邀展區兩大板塊，總展覽面積約12000平米。參展藝術家陣容堪稱豪華，邀請趙無極、姬子、李津、沈勤、楊詰蒼、孫遜、繆曉春、劉慶和、武藝、馮峰、王天德、常青、靳衛紅、魏青吉、王冬齡、徐海燕等100多位當代水墨大家參展，包括浸淫中國水墨藝術多年並取得較高藝術成就的西方藝術家，更有攝影、動畫影像等知名藝術家。

墨齋負責人雷澄泉接受記者採訪

主辦方邀請一大批在國際水墨藝術領域具有突出學術與市場貢獻的頂級藝術機構參展，其中包括全球知名的美國墨齋Ink Studio、日本東京畫廊、香港世界畫廊以及亦安畫廊、太和藝術空間、艾米李畫廊、EGG畫廊、玉衡藝術中心等58家藝術機構；特邀展區20家畫廊則以杭州本地藝術機構為主，也有來自北京、上海、成都、台北等各地當代水墨畫廊，並得到中國美術學院支持。

此外，博覽會期間，主辦方還邀請王端廷、樊楓、侯蔚、劉剛、于洋、林明傑、顧振清等藝術界、博物館界、收藏界名家，舉辦《無問西東：全球視野下的當代水墨藝術》《未來方向：藝術收藏的價值窪地》《國家收藏：美術館為什麼聚焦當代水墨》《時不我待：國際水墨藝術市場與收藏》《能量轉換：水墨的傳統與當代語境》《水墨無極：中國藝術的價值重塑》等6場論壇活動，縱論水墨藝術發展現狀，探索水墨藝術未來的全球化發展路徑。

作為中國民營經濟最為發達、創新資源最為活躍、民眾生活最為富庶的省會城市之一，杭州是繼北京、上海、香港等中國城市之後，又一個具有中國乃至世界影響力的藝術之都。在歷史上，杭州曾經是水墨藝術的半壁江山，這裡誕生李唐、劉松年、馬遠、梁楷、法常、夏圭、王冕、藍瑛、黃公望、趙孟頫等一大批重要的藝術家，杭州對於中國藝術史產生深遠而重要的影響。水墨是杭州這個城市的文脈，也是中國水墨文化的根基，杭州堪稱得天獨厚、無可替代的「水墨之城」。在新時代下，杭州作為G20峰會舉辦城市，西湖文化景觀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其「水墨江南」的城市與文化特徵尤為明顯。從「後峰會」到「前亞運」，杭州迎來新時代千載難逢的歷史性發展機遇，在杭州舉辦世界級的藝術西湖·國際水墨藝術博覽會，對於杭州深入貫徹黨的十九大精神，加快建設獨特韻味別樣精彩世界名城，具有重要意義。

據悉，本屆藝博會持續至5月28日結束。

「

藝術，一切皆有可能

Art,everything is possibl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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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藝術·生活美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