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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溫湯唯馮紹峰愛情傳記《黃金時代》,豆瓣7.2分,好評不斷

重溫湯唯馮紹峰愛情傳記《黃金時代》,豆瓣7.2分,好評不斷

陌生化的嘗試在現階段的中國電影中是非常少見的,對於剛剛培養起來的院線觀眾而言,必定是過於先鋒了。這就好像撐桿跳一樣,有一個人成績一直是兩米,他跳過了兩米就可以拿第一,可是他挑戰兩米二,失敗了,於是等於沒成績,這跟那些永遠跳不過兩米的人是不可一概而論的。電影需要探索,而探索有風險。對觀眾說話的處理(敘事與評論混雜)失當,做成偽紀錄片或是更好選擇。把蕭紅拍成了被自由的弱女子,其餘人物平板無趣,惟魯迅和錫金尚可。文學台詞在電影中之違和。畫外音之贅。電影語言缺失,或陳詞(蠟燭滅了)。但總之,許導畢竟是有野心的失敗,好過那些一心想賺的電影。內地文藝片演員表演訓練班朗誦課文大接龍,水準從進階級班幹部到入門級關係戶不等。難看到如鯁在喉,如坐針氈,絲毫無情感代入。細分是有兩層間離,一層是影像上的打破第四堵牆,二層是由文章引用書面體代替口語台詞表達,二者直接破壞了電影的本質肌理,導致最終的潰不成軍。

20世紀30年代,20歲的張乃瑩(湯唯 飾)逃婚求學,卻慘遭拋棄。投靠未婚夫汪恩甲(袁文康 飾)後的張乃瑩依然躲不開被拋棄的命運,好在遇到了在報社工作的進步青年蕭軍(馮紹峰 飾),兩人相知相愛。通過蕭軍張乃瑩認識了女編輯白朗(田原 飾)、羅峰(祖峰 飾)夫妻以及聶紺弩(王千源 飾)等文學作家,改名「蕭紅」後的她得到了魯迅(王志文 飾)、許廣平(丁嘉麗 飾)夫婦的首肯,隨後又結識了了胡風(馮雷 飾)、梅志(袁泉 飾)夫婦、蔣錫金(張譯 飾)、丁玲(郝蕾 飾)、端木蕻良(朱亞文 飾)等人,在同時代作家的互相鼓勵之下,雖然戰事不斷、顛沛流離,蕭紅卻逐步走向了創作的「黃金時代」。回到電影,電影的細節不想再芻議。批評它細碎,可以反擊說是「只見樹木,不見森林」;批評演員塑造差,可以反擊說「這是間離效果」;批評節奏、批評編劇...總好像在替沒批評到的其他部分開脫。若我警醒自己保持恭敬,我會說:這片兒的導演、編劇、演員努力了,看得出。若我稍一放肆,我就得說:這片兒的導演、編劇、演員壓根沒有理解自己試圖表達的命題。王家衛把《一代宗師》拍成了一代打架唯美、在個人感情與國讎家恨間糾結的金句發明大師,許鞍華把《黃金時代》展現成了一群服裝極盡精細、旅程踏遍全國的俊男靚女,哪怕考慮上蕭紅的「黃金時代」是「籠子」里的,那籠子也不過是病和窮。

明明把時代命題的牌坊豎了起來,卻極盡投機取巧之能事,竟以為用服飾、對白、生活細節的真實就能鋪陳出時代感——這難免說明,電影的製造者,根本就沒有理解時代是怎麼回事。時代應該是一種控制感。它是系在人物四肢上看不見的線,不是人物服飾上看得見的花紋針腳。它讓人物產生,摁著人物的頭曲曲折折地走,直到滅亡。時代應該是一種強力的邏輯,它能解釋一個東北地主家庭的閨女為什麼異想天開追隨表哥逃到北平求學,也能解釋一名著名女作家何以剛過三十就死於日本控制下的殖民地島嶼。 相遇之前,蕭紅的生活支離破碎,電影對此毫無粉飾遮掩。未婚夫汪恩甲、表哥陸振舜,陸續出現在她生活里,或多或少,改變著她的生命軌跡。但這些相遇,是生命準備期的相遇,是次一等的,狗糧般的,不足以餵養她。她和他們相處時的順應、懦弱、反悔、掙扎,所有這些顯得猙獰,被人視為狗血的舉動,是她對他們的不適應,是一個人被狗糧般的滿足拘禁時的必然反應。  能夠算作相遇的機遇終於出現,遇到蕭軍,遇到東北作家群,遇到該遇到的人,所憑藉的,無非一支筆。他們討論讀書寫作、愛的哲學,排演戲劇,在新年夜歡歌笑語,在街頭和另一群年輕人擁抱。作家廖偉棠說,《黃金時代》里有一個青春中國,那青春中國,絕不是虛無的概念,就是這樣一群人的擁抱,是他們交往中的靈光乍現,是瑣碎談話累積出的詩歌,他們因為寫作相遇,相遇也成為他們寫作的內容,他們的相遇像蝴蝶振翅,掀起風暴,至今不歇。

即便相遇,也不意味著萬事大吉,夭折、動亂、倦意都在發生,有人死去,有人被捕,有人悄悄退出那個時代,也有人謀求更大的相遇,例如蕭紅,她去了上海、青島、武漢、香港,遇見魯迅、許廣平、胡風、梅志、丁玲、聶紺弩、舒群、羅烽、蔣錫金、駱賓基、端木蕻良。所憑藉的,還是那支筆,筆是咒語,是讓人們一瞬間心神相通的魔杖。所以,她的故事天然適合電影,她的經歷,正是約瑟夫·坎貝爾所說的那種「英雄的旅程」。  有評論者認為,這部電影,羅列許多名人,更像一部社交史,但正是許許多多個蕭紅的相遇,成就了許許多多個「黃金時代」。海明威從美國跑到巴黎去,和那一場流動的盛宴相遇;柯萊特從外省跑到巴黎去,和普魯斯特、德彪西相遇;亨利·盧梭從海關收稅員的職務上退休,和畢加索、阿波利奈爾相遇;還有羅克韋爾·肯特丟下鋤頭,從緬因州跑到紐約,萊昂納多·科恩扛上吉他,搬進切爾西旅館,緊跟著發生的,也都是生命爆炸般的相遇。這樣就造成了世人對她的誤解,不解,曲解,各種亂七八糟的解,不像一個老人,活得太久,寫得太多,形象怎樣都會漸漸的完整起來,或者她又是極普通,普通如一般的女工,太太,小姐,大家也就對給她蓋棺定論沒有那麼熱衷,死就死了,坊間八卦多一點也不過是個談資,她的作品又實在是好,因此整個人就成為了一個特別矛盾的存在,人人都想解讀她,覺得看清了她,有人用八百字的文章說,有人用三個小時的電影說,但是她這個人,始終還是一部分很清晰,一部分很模糊,人人都想給她蓋棺定論,從女人的角度,從作者的角度等等,但沒辦法,最後的結果是,所有試圖給她蓋棺定論的人都死了,她的作品帶著她的魂魄,繼續活了下來。

從這個角度來講,那些從八卦緋聞來點評她的專欄作家和李檣以及許鞍華做的是一件事,雖然前者是以消費為目的,後者是為了真愛。整個電影用一種強勢的,讓劇中人物紛紛出來談論蕭紅的方式,直接給蕭紅蓋棺定論,特別是電影的最後幾句,我從電影的一開頭就明白了李檣的用心,但還是沒有想到會這麼直白,可見對蕭紅深愛,才會如此冒險,這樣解釋起來,電影所有採用的方式都是正確的,因為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更好的表達方式來做這件事了。想肯定一個作家的文學成就,這在電影中要怎麼表現?蕭紅也沒有得過奧斯卡,得過諾貝爾,得過巴拉巴拉那些被世俗鼓掌歡呼的獎,完全沒法表達啊,所以最後就是一幫人來談論蕭紅了。對比好萊塢的《美麗心靈》,最後表達納什被其他的數學家接受,是納什坐在俱樂部的桌前,所有人都走到他身邊,把自己的鋼筆放在他的面前(這是普林斯頓大學表達敬意的傳統方式)。——這就是顯性的儀式感,但這些方法用在蕭紅身上,完全沒可能。

作為一個作家,蕭紅是偉大的,她在寫作的時候,絲毫沒有任何的身份不確定性,但是一回到生活中就不行了,就矛盾重重,蕭紅在如何討好男人,如何撒嬌爭寵,扮演好自己的女性角色,拿捏男人心理這一方面,簡直是完全不行的,可是作為生活在那個時代的女人,對女人的定位又決定了她不得不是卑微的,每個作者都要解決自己的身份認同問題,女人尤其難,再加上社會的束縛,要突破的心理枷鎖要更多,擺脫被灌輸,被洗腦的可能性幾乎微乎其微,至少在作為作家的蕭紅身上,她做到了。在電影的最後,看到蕭紅慢慢的合上眼睛,我有兩種矛盾的心情,一種是覺得她實在是太年輕就走了,才31歲,如果她能夠活得長久一點,也許可以找到身為「卑微女人」和「偉大作家」這兩種矛盾身份的解決之道。但另一方面,又覺得她實在太辛苦了,真的解脫了也好。

同樣是畫家,同一個時代,還有一個與梵高經歷相似的人名叫高更,他最終疾病纏身死在孤島上。關於高更,先請大家幻想一個身邊的普通人,一個每天吃飯、睡覺、上班、結婚生子的平常人,這種人平常不出風頭,不冒險,沒有什麼大起大落,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然後突然有一天他說,我要為了理想,放棄家庭,放棄婚姻,放棄安穩的工作,去遠方流浪,去追求理想,去畫畫。然後他就真的這麼做了,他不是說說而已,也不是在論壇里發帖子搏關注圈粉絲。他是真的跑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畫畫去了,他的名字叫高更,並且還找到了當時更加苦逼的梵高,由於兩人對藝術的分歧,大吵特吵,梵高這個二逼拿著刀子威脅高更:他媽的畫畫不僅僅只有印象派和象徵主義,還有我獨有的梵高體!高更說:你太自大了,你一個人就想單獨立一個派系,怎麼可能。為了證明自己多麼堅持,梵高說:你信不信我割了自己的耳朵,你信不信梵高體!高更說:我不信。梵高一刀割了自己的耳朵,血,射了高更一臉。兩人就鬧翻了,後來梵高還把自己的耳朵拿到紋身店紋了「梵高體」三個字證明自己藝術正確。高更傷心的離開了梵高,他心想老子放棄家庭放棄事業跑來跟你約會,本以為同病相憐,沒想到藝術相輕。你跟我玩自殘,別以為我會為你自宮。帶著滿腔的怨恨,最終疾病纏身,死於孤島。 我今天給大家介紹的書,是這本香港商務印書館最近大概又有一個小蕭紅熱,所以重新出了兩本書,一本是《蕭紅小說散文精選》。坦白講是不是選的特別好呢?我是有點保留,但是反正是手邊方便,就拿來給大家講一講。我建議大家如果有機會,盡量多找幾部蕭紅的作品來看。蕭紅全集100萬字,大家可能看不到,但是幾部主要作品還是很容易讀的。市面上也有很多的精選,我就不一一在這裡介紹了,那麼重點是要先說回蕭紅是怎麼樣再被發掘的。

蕭紅在現代文學史上面,尤其是大陸官方的文學史本來就有一個地位,比如說是東北作家群體的一部分。那東北作家群,其實是一批當年的所謂的左翼作家,比如說她,蕭軍、白朗、駱賓基、端木蕻良等等,這一批人。但是也就是放在這一個邊緣的位置,沒有什麼太了不起的地方。大家也知道她跟魯迅有很深厚的關係,接近於父女跟師徒之間,有人認為她在精神上是魯迅的傳人。但是真正在現代文壇上面,文學界裡面大家開始覺得她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作家,坦白講有點像張愛玲,她同代的一個才女作者,兩個都是出口轉內銷的。  怎麼這麼講呢?張愛玲我們曉得,現在幾乎是大家當成一個教母級的作家了,沒有人覺得她不好,讀者也非常多。那麼蕭紅相對而言稍微寂寞一點點,但是這兩個作家怎麼叫做出口轉內銷呢?是這樣的,我們知道張愛玲首度被世界文壇肯定,那是由於已故的夏志清教授在他當年的那本《中國小說史》裡面,把張愛玲推崇到一個至高無上的地位,認為幾乎是現代中國文學裡面的一個最為崇高的一個地位。然後他這番抬舉,使得大家重新開始注意過去曾經被人當成通俗作家的張愛玲的文學價值。然後慢慢慢慢,在台灣、在香港,越來越多的人愛讀她,終於這股熱潮回到了大陸。

好,另外再來看看蕭紅。蕭紅主要是由於80年代,有一位美國漢學家,這個美國漢學家的名字今天恐怕很多中國讀者都知道了,他就是葛浩文【2】。葛浩文我們今天知道他,當然是因為莫言的作品的英譯者,其實除了莫言之外,劉震雲、蘇童一大堆你數得出來兩岸三地的好作家都是他在做翻譯。其實他第一個認認真真做研究做翻譯是做蕭紅的研究,他70年代就開始注意到蕭紅的作品,尤其《呼蘭河傳》,他覺得太好了這個作品,太了不起了,就很想把她在美國文壇好好介紹一下。但是當時後來夏志清他也承認,他說他的《現代中國小說史》漏掉了蕭紅是他自己覺得不可原諒的錯誤。然而他又認為,你看夏志清說話的口氣:「要是我把她寫了,那葛浩文還研究什麼呢?」就這樣,交給他後輩葛浩文研究。按照武志紅老師的理論,成年後的感情經歷是對童年的重建。按照蕭紅在《呼蘭河傳》中所寫,也如影片所反映的,在蕭紅的童年真正帶給她幸福感的似乎只有祖父一人,而她的父親暴戾冷漠(在電影里唯一的出場就是踢了蕭紅一腳),實在稱不上什麼父女情深。因此,我們可以大膽假設,在蕭紅的情感線索中,與蕭軍這個粗線條的、家庭(可引申為家族)強有力的保護者、有暴力傾向的、不善於情感溝通的男性形象相愛,其實是她對童年的重建——重建與同樣具備以上特點的父親的關係。

這種重建最終以失敗告終。於是,蕭紅轉而與端木在一起。在我讀到的諸多蕭紅傳記、書信集以及其他文字中,蕭紅為什麼會突然與端木相愛,實在交代得不怎麼清楚,以至於我不太認同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愛情。我相信一種更合理的解釋——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他們正好撿到了彼此。端木代表的男性形象完全站在蕭軍的對立面,他懦弱卻溫柔,退避卻細膩,是重建童年宣告失敗的蕭紅抓到的一棵救命稻草。而我們是不是可以說,端木的形象在一定程度上貼合了蕭紅的祖父——她雖然疼愛蕭紅,但因為在蕭紅記事時便年逾古稀,很快就去世了,而且在家族中並沒有話語權,所以仍舊無法依靠。所以,蕭紅與端木的結合,是另一個維度上對童年的重建,即借愛情名義重建與祖父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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