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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一池清荷

回 憶

◇一池清荷

雨後的清晨,天空有些灰暗,雲霧繚繞的,周圍的景物一片朦朧,就好像童話里的仙境。一會兒,太陽從東邊冉冉升起,霧也漸漸消失,村子裡屋頂上飄著裊裊炊煙。我站在寧靜的長腿坡頂(坡的名字)放眼眺望,坡上的梨樹鬱鬱蔥蔥,小徑兩旁開滿了五顏六色的小花,彷彿是綠地毯上畫的小點綴。有些人家的麥子還使勁地搖曳著身姿彷彿在極力的呼喊:「主人啊,您再不來,我的小身板就要撐不住了」。一陣風吹過,湖面上盪起了一道道波紋,(其實是一個規模不大的水庫,因其周邊環境優美,我稱其為湖)。林間不時傳來一陣鳥鳴聲,我被眼前的一切迷住了,彷彿一切都靜止了。

時光拉回到多年前,那時候家裡是那種土胚房。不過,土胚房好啊,冬暖夏涼的,時常還散發著一種親人的氣息,這是現如今鋼筋混凝土建造的家屬樓永遠無法比擬的,我常常會懷念起小時候的那些日子。

雖然出生在草壩,可是出生後不久就隨父母去了安康,四歲前的記憶是空白的,對草壩沒有印象,對鎮坪也沒有印象,只是偶爾從媽媽的嘴裡嘮叨幾句,全當是幼時的回憶。

興許是到了七八歲以後,每逢周末爸爸總會騎自行車載我回鄉下,看看爺爺和婆。我坐在加重車的前杠上,媽媽坐在後面。有時候,我和姐姐兩個人都坐在前面,年輕時爸爸的力氣很大。那時候,沒有水泥路,也不像現在的洋火路很寬廣。等到一路顛簸回去後,我的腿就成了酥麻的,不敢挨地面,沒到門口就會大聲疾呼:「婆,婆」。婆每回都會應聲跑出來,高興地一邊給我搓腿一邊重複地說,我孫女回來了,我孫女回來了,婆給娃取吃貨(零食)。

爺爺也應聲出來,看見爸爸,明明難掩歡喜卻假裝淡定地說:「清娃(爸爸的小名),回來了,你媽把飯都做好了。然後就坐門檻上倒弄他的旱煙,猛咂兩口。奇怪的是,爺那種辛辣的旱煙味並不讓人討厭。爺也會從他卧室的木柜子里摸索出幾塊蛋糕,或者茶果(江米條)拿出來塞到我手裡,念叨:「吃,吃,爺給我孫女留的。」

兒時,我也曾有幾個玩伴,張蘭,箏女,雅芳。等我回去,我們幾個就會聚集在大場,踢毛毽,(其實算不上毛毽,因為沒有毛,那時候只是用塑料袋剪成細條,然後用火柴把一頭捏在一起燙軟黏在一起),抓石子,還會叫上幾個男玩伴玩跳方,指天化星星,三個字等遊戲。

只是,現如今,幼年的那些玩伴早已沒了聯繫。偶爾遇到一兩個也是物是人非,也不曉得談些什麼。我也不自信她們是否還記得我,記得小時候那些天真,快樂的往事。

我最喜歡老家的夏天,暑假裡,我都會被送到鄉下。早上,表妹芬就會帶著我去坡上放牛,她懂得很多,一會給我摘個奶瓜瓜,一會捋幾根茅草根讓我吮吸,一會摘個喇叭花讓我插到耳朵邊...…隔三差五,我們也會跑到村南邊大姑姑家裡,表哥便帶上我們幾個小的到梨園的茅草庵看梨。我覺得那時候的表哥真是智慧,他說大家都聽我的,不用出去「巡邏」。我們躺在庵里玩鬥地主,隔一會輪流出去,吆喝幾聲:「嘿!嘿!哪是誰?哪誰在偷梨?」起初,我覺得難為情,但最後聲音也就越來越響亮了。於是,我們最喜歡被大人派出去看梨園,可以不寫作業還能玩撲克。

老家的夏天不像城裡那麼炎熱。夜晚老人們悠閑地坐在草墩上(用麥草編製的像蒲團一樣的凳子),搖著蒲扇,聊著家常;孩子們圍著門口的大梨樹跑,累得滿頭大汗;婦女們圍坐在一起,扯上幾句家常話,說個沒完。寧靜的夏夜,滿天星星都來聚會,月亮也邁著婀娜的步子翩躚而來,星星眨著會說話的眼睛,可愛無比。我們天真地趴在葡萄樹底下幼稚地以為牛郎織女真的會說話。蛐蛐唱著動聽的歌曲,風兒吹過樹縫發出「沙沙……」的聲音,關渠的水也降低了音調輕輕地伴秦,組成了一首婉轉的催眠曲。

婆以前說過,一層山水一層人。我望著坡下的村落遐想,這每一縷炊煙下,住著怎樣的人呢?又有怎樣的故事?這裡看不到城市的車水馬龍,聽不到城市的各種音響喧鬧,但卻充滿寧靜和祥和。

小路靜了,婉轉的鳥聲遠逝了,天空飄起了零星小雨。哦,我該回家了……

一池清荷女,陝西洋縣人,喜歡文學和誦讀,荔枝FM電台自由主播人,喜歡在寧靜祥和的光陰里,閑散的寫點文字,做塵世里一個安靜的煙火女子。

製作:王利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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