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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之間沒有友情,有的只是愛恨情仇

我也不知為何流下了眼淚

 空

J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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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喜歡的女孩兒給我說,她被人追了。我脫口而出:干他娘!

說是干他娘其實我沒有干他娘,隔著屏幕呢,屏幕外還隔著十萬八千里。所以這句不文明用語她也沒有看到。

但舍友都聽到了,湊過來問咋回事兒,我說有個他媽的王八蛋想上老子的姑娘!朴哥怒目圓睜啪的一聲拍在床架子上引吭高歌:「艹!干——他娘的!」老司機湊過來豎起一根食指:「這樣,我們在校外找個機會,偷偷找人把他廢掉,你我不要出面,打斷幾根肋骨,不過分吧?」

我還在猶豫,老胡是個知識分子,一手叉著腰沉思:「這……你們這也太暴躁了吧,這不講道理啊,不過太慫也確實不好,誒,不如先摸清楚情況……你知道是誰嗎?」

老司機把桌子拍的邦邦響,沖老胡吼:「這你都能忍?!你是不是個男人?!啊你是不是個男人?!」

我痛苦的舉起了手:「老胡說得對,我還不知道他是誰,而且他也不是我們學校的,不在廣東。」

好兒子們集體沉默了一分半鐘,還是老司機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那你涼了呀,兄弟。」

我悲憤交集,痛苦的閉上了一雙的丹鳳三角眼:慘相,已使我目不忍視;流言,尤使我耳不忍聞。我的表情好像吸了毒的岳雲鵬,糾結的線條擰成一個苦字,就差翻白眼了。

兄弟們散開了。朴哥一件一件往起掛他那粉的黑的白的綠的T恤,眼皮都不帶抬:「要我說那你就更不能慫,直接飛過去干他。這種事情,你放棄了就真沒有了。」

都說沒談過戀愛的說起戀愛來都頭頭是道,何況身經百戰的?

我低頭摩挲我的大鼻子,不知不覺摳破了兩個即將成熟含苞待放的痘痘,血糊了一手卻還在扣。因為這點疼痛根本比不上心中讓人不能呼吸的痛:回首這浩浩蕩蕩的二十年歲月,我可以說是本本分分的度過了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一不抽煙二不打架三沒早戀,哪怕我在幼兒園坐擁虎頭幫第二把交椅,也一向勸眾兄弟與尖鯊幫以和為貴;哪怕在小學我和校花同桌三年,也一向以學業為重。可現在呢?看看宿舍的兄弟們,看看周圍的兄弟們,哪一個不是早戀抽煙泡酒吧?還不是個個膘肥體壯生龍活虎。反觀自己,學習不好,身體不好,除了長相一無是處!捫心自問,這樣的生活是我所希望的嗎?這樣的狀態是一個合格的社會主義接班人該有的嗎?No!Absolutely not!

我翻然悔悟,一個寶貴的人生決不能如同一池死水般靜默,應該像詹姆斯·瓦特的熱水壺一樣沸騰!年輕的生命需要的不是建議,而是敢作敢當的勇氣!

干!我目露凶光,當場叫車沖向機場,兩個小時以後已經到了一個別樣炎熱的城市。從機場去她學校的路上我很平靜,很詳寧。我看見耶和華在左邊的天空露出了仁慈的微笑,還看見默罕穆德在右邊的天空微微頷首。我雙手合十以示感謝,一睜眼雙手卻平放在大腿上,抬頭髮現我佛如來慈眉善目,一手念咒一手指我胸口,意為:佛在心中。

所以下車的第一時間我心如止水,直到一股柔和但用心歹毒的熱風向我吹過,計程車上空調的涼氣瞬間帶走。我先是感到很熱,等這股風過去發現更熱。我能看見空氣在高溫下密度急劇變化,形成一波大過一波的熱浪拗著勁兒給我一頓拍。這讓我想起了夏天午後三點鐘的露天游泳池,白晃晃的瞎眼還讓人無處著力。整個人就只想軟塌塌的往那兒一泡,看不清水面還是天上的一共幾個太陽。

等我反應回來頭髮都濕的像救過命的稻草,軟塌塌。這一驚全身熱汗變冷汗,頭髮又都噼里啪啦的翹直了:我開始注意到喧囂的馬路,飛揚的塵土,瀝青地上不知道誰吐得一口痰,泡沫異常豐富;比土地還要土的大媽提著菜,一歪一扭的路過,更多的是年輕人,打著傘的——多是女生,也有男生,娘們兒唧唧。

深吸一口氣被嗆得咳嗽不止,這裡的空氣一股未經處理過的氨水味道。我終於想起要擦一把汗,因為眼鏡已經滑到鼻尖,再不扶就有可能脫離組織,一抬手卻看到滿手的血痂子—摳完痘痘沒洗手。我慢慢混著汗把它們搓成一條一條的,然後全部抹到滿是結疤的樹榦上,抹的很認真,挫、撩、盤、撘、截,招式多變,運用靈活,乍一看以為是公園裡練詠春的老頭。

抹來抹去我心裡又犯起了嘀咕,也不管周圍那幾個圍過來的蠢貨把我當二傻子看,抬起手機哐哐哐的拍照。我這個人就從來不看熱鬧,因為熱鬧的中心要麼是別人的不幸,要麼是自己得掏錢,總得有人付出代價。我既不以看別人的痛苦為樂,也不喜歡自己掏錢,所以總是避而遠之。這些崽子把我當成瘋子,笑出鼻涕泡,我倒是很憐惜。

一邊抹一邊嘀咕:我來幹啥呢,這倒是夠刺激,想起來咔一買票飛兩小時過來,可是我飛過來幹什麼呢。讓我像電影里那樣,拿著個喇叭喊「俺紅,額挨你」肯定不行,長這麼大我就沒說過一個愛字,害臊。何況我憑啥愛人家?噢我愛是我的自由,人家不一定愛我呀。再何況我拿啥愛,上千里地呢,冷了不能添衣熱了不能端水的,就靠一張嘴嗶哩吧啦的說,頂用嗎?不是我不夠爺們兒,吶,我現在走過去,和那小子干一架,干不過再另說,就算干過了,現在這樣子,鬍子沒刮臉沒洗,T裇穿了三天褲子穿了四天,頭髮猥瑣的貼在寬大敞亮的腦門上,嘴裡的氣味自己聞聞都覺著噁心。也不是說這形象見不得人,但是見不得她。

如果我會抽煙,這時就能狠狠抽掉一盒黃鶴樓,搓碎滿地的煙屁股,讓環衛大爺乾瞪眼;要是會喝酒,就一仰頭幹掉整瓶老白乾,雙眼通紅的癱在路邊,等著警察把我帶走;要是我會早戀,我就不至於在這兒了。

現在我啥也不會,啥也沒有,就有部用了兩年的破手機,還快沒電了。

於是我蹲在馬路牙子上思索,人痛苦的時候適合思索,快樂的時候適合創作,因為思索能解脫痛苦,而創作能傳遞快樂。

可惜能想明白才能解脫痛苦,想不明白就會發瘋。尼采發瘋了,梵高發瘋死了,要是我再瘋了,對社會進步造成的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我還有部手機,作為隔絕我和偉大之間的橋樑——斷橋。我翻了半天沒有選擇打給兄弟,抬手打給了我媽。一來我從來沒有和她談過我的秘密,老大不小的,是時候談一談了,再來我就想讓她看看,不抽煙不喝酒不早戀的兔崽子我現在處於何種進退兩難之困境。

電話通了,我說:「媽。我要跟你說一件事。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想不明白,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但先說好了,你不允許流露出一點這個消息,也不允許對這件事情刨根問底。聽完後就簡單的、理性的、富有經驗的給我一個中肯的建議,再以後我不說你不提。」

之所以這樣要求,是因為之前第一百三十五個女生給我表白,我順口問了下她怎麼看,結果她興緻勃勃刨根問底,還向我的父親、她的丈夫在未經我允許的情況下頻頻暗示此類信息,遭到了我方堅決反對並表示強烈憤慨。所以這回我先把要求提上來,以促進此次母子會談能在親切友好的環境中進行。

我媽說:「那你就不要說了。」然後掛斷了電話。

我盯著腳底勤勤懇懇積攢口糧的螞蟻,三四分鐘一動不動,然後相當惡毒的吐了一口唾沫,想把它們都淹死。但唾沫到底不是硫酸,螞蟻們用腿劃拉一會兒就出來了,氣得我頭疼眼睛疼。

好多人喊著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喊著只要曾經擁有,我嗤之以鼻。行為經濟學告訴我們,得而復失比從未得到更令人痛苦。我很貪心,如果只有一次機會,我願意把它留到最後。

想通了,世界豁然開朗。

拍拍屁股準備走人,一扭頭卻看見她和一個高大帥氣男子有說有笑的撐著一把小傘出來。

我火冒三丈!瞬間神行太保附身一樣縮地成寸,三步就跨到他們面前,憋著「艹尼瑪」沒罵,抬頭像狼一樣直勾勾的盯了這孫子半天,才側了側頭沉下嗓子問:「他誰?」

她見了我明顯很吃驚,眼睛溜圓兒,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拉起我的手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我一句都沒聽清。恍惚間只聽到了什麼「普通朋友」、「最好的朋友」,我就沖著這高的能補天的孫子冷哼幾聲。

只是這個太陽現在不僅像個熔在水裡的鈉金屬球,發出討厭的光和熱,還簡直像個破大鑔,給我貼著臉狠敲了這麼一下子。這樣我的腦子越發的木了,後腦勺嗡嗡作響,隱約還聽到鴿哨在樓宇間穿梭回蕩。我努力的想去不注意這些,試圖跟上她說話的節奏,但時間突然變慢了,我的手還沒有抬起來,地球就已經自轉了幾圈,只有我釘在原地不動。我看到灰藍的天,灰藍的天下有墨綠的樹冠,墨綠的樹冠下有好多黑的白的紅的人頭,都擠在我周圍轉圈,還有一隻黃狗頭,很噁心的吊著一條舌頭。我很惱怒,想罵他們都是傻逼,但發現自己好像變成被施了魔法的王子,一年只能說一個字。所以我拼勁全力,用小腿帶動大腿,大腿推動腰間,腹腔發力一鼓作氣,使氣管支氣管難以察覺的震動——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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