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顏》:如果愛是灰燼,你是否還願意奔向那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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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丹青《紐約瑣記》里寫印象派的巴齊耶:「一切開始的時候,是最好的時光。」
人生如此:我們窮盡一輩子時時回望的,總是童年;
愛情亦如此:當曠日持久的柴米油鹽虱子一般爬滿那看起來華美的生活之袍,袍子下的人,總會想起青春歲月里,為愛顫慄的美好瞬間。
是的,瞬間。
我已倦於微笑,我已疲於奔命,美好時光一去不返。滾滾紅塵中,有多少人就在這看起來成熟事實上也許心灰意冷的生活中走向庸常。在不斷告訴自己我是在為未來積蓄力量的時候,真相卻是我們在一天天老去。
但就是有人要掙脫,要奔向那灼人的火焰。
所以前幾年日劇《晝顏》播出時,收視狂飆,波及中國,那些在下午三點做完家務去與情人私會的家庭主婦們,贏得了大量同情的淚水。
所以當電影《晝顏》上映,依然有那麼多觀眾去到影院,想看飛蛾撲火的結局。
坦白說,《晝顏》有著日本電影慣有的沉靜,海邊的餐館、熱鬧的魚市,飛馳的自行車、夏天裡小小的電風扇,這些時時映照著人物內心的生活細節都是一種娓娓道來的美好畫面。
故事承接電視劇展開,離婚後恢復單身的紗和(上戶彩飾)在海濱小鎮的餐館打工度日,一個偶然的機會,紗和與回歸家庭的北野(齋藤工飾)再次相遇。
按照當初兩對夫妻簽訂的四人協議,紗和與北野不能再見面、說話,也不能留聯繫方式。
但愛的火焰依然在灰燼中不可阻擋地燃燒了,森林裡的螢火蟲讓他們下決心再次走到一起。
然而北野的妻子很快就發現了這一切,並且跳樓自殘,在最終同意離婚後卻依然駕車帶著北野撞向護欄。
在倫理桎梏下對愛的追求和渴望,以及這種愛的毀滅,其實很動人,尤其最後紗和在海邊煙火中起舞,一臉美好生活即將到來的幸福,卻渾然不知命運已經露出了慘烈猙獰的笑容。
但影片依然讓人覺得「不好」。
一是刻意誇大倫理壓力,片中餐館老闆、餐廳服務員對待紗和的態度,以及紗和寧可在沒人認識的地方孤獨生活的負罪感,都被編劇的一種強烈的倫理觀映照,以至於使這些人物喪失了優秀日本片中常有的人性溫度,成為「衛道士」式的符號般的存在。
二是在紗和與北野正式開始一起生活並即將結婚之時,兩人之間的猜忌和不信任,頗違背常理。北野完全可以解釋白天為何會去找妻子,紗和也完全可以解釋為何會和老闆去海邊,但他們就是不說,寧願讓懷疑的種子發芽。
其實那麼多人去看電影,內心裡都是希望紗和和北野過上幸福生活的吧。然而電影讓這種即將到來的幸福極其慘烈地破碎了。導演是在詛咒出軌的愛情吧,或許也是在暗示,即便出軌的愛情結成了正果,當「不正常」又回到了「正常」,不信任的野草又會瘋長,柴米油鹽的虱子又會狂爬。
那真是一個悲觀的結局。他們躺在溪邊看螢火蟲的時光,他們一隻手上攀緣上另一隻手的溫暖,只能在時光的縫隙里留存片刻。
那笨拙而真誠的愛的時刻,那我們可以選擇成為自己的自由時光,原本就是那麼短暫的吧。
公子有錢/寫的 木然唱和/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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