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是一場你看不到的「好戲」
講一部可能不會選擇在院線大規模公映的電影吧。
《村戲》
《村戲》的存在多少有些特別。
導演鄭大聖說能拍這部電影,是他的幸運,投資人並沒有給他在票房回報上設下什麼標準與要求,僅憑著創作直覺,將這部電影完成。
鄭大聖坦誠本片並不適宜大規模公映,因其內容的表達與當下觀眾的欣賞習慣多少有些不同。
「我們幹嘛要在橄欖球場上去觀看圍棋比賽呢?」
導演對於為什麼不選擇院線排片給了這麼一個比喻當做解釋,因為影片的投資規模,時下的觀眾需求等原因,尋找適合的場地與核心觀眾才是更重要的。
同時他也表示發達的商業電影背後也必然催生出更純粹的,甚至是相反的藝術表達,相輔相成。
回到電影本身,《村戲》故事並不複雜,難以理解的則是影片在旁枝末節之外更龐雜的時代背景。
村子裡有個瘋子,人們都叫他奎瘋子,他占著九畝半,不准許外人接近,他拿著槍,像一個士兵,憑空的使出一些戰術動作,村民都怕他,包括他的兒子,但是沒人說過他為什麼變成這樣,只有支書知道,他是從哪天起變成了現在這樣。
那就是文革的時候。
在影像上,前半部黑白,文革時期的閃回片段卻突然有了色彩,相應的鏡頭裡的人物也開始畸變。
僅能看到紅色與綠色,其餘依然為單調的灰色底色,除去以色彩來做時代區分的原因外,在觀感上也營造出了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性。
此時才耐心的抖出奎瘋子之所以瘋的原因。
因果倒置,先看了結果,再去回溯原因。
有觀眾提問:「像這個村裡的其他人會不會因為他們的冷漠得到相應的懲罰?」
導演回答說:「我希望先去看因,再看果」
在我們看到奎瘋子的時候他就已經瘋了,他拎著糞桶追打志剛,他拿著獵槍強搶花生,會突然抱起誰家的孩子,成了村民眼中的怪物,兒子眼中的累贅。
但是看到這一切的起因時卻發現人真是健忘的動物啊,只有這一個瘋子活在了痛苦的過去,無法自拔。
這距離他因為那次意外而瘋掉,才不過十餘年時間。
片中主演大部分都是導演從當地某地方劇團找來的,他們都是戲曲演員,在拿到劇本後表示無法理解,導演就耐心的把「意思」講解明白,驚喜的是幾乎每個人都能準確的抓住人物的性格特徵。
但是最大亮點來自於奎瘋子的表演。
尤其是「鍾馗抓鬼」的段落,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在給女兒蓋棺時,眼含熱淚,艱難講出:「不要投胎回來了」 這段表演,令人動容。
《村戲》或許可以再飄一些,再魔幻一些,因為時代遺留下的瘋子,實在太值得玩味了,世人眼中的瘋子,與瘋子眼中的世人,完全是兩碼事。
身處現在,但是精神上麻木的活在過去,還是掙扎的企圖醒來,卻又無力面對要是你,你選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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