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總是破壞我向校草告白，我質問他原因他說：因為你只能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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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有腳步走動的聲音，水流聲，刷牙聲，然後是吹風機……

「嗚嗚嗚」地，太吵人了，路曼曼皺著眉頭把自己卷到被子深處，偏偏窗帘漏進來的光灑到這裡，她努力睜開一條眼縫，要瞎了要瞎了……

覺不夠睡的路小姐捲起被子又往另一個方向挪了挪，迷糊中心想這床還挺大，而下一秒就猝不及防地悶聲落地了。

路曼曼都沒來得及尖叫，因為她被埋在一堆針織物里沒敢出聲，這些是……誰的衣服？？？

懊惱地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路曼曼暗叫糟糕，不是要酷一點直接閃人嗎，怎麼還賴上床了？更可怕的是……她拎起來一件襯衫，瞧這純情的白襯衣啊……這是誰的衣服？！

難道，昨晚睡的男人不是那個她追了六年沒攆上、準備一睡永別的林則？他那種威武雄壯的男人怎麼可能穿白襯衫！

So……

「你捨得醒了？」

頭頂有悶悶的男聲傳來，讓路曼曼一個激靈迅速清醒。

她把手中的襯衫扔到了程沿身上，不管不顧地尖叫了起來，「程沿你個狗東西，勞資拿你當兄弟，你居然睡了我！」

1

程沿其實很不喜歡路曼曼這類姑娘。

不學習，沉迷睡覺和美劇男色。

不正經，每天咋咋呼呼沒個女孩樣。

不務正業，天天想著理科班那個林則，還偷窺。

「你懂個屁，這叫暗戀！青春多美好啊，不喜歡男人多浪費！」

「喜歡男生我可以理解，但是林則他……」

算了，程沿慈悲收斂了自己的毒舌，畢竟路曼曼已經瞎了，怎麼還好意思責備她呢？

要說林則，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每天在球場瞎蹦躂，一身臭汗……每當路曼曼擺出星星眼，一臉崇拜地跟程沿安利男神的英雄事迹時，程沿總會下意識往後縮縮，真野蠻。

那時候的程沿何止是不喜歡路曼曼啊，簡直是深惡痛絕。

他永遠記得，那是一個秋高氣爽的國慶節假後，程沿抱著一摞書進教室的時候，發現班裡女生望他的眼神多了幾分不舍。

本來他很討厭被人盯著看的，也為這一張俊臉煩惱不已，而這次呢，當程沿發現自己的同桌從牆壁變成了班裡第一折騰大王——路曼曼的時候，原本的煩惱變成了痛恨。

他就知道，路曼曼一定是覬覦他的美色，才賄賂班主任，做了他程沿的同桌。

於是同桌的前半月，傲嬌大王程沿可是一個好臉都不給路曼曼留。

她上課睡覺被提問時，程沿唰地合上自己的課本，無視路曼曼的求助。

她數學題做不出來想借程沿的筆記時，程沿扯謊說借給隔壁的班花了。

還有一次，生龍活虎的路曼曼趴在桌子上，語氣虛弱地向程沿借熱水，被潔癖晚期的男孩一陣嫌棄。

然而……路曼曼好像不知道臉皮為何物，依然每天朝程沿樂呵呵地笑。

轉折點是入秋的一場雨。

程沿喜歡踢足球，追求者們皆有耳聞，但因為程沿的怪脾氣，也沒有幾個膽大的敢去喊一聲加油。不過呢，隔壁班花例外。

十七歲的姑娘，已經很會利用自己的優勢了。

天剛擦黑的時候，雨絲就已經在飄了，等到路曼曼和數學題大戰完三百回合，窗戶已經被雨水打得啪啪作響。路曼曼望了望程沿的空座，一時納悶他每周都會消失一下午是幹什麼大事情去了。

正想著，隔壁班花笑眯眯地閃了進來，她無比自然地從路曼曼桌上拿走一把傘，「這是程沿的傘嗎？謝謝你啦。」

什麼？喂，不是啊……

但是轉念一想，他們大概是情侶吧，班花拿這傘肯定也是要給程沿用，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善良的路曼曼沒有否認，她扯嘴笑了笑，心裡有幾分尷尬。

然後身強體壯的路曼曼把衛衣帽子紮緊一口氣衝進了雨里，她在心裡計算著路線，要找幾個屋檐才不會濕得太慘。

不過太慘的事還在後面，飛奔的路曼曼經過一個踽踽獨行的白衣少年時，她飛過去了，少年卻突然倒地。

我靠，碰瓷？

路曼曼在雨幕中猶豫著，心想現在的年輕人也這麼壞了嗎，只聽見受害者用跟她那個俊美同桌一樣臭屁的口吻，氣急敗壞地喊著：「路曼曼！扶我起來！」

2

於是路曼曼得知，班花不是程沿的女朋友，她借花獻佛送出的雨傘也被拒絕。

「不是借，她搶我的。」

「那你給她幹嗎？平時不是挺護食嗎？」

「喂，我以為傘是給你用的，你這細皮嫩肉可不能淋壞。」

「你撞我那下，可比淋一晚上的雨威力還大。」毒舌的少年還是沒有對路曼曼客氣多少，不過聽到她如此樂於奉獻，程沿還是心裡動了一下。

至此，他也得知路曼曼對自己的熱心純屬善意，她沒有像其他煩人的姑娘一樣迷戀自己……當然，做了朋友之後，程沿倒著實為路曼曼的審美有些苦惱。

從此以後，程沿變成了路曼曼暗戀史的忠實見證者。

她逃課去看林則打球，程沿就要負責和數學老師論戰兩節課，讓她忘記點名。

她攢錢給林則買禮物，程沿就要接濟這個中下層貧農，追求者們的零食都進了路曼曼的肚子。

更可氣的是，中毒太深的路曼曼有一種「己所欲，就一定要施於人」的惡習，她妄圖通過自己的說教，讓程沿認可林則的魅力，這產生了適得其反的效果。

聖誕節的時候，路曼曼又要送林則禮物了，雖然對方從來沒接受過。

「其實你還不如請他吃飯，然後再掏出禮物，到時候煙熏火燎一刺激，說不定男神就瞎了，不不，就答應了。」

惜字如金的程沿突然長篇大論，如此詭異的現象非但沒有引起路曼曼的警惕，她還欣慰以為，這是兩人友誼升華的結果。

「對了，要不然我幫你挑禮物吧，男生的口味比較類似一點。」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啊，路曼曼從沒見過如此樂於助人的程沿，她興奮地晃著程沿的胳膊，「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那可不。

程狐狸得意地笑了笑，期待著一個早戀星球的墜落。

平安夜的晚餐，這是一個意味深長的選擇，林則的破天荒應約讓路曼曼不禁得意，她料想著以後在程沿跟前一定就能趾高氣揚了，好幾次都笑出聲來。

路曼曼不知道林則原本是想當面拒絕她的，可是看到這姑娘樂成這個傻樣子，狠心的話也就咽了下去。

掏禮物時，路曼曼謹記程沿的囑咐，要讓林則回到家再拆，還胡謅了一個傳說來確保可信度。

「你們女生好像都喜歡這樣，有一堆稀奇古怪的故事。」

「啊？也有其他女生送你禮物嗎？」

「不過我沒有接受。」

哇靠……明明心裡已經翻天覆地像是跑了海底兩萬里，路曼曼還是故作鎮定道：「我覺得你一定會喜歡我的禮物。」

飯後，林則送路曼曼回家，貼心地把她護在身體右側，因為個子高還一直歪著頭聽路曼曼講話。

那是一場很棒的約會，如果最後，小區足球場里沒有飛出一個球砸向了林則的腦袋的話。

應激反應是很能考驗人的，顯然，路曼曼怒不可遏地將球一扔衝天的行為，顛覆了她在林則跟前說話張不開嘴、走路邁不開腿的一貫形象。

林則撓頭說：「你力氣還挺大。」下一秒突然就想起了什麼，興緻勃勃道，「要不你來女籃訓練吧，你扔球那架勢很適合三分！」

什麼？你認錯人了，求求你了失憶好嗎？

這世上最悲催的事，莫過於被男神發現自己其實是一個怪力少女吧……路曼曼那晚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她不知道自己以為的最糗其實不過爾爾。

畢竟，她沒料到程沿會給林則準備了一盒子模擬蟑螂做禮物，也沒料到男神一八八的大個子，最害怕的昆蟲就是那個。

聖誕節過後直到畢業，林則見到路曼曼都是繞路走。

沉浸在「即將與男神談戀愛」的美夢裡的路曼曼事後還請程沿吃了一頓日料以示感謝，而事實上她的男神連做了一個月的噩夢，打球也時常失誤，路曼曼在場時尤甚。

原本柳暗花明的追求突遭橫禍，路曼曼為此鬱鬱寡歡很久，每天的話也少了很多。

耳根清凈的程沿真是心理素質極好，身為始作俑者，他還能每天都真誠地安慰「失戀」的路曼曼，讓她情場失意的同時倍感友誼的溫暖。

路曼曼哭啼啼地抱著程沿的胳膊，「你真是我的好朋友，那你能幫我想辦法再把他追回來嗎？」

什麼叫追回來？

你壓根就沒追上過啊！

表面不情不願的程沿還是樂呵呵地接了這個活，他故意嘆了一口氣，「真拿你沒辦法，不過誰讓我對待朋友就是這樣兩肋插刀呢。」

路曼曼有一種錯覺，她看到程沿的眼鏡片閃著光在右上角化成一個點「叮」了一聲，這讓路曼曼不寒而慄。

3

程沿的好主意就是利用才華打動林則。

「用……我扔三分的才華？」

「你懂什麼啊，越是大大咧咧的男人，對待才華橫溢的女生越是青睞有加，才女配型男可是自古就有……」

天，為了擊毀路曼曼的暗戀星球，程沿可真是煞費苦心，型男？？？這樣粗魯的詞，他說完直覺得背後發麻。

「可我沒有才華。」路曼曼趴在桌上，臉朝程沿，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就像丟失了堅果的松鼠。

「你看你作文不是寫得好嘛，那你可以繼續發揮呀，讓作文在全年級印發，他也會看到咯。」

這三個擬聲詞嘛、呀、咯的使用，讓路曼曼又是一陣疑惑，畢竟心裡先入為主有了程沿的高冷臭屁形象，沒料到他還能說出這些個溫柔的尾詞。

「你覺得我作文寫得好嗎？」收穫誇獎的路曼曼很開心，她的眼睛又開始閃光，「那我給林則寫情書如何？一天一封，攢到畢業再送給他。」

老土。

程狐狸當然不會說是他自己想跟著路曼曼學習寫作文，於是他扯了扯嘴，讓它掛在兩個酒窩中間。

「Brilliant（聰明）！」

「不過你先不要寫『送給林則』，咱們應該神秘點，更何況，班主任最近查得嚴，就算被抓住也好賴賬。」

那天到末了，程沿又這樣補充，這是他思考一晚自修的結果。

雖然事實是，他在第二天就向班主任建議給數學較差的路曼曼等同學補課，幾乎切斷了路曼曼看林則打球的可能。

補課之路深似海，路曼曼可算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了。

成績單實在拿不出手，路曼曼暗戀的「閑心」終於收斂，她每天好言好語地求抄程沿的作業，低眉順眼的樣子無比滿足程大狐狸的佔有慾。

當然，程沿從來沒有給過路曼曼面子。

幾次三番下來，路曼曼的好脾氣就被磨掉了，尤其當她在隔壁班花處發現了程沿的筆記之後，那個晚自習路曼曼格外暴躁。

她大力地拉開椅子，「唰」地把買給程沿的晚飯扔在桌子上，驚得程沿抖了抖（原題：《惡作劇》，作者：光玥光玥。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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