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夢君：像我這樣笨拙地活著

今晨醒來，心神不寧，有點不適，因為昨晚做了一夜的惡夢，夢見人與人之間無休止地博弈與鬥爭。這樣的夢實在是讓人辛苦。

之所以會突然做這種夢，跟昨天思考了一天的問題有關。昨天上午看Ayawawa微博被封號的新聞，讀了一點她以進化心理學為據形成的理論；下午讀了點林語堂的《武則天傳》，感受女皇非凡的權謀之術；晚上讀了《房思琪的初戀樂園》的書評，想了很久男女畸戀的問題……這三件事都涉及到一個主題：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有像動物一樣的物種邏輯，那就是社會達爾文主義的「適者生存」，尤其是男女兩性的博弈，更是充滿了權衡與算計。

我的問題在於我明知道有更聰明的活法，但我不願意那麼活著，以至於長這麼大了，讀了一點描寫世界背面的東西，竟然還會做這樣的惡夢！真不知道我這是過於清高自矜，還是真的無知幼稚……

不過我還是決定用詩歌來表達對這個問題的態度。畢竟詩人是這世上唯一活得笨拙但依舊會被原諒的人。

像我這樣笨拙地活著

◇

昨晚天太黑，我做夢，帶著繩索，

挨家挨戶找像我這樣笨的人——沒有人在家。

在被自己的聰明「綁架」前，

人們不會像我這樣笨拙地活著。

人們嘲笑我太笨，可我試過了，

在我笨的時候，月亮才會圓。

我的月亮啊，它白得一亮一亮，

愛撫著我易喜易怒的孩子一樣的臉龐。

春天消逝了，

貓兒還等著遠走的蝴蝶再回來，

它像我這樣笨拙地活著；

霧霾滿天的早晨，

小鳥還在尋找樹叢里乾淨的露珠，

它像我這樣笨拙地活著；

大人們說了光靠讀書不會有出息，

男孩還是認真地讀喜歡的書，

他像我這樣笨拙地活著

……

我們笨拙地活著，身體里長出了太陽。

女媧娘娘，你在造我時，

是不是也這樣笨手笨腳？

你造的我，笨拙著，

卻遇見了最好的山水，最好的人，

他們在的地方，就是我的故鄉。

看我那麼笨，世界才把最好的山水和最好的人，

打開給我看，向我一一解讀所有的秘密。

它說：「美麗的星辰也在宇宙中來回地、笨拙地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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